第318章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一滴淚從李澤眼角劃過，他無助地伸出手，淚眼朦朧，「笙簫，答應我，不要拒絕我好不好，除了你，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陸笙簫語塞。
李澤還想抱住陸笙簫，被陸笙簫拒絕，最後一絕情，還是狠心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笙簫，你是信任我的啊，只要我們去了英國，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可和感情比起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陸笙簫打斷了李澤的質問，心思愈發堅定，她認真地盯著李澤，一字一頓道：「不單單是感情，還有更多的事情值得我去做，陸氏，你懂得陸氏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被人搶走，還有江北大廈，那同樣是我的心血，她還才建到一半呢，還有股權的事情……」
陸笙簫說著，忍不住蹲下身體，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低聲喃喃：「李澤，我不可能跟你一走了之，你看我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做。」
李澤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有些發矇。
「李澤，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可能戒指丟失，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提醒，沒有真愛的婚姻是不可能長久的……」
「不。」
李澤打斷了陸笙簫的話，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嚴肅的近乎可怕。
「笙簫，這些都是你的借口對嗎？」
見陸笙簫不說話，李澤又繼續道：「其實還有一點你沒說出來，你就是放不下賀晉深罷了，如果你真想離開賀晉深，這會兒就不該有這麼多猶豫，說到底，還是因為賀晉深罷了。」
李澤的話，如同一道驚雷驚醒陸笙簫，她開始搖頭。
李澤卻是沖她伸出了手，繼而表情變得冷淡，「是選他，還是選擇我。」
兩難的選擇，就此擺在了陸笙簫的面前，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陸笙簫還是搖頭，跟著後退，不停地重複道：「不，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國。」
「為什麼，難道你還要選擇賀晉深嗎？」
李澤進一步追問。
陸笙簫依舊搖頭，「不，我不是要選擇賀晉深，而是我要選擇陸氏，陸氏爺爺一輩子的心血，敗在了陸勁庭的手中，但我不能讓它就這麼的消失。」
李澤苦笑一聲，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安慰自己這是陸笙簫真正的理由，接著道：「可我還是要選擇出國，我對公司事業沒有那麼多的野心，一直以來，我做了這麼多努力，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罷了，可我沒想到……」
「笙簫，你是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
「哪怕，從此我再也不會回來，就像當初分開一樣，如果你不跟我走，那可能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他的手，依舊停在空中，無時間限制地給著陸笙簫機會，只要……只要她選擇自己，那從今往後不管遇到什麼，他也都無所畏懼了。
陸笙簫有些膽怯地盯著李澤，內心卻又格外堅定。
她沒有任何猶豫的理由，只能不停地重複著抱歉，如果李澤能夠留下來那是最好的，可如果這是李澤的選擇，陸笙簫也無法阻止。
「所以，你是當真選擇賀晉深了。」
李澤苦笑一聲。
陸笙簫沒有說話。。
李澤再次嘆息，抬頭望著機場上方，那裡有很多燈光，在眼底折射出無數棱形的面，連眼淚也不那麼苦澀了。
「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的，陸笙簫，你心底從頭到尾都還有賀晉深，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不，是我不願意承認，還覺得憑藉著我們當初的感情，一定能抵擋住賀晉深，現在發現，是我錯了。」
聽著李澤的話，陸笙簫的臉色有一瞬間變的慘白，她不停地搖頭否認，可看在李澤眼底，那就是陸笙簫的自欺欺人。
「笙簫，你回去吧，我輸了。」
李澤雖是這麼說著，可伸出去的手依舊沒有收回來的意思，他目光深情而又痛苦地望著陸笙簫，低聲道：「笙簫，我說的是嗎？」
「不，不是的。」
陸笙簫痛苦地大叫，顧不上周圍異樣的眼神，陸笙簫流著淚，繼續道：「你錯了，你憑什麼單靠兩句話，就把我過去所受的苦難一筆勾銷，你憑什麼認我，我對賀晉深還有感情，你又憑什麼覺得，在賀晉深一次次傷害我之後，我還會為他轉身。」
「李澤，你錯了，這不是你和他的選擇，而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陸笙簫哭了，李澤開始慌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就像是一瞬間恢復了理智，李澤開始靠近陸笙簫，可陸笙簫除了憤怒，便是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李澤，你確定你了解我嗎，你又確定你知道這些年我經歷了什麼嗎，你愛的的確是我，但是幾年前的我，現在的我，你早已經變得陌生了，不是嗎，就像你不知道我現在愛吃什麼一樣，也永遠不可能知道我下一秒就會遭受什麼！」
「笙簫，對不起，是我的話太重了，我只是想，只是想你能認清自己……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愛你的全部，不管你發生了什麼，又變成了什麼樣，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笙簫啊。」
李澤淚如雨下，痛苦地朝陸笙簫張著手。
可陸笙簫除了搖頭，早已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這場質問中，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為何遲遲無法接受李澤的原因。
不單單是回不到過去了，而是她早就明白，現在的自己，已經無法像當初那般幼稚，那般為愛奮不顧身。
她和李澤一樣，所懷念的只不過是當初的那份感情，想要抓住的也只是當初的那一份不甘心罷了。
陸笙簫不需要李澤為自己做任何事情，更是不需要李澤無底線的妥協什麼。
當下，陸笙簫冷靜而剋制地說道：「李澤，不管我發生什麼，我從來不會憐憫我自己，所以更不需要你憐憫我。」
「這不是憐憫，而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