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愛與不愛
「你如果真有心，我會安排，但不是現在，至少得等李澤的身體好起來，經得起折騰，而且他母親……」
李父的話沒有說完，但陸笙簫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點了點頭，一臉感激。
就在陸笙簫打算離開的時候，身後李父嘆了一口氣，淡淡道：「陸小姐，對於以前的事情，我一直差你和李澤一句道歉，我希望這次你能夠好好珍惜。」
李父的話，彷彿一道晴天霹靂，陸笙簫瞬間鼻子一酸，朝李父深深鞠了一躬，這才離開。
陸笙簫到了病房外面，看著李澤躺在床上一言不發，而羅朝琴絮絮叨叨的樣子，真想衝進去將李澤帶走。
可也知道，這樣只會讓情況更加惡化。
「走吧。」
一旁，李父道。
陸笙簫強忍淚水，點了點頭。
等人進了電梯，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刷刷地往下落，這次，是她對不起李澤了。
陸笙簫重新回到賀晉深別墅，剛打開燈，就看到賀晉深正在沙發上坐著。
陸笙簫嚇得出了聲。
賀晉深抬頭看了陸笙簫一眼，似乎覺得陸笙簫的害怕很可笑，將報紙重重往桌上一放，開始質問道：「去醫院了？」
陸笙簫沒有說話。
「看樣子，我一走你就出去了，陸笙簫，我真是小瞧你了。」
賀晉深加重了語氣，繼續道。
「我是去了醫院不假，但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陸笙簫面無表情地說道。
「呵呵。」
賀晉深沒有說話，但顯然，他生氣了。
陸笙簫徑直走到賀晉深對面坐下，之後以一副談判的語氣和賀晉深說道：「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也很感謝你救了李澤，但除了感激，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關係，所以我想去哪裡，你壓根管不著。」
「你說什麼？」
賀晉深瞬間撲了過來，將陸笙簫重重地壓在身下，拽著她的衣領，咬牙切齒，面色鐵青地質問道：「陸笙簫，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怎麼，剛剛的話你是沒聽清楚嗎，看樣子賀總是耳朵不好使，那隻能去醫院看一看了。」
陸笙簫一點也不害怕地迎上了賀晉深的目光。
「你給我閉嘴。」
賀晉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怒目圓瞪，可看著陸笙簫一臉不在乎，反而帶著幾分輕蔑的笑意時，賀晉深一口便咬在了陸笙簫的脖頸處。
痛！
陸笙簫沒有反抗，因為知道反抗了也沒有結果。
「賀晉深，你不就是想折磨我，想要了我嗎，可能你就是變態，只有這樣才會讓你有報復的快感，那來啊，賀晉深！」
陸笙簫痛的眼淚直掉，卻不想在賀晉深面前妥協，她大聲地叫道。
賀晉深動作停了一下，緊接著問道；「陸笙簫，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停止嗎？」
「沒指望。」
陸笙簫倔強地偏過頭，接著賀晉深的頭再次埋入脖頸處，就在陸笙簫絕望地閉上眼睛時，賀晉深忽然鬆開了陸笙簫。
「陸笙簫，你很恨我。」
賀晉深問道。
陸笙簫沒有說話。
賀晉深還喘著粗氣，卻並不想再用粗，他在一旁坐下，重新問道；「你知道剛剛我出去，見了誰嗎？」
過了會，賀晉深又自問自答，「我去了酒吧，就問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問題，我卻沒想到，回來你卻給了我這樣的答案。」
「陸笙簫，是我太自信了嗎，還是說你壓根不值得我相信。」
賀晉深說完，開始起身上樓。
一滴淚從陸笙簫眼角滑落，賀晉深的話，並不明白，甚至連賀晉深為何忽然放過自己，她也不明白。
只是當樓上傳來一陣有一陣的悶嗡聲時，陸笙簫的心臟也跟著抽痛。
卻又無能為力。
賀晉深今晚去了酒吧，他實在是太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他問調酒師，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對方回答，的確很過分。
當賀晉深不滿時，對於迫於威壓又開始改口，說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愛陸笙簫了。
愛？
賀晉深當時就愣住了。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不該用在賀晉深身上的字眼就是這個愛了吧。
從小到大，沒有人給過他的愛的能力，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愛上別人。
隨後，賀晉深就笑了，完全是當做笑話地笑了。他說；「小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愛，我怎麼可能愛那個女人。」
調酒師卻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但又不想和賀晉深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深究，便說了一堆看似無關的話題：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你會生氣。」
「看到她沖別的男人笑時，會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個男人狠狠揍一頓。」
「可看到她受委屈又總是第一個衝出去。」
「甚至，哪一天，她遇到危險，你會奮不顧身，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
賀晉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車禍來臨的時候，賀晉深腦子裡一片空白，往常的那些理智通通沒了效果，他只要陸笙簫活著。
「如果這些已經成了你的本能習慣，那這就是愛，愛一個人就是不願意看到她受任何委屈，也不願意任何人分享她的愛。」
「如果真的愛，我又怎麼可能傷害她。」
賀晉深喃喃。
「那就是你錯了，你愛的方式不對，又或者說連你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調酒師一語中的，直接指出了賀晉深的毛病。
可賀晉深並不相信這些，他寧願說自己恨陸笙簫多一點，掌控欲多一點，也不想提一個愛。
「你為何恨她，如果一個陌生人，你也有掌控她人生的權利嗎。」
調酒師繼續剖析賀晉深話里的漏洞，好好地給賀晉深上了一課。
從酒吧出來時，賀晉深就像是丟了魂，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
陳鈞關切地問了一句，賀晉深卻是沒頭沒腦地問道；「愛是什麼？」
陳鈞一愣。
但身為賀晉深的助理，也很快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便笑道：「愛，就是當你想起那個人時，也會會心一笑。當她出現在你面前時，你所有的不愉快都會拋到腦後。」
這答案，和調酒師說的完全不一樣。
賀晉深想了想，或許就是那調酒師瞎扯吧。
他才不會有什麼愛。
「賀總？」
「還不開車，廢話什麼？」
賀晉深很不爽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