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攔截訊息

  林方等待許久,依然未見風暮的身影,不免心慌。他遲疑了一會,還是想要親自出去看看,正出了門,卻撞上風暮的身影,連忙問道:「怎麼樣,有消息了沒有?」


  風暮卻搖了搖頭。


  「怎麼會這樣?就算是被人抓走了,怎麼會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林方急得直搓手。


  風暮沒有回答,深鎖的眉頭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也想不明白,娘娘當日是突然決定離開,如果只是途中遇到歹人,想來也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眼下從他追查的情形來看,這分明是像有人刻意為之。


  可是,知道娘娘行程的除了他和林方,就只有徐達了。


  林方顯然不可能,且不說他一直和他在一起寸步不離,就只憑他對娘娘的擔心,也決計不會是裝出來。


  至於徐達……


  風暮心中有些遲疑,到底靜妃娘娘才救了他的性命。難道他……


  正捉摸著,林方已經狐疑地說道:「會不會是有人透露了娘娘的行蹤,所以才會……」


  「你也這麼想?」風暮顯然有些意外。


  林方點頭,分析道:「我總覺得有些這件事好像太奇怪了。且不說這瘟疫本就來的蹊蹺,就只說娘娘這突然失蹤,也太不符合常理。依我看來,娘娘的身手心思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比擬的,怎麼會就這麼輕易被抓走,而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除非是有人在抓走人後,處理過現場。而娘娘失蹤的地點離青鎮並不遠,如果不是事先就已經知道娘娘的行蹤的話,又怎麼來得及做好準備?」


  風暮沉默不語。


  林方皺了皺眉,擔憂地問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風暮搖了搖頭,道:「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只是一般的擄匪,我不可能查不出什麼來。我已經查遍了這附近的所有山頭,土匪,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只怕,這抓走娘娘的人,並不是一般的人。只不過……」


  風暮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林方連忙問道:「只不過什麼?」


  風暮頓了頓,才又說道:「只不過靜妃娘娘的行程,除了你我二人,唯一知曉的就只有徐達,徐縣令……」


  林方立即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不要懷疑我,絕對不可能是我。靜妃娘娘可是我林方命中的貴人,就算你取了我的性命,我也不可能出賣她的。」


  風暮點了點頭,肯定道:「那只有是他了。」


  「徐達……」林方微微蹙眉,眉宇間有幾分異色。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風暮敏銳地問道。


  林方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來。在診治瘟疫的過程中,我發現,這徐達雖貴為縣令,在這青鎮之中卻沒有一個親人,他唯一信任的人似乎只有他的師爺。」


  風暮挑了挑眉,道:「這似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是,這雖說有些特殊,倒也是有可能的。可問題是,我記得那一日,靜妃娘娘尋找水源之時,那師爺卻對徐達說了一番話。」林方面色沉重。


  風暮急忙問道:「他說了什麼?」


  林方略有停頓,似仔細回憶了一番,才又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你已下了井,我們大家的心思都盯在井下,可我卻無意中瞥見徐達的師爺對著徐達使了一記眼色,徐達立即退到一邊。我擔心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所以不免多注意了一番。隱約聽得師爺似在問徐達,如此這般可好。徐達當時長嘆一聲,低聲說了一句:放心,這鼠疫勢必是要解的。」


  「哦?」這麼一說,風暮也不免疑惑。


  林方繼續說道:「當時我只當作徐達是對靜妃娘娘的醫術有信心,可現在想來,卻總覺得他當時的自信有些過分……」


  「或許,他知道,就算娘娘解不了瘟疫,他也不會有事?」風暮下意識地說道。


  林方不由得點頭。


  風暮面色一沉,正準備再說什麼,卻感覺到身體沒由得一軟。


  「該死……」


  林方著急地上前,費力地扶住他,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


  風暮深吸一口氣,試圖使用內力,卻發現只是徒勞。而看著林方卻沒有絲毫不適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過來,脫口道:「看來,我是中了退功散。」


  「哈哈,不虧是太子身邊的第一侍衛,果然厲害。」屋外傳來徐達哈哈的笑聲。


  林方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擋在風暮的身前,大有保護之意。


  風暮心中感激,只是這個時候,卻也不是客套的時候。他連忙屏住呼吸,暗暗收回內力。眼下,如果他想要奮力一擊,倒是可以使出十分的內力。可是,那樣的後果就是他將會渾身經脈盡斷而亡。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現在靜妃娘娘生死未卜,他實在不敢莽撞。


  「徐達,果然是你泄露了靜妃娘娘的行蹤,真是枉費娘娘一心救你。」林方雖已猜出,可看到徐達的那一瞬間,卻還是氣憤難平。


  沒想到徐達卻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你說錯了,這可不是我應該感謝靜妃娘娘的救命之恩,相反,是你們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林方瞪大了雙眼,用力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臉嫌棄地說道:「我長這麼大也算見過不要臉的,但還是頭一次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居然還好意思說我們要感謝你?」


  徐達倒也不動怒,只是笑著說道:「這是自然,你想一想,為了讓你們能夠快點找到這治療瘟疫的法子,我可是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難道還不值得你們感謝?」


  「你果然是刻意接近我們的……」林方厲聲痛呼。


  徐達聳了聳肩,一臉的得意道:「那又怎麼樣?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你們還乖乖就範吧!」


  風暮掃了一眼四周,依他現在的狀況,和林方的身手想要跑已是不可能的。


  他倒是無所謂,可是想到下落不明的靜妃,他還是咬了咬牙,不死心地問道:「你把靜妃娘娘抓到哪裡去了?」


  林方也滿懷希望地盯著他。


  可惜徐達卻搖了搖頭,惋惜道:「這可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們,只是這靜妃現在到底身在何處,我確實是不知情。不過,可以告訴你們的是,至少她一定還活著。」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快點說靜妃娘娘她到底在哪?」林方著急地叫囂。


  徐達卻使了使眼色,身後的侍衛立即上前將兩人捆綁起來。林方一個勁地掙扎,卻只是多吃了兩拳。


  「夠了,別掙扎了。」風暮無奈地提醒。


  林方縱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只能任由那些人將自己五花大綁,卻還是不太放心:「可是娘娘那邊……」


  「想必他是真的不知道娘娘在哪裡,畢竟他也不過只是聽命於人。現在我們想要救娘娘已經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希望太子能夠及時收到消息,想辦法調查娘娘的下落了。」風暮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只是希望如他所言,娘娘現在不會有生命危險。」


  「消息?」林方正覺得奇怪。


  卻突然看到一直飛鴿已經呼嘯而過。


  「該死,居然讓他把消息傳了出去,快,快點去攔住那隻信鴿。」徐達慌亂地大喊。


  餘下的侍衛們一陣手忙腳亂,卻也只是徒勞。


  風暮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雙眸,心中暗中祈禱太子能夠早日收到消息,好解救靜妃娘娘。


  只是風暮做夢都沒有想到,幾日後,白子烈站在城牆上,輕而易舉地將信鴿攔下。待看清布條上的信息時,白子烈微微變了臉色。


  只是當身後傳來倉促的腳步聲時,他卻很快將紙條藏匿在袖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另一張布條放在手心。


  「怎麼樣?本宮剛才似乎看到有信鴿飛過?」蒼瀾淵人還未道,迫不及待的聲音已經傳來。


  「是。」白子烈低著頭,雙手將布條奉上。


  蒼瀾淵接過布條一看,臉色頓時變得複雜。


  「太子,不知這布條上寫了什麼?」白子烈佯裝不明所以地問道。


  蒼瀾淵捏緊手中的布條,神色複雜地看著白子烈,卻不說話。


  「怎麼了?莫不是草民算的不對?」白子烈故作驚慌。


  蒼瀾淵卻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布條遞到白子烈的面前。白子烈不解地接了過去,慢慢地打開,仔細看清楚布條上的內容后,突然猛地跪地,低聲喊道:「草民惶恐。」


  「哦?既然一切如你所料,你又何須惶恐?」蒼瀾淵微微眯起雙眼。


  當日,他只是不想讓冷玉擔心,才答應暫且讓白子烈以謀士的身份留在自己的身邊。沒想到,白子烈卻諫言,說當日邀月國未死的國人,不日將會再次死灰復燃。


  而青鎮的瘟疫,正是拜他們所賜。


  他自是不信,只是卻沒有想到,三日之後卻果然看到了風暮傳來的信鴿,布條上也的確是風暮的字跡。


  蒼瀾淵只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裡詭異!

  可布條上確確實實寫著,邀月再犯!

  蒼瀾淵看著白子烈的低頭惶恐的模樣,心中卻是莫名的一陣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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