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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看盡人間滄桑

  「我擔心事有蹊蹺。」


  「事有蹊蹺才更要去看看,或許真的對我們有幫助呢。」木清洢拉著蒼瀾淵的手就往方才那小和尚說的地方走去。


  翰林苑,一個樹立的石頭上寫著翰林苑三個字,蒼瀾淵駐步便說道:「我就在外面等著你,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叫我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木清洢答應蒼瀾淵的話,便一個人進去了,木清洢邊走邊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碧綠的竹子,鬱鬱蔥蔥的,這個地方真的適合修身養性,走到院落處,發現有位聖僧坐在石凳那裡正在為自己斟茶,這應該就是方才那小師傅所說的住持了吧。


  木清洢輕輕走上前,微風輕輕拂來,四周的竹子都隨風搖曳著,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聽著都覺得心平氣和。


  木清洢對坐在石凳上的聖僧行禮,道:「住持。」


  只見住持微微抬眸,對木清洢露出慈祥的笑臉,右手微微往旁邊的石凳處比比,說道:「木姑娘,請坐吧。」


  木清洢心裡頓生疑惑,眼前這位聖僧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難道他真的知道自己什麼事情嗎?木清洢依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住持繼續手中的泡茶,木清洢就靜靜的坐在石凳上,打量著眼前的住持,看起來這位住持應該有八十幾歲的樣子,應該是用了一輩子的歲月都在這寺廟裡,想必早已看破了紅塵,看盡了人間滄桑。


  木清洢也不急不燥,耐心的看著住持的泡茶動作,清風徐徐,竹枝搖曳,竹葉輕沙,風,輕輕吹起木清洢的裙角,木清洢並沒有在意。


  住持泡茶完畢之後便斟了一杯茶,放在木清洢的身前,說道:「木姑娘,品嘗一下這杯茶的問道如何。」


  木清洢聽完住持說的話,便端起茶杯,杯中冒著縷縷青煙,熏在木清洢的睫毛處,水上面浮著偏偏茶葉,茶葉輕輕的在水面上遊盪,木清洢將茶杯先放在鼻尖輕嗅,再放在唇邊抿了一口,細細回味了一下茶的問道。


  「木姑娘覺得這茶如何?」住持,自己也端起身前的茶杯品嘗了一口,問道。


  「這是竹葉茶。」木清洢先說出這茶的名字,最後便說道:「此茶喝下之後,舌尖絲滑,很爽口,不過這裡面是不是加了其他東西。」


  住持聽木清洢說完,但笑不語,再為木清洢斟了一杯茶,隨後說道:「我這些茶葉都是在寅時,葉上有露水之時採摘下來的,其中最講究的還是沖泡的方法。」


  木清洢打量四周的青竹,便想起自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看到這麼一段關於竹子的說法,說竹子在四年的時間裡,僅僅長三厘米,而在第五年開始,便以每日三十厘米的速度生長,僅僅用了六周的時間便能長到十五米,而在前面的四年,竹子則將根在土壤里延伸了數百平。


  「看來,住持也是一個愛竹之人,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住處種下這麼多青竹。」木清洢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連杯子上都繪有青竹的模樣,「想必,住持也是與竹一樣有著虛懷若谷、高風亮節的品質。」


  「施主謬讚了。」住持輕聲說道:「我不過是在臨老之際,悟出了些人生真諦罷了。」


  「那不知住持找清洢來,所謂何事?」木清洢喝了兩杯茶葉也不見住持想要說出找木清洢前來的目的,木清洢便直接進入正題。


  住持放下手中的茶壺,花白的鬍子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晃動著,住持抬眼看著木清洢,緩聲說道:「我在這裡已有數十年,一直在等有緣人,今日便把姑娘便將有緣人等到了。」


  「住持說的可是清洢?」木清洢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的問道,「你怎可知道,你要等的人就是我?」


  「因為我們都是從同一個世界來的人。」住持如此的輕巧,彷彿是在向木清洢說一件極為常見的事情一般。


  反倒是木清洢用比較疏離的眼光看著住持,按理說在古代遇到同一個世界里來的人就應該像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才是,可是卻讓木清洢開始對住持防備了起來。


  「木姑娘不必如此戒備老衲,今日能與姑娘相見,自是老天的安排。」住持看出木清洢對自己的戒備之心,便解說道,「與姑娘相見之日,便是老衲油盡燈枯之時,老衲受一仙人指示,必將一件事情告知與姑娘。」


  「不知住持要告知我什麼事。」木清洢問道。


  「不知姑娘最近可遇到什麼麻煩事?」住持不答反問道。


  木清洢思索了一會兒,便明白了住持的意思,答道:「我最近一直都夢見自己回到以前的世界里,想要找到回到這裡的方法可是一直都無濟於事,最後不知道怎麼的,仿似自己站在高樓被人推了一把從高樓上摔下來,卻看見一張我從來都不認識的臉。」


  「木姑娘,此生你有一場大劫,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有與我們一樣從同一個世界來的人謀害姑娘與你的夫君,而後不管你會如此的小心,都會回到以前的世界去。」


  木清洢聽完住持說的話,頓時有些驚呆了,原來這段時間反覆做同樣的一個夢,真的是有寓意的,難道真的要丟下瀾淵和即將要出生的孩子,離開這個地方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嗎?


  「住持可知有什麼辦法,讓我一直留在這裡……」木清洢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住持緩緩的搖著頭。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木清洢對著住持反覆質疑道:「為什麼?我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麼還要讓我回去,難道真的要讓我丟下我愛的人嗎?」


  這一刻,住持選擇了沉默了,正因為這個沉默,如同給木清洢從頭到腳澆上一盆冰水,木清洢依舊不死心的向住持問道:「為什麼你卻能在這裡可以待到直到自己老死?」


  聽到木清洢這樣問,住持沉思了許久,最後對木清洢說道:「因為我在恕罪,我年輕時造下一場不可饒恕的罪孽,我便一輩子不能與親人相伴,註定剃頭出家……」


  說話間,住持的眼神不由有些黯然,木清洢彷彿就能看見住持年輕時的罪孽深重到現在對曾經做出的事情的悔恨。


  這一切,木清洢突然安靜下來了,她知道,或許曾經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也有像自己一樣……明明不甘心,卻命中與註定,可是……為什麼?木清洢心裡總是那樣的不服輸,不想被命中注定,不想要與愛的人分離。


  木清洢緩步走出翰林苑,始終無法從方才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直到看見因為著急自己而在原地來回走的蒼瀾淵,才緩緩回過神。


  蒼瀾淵看見木清洢出來,原本一臉欣喜突然轉為了緊張,連忙上前扶著木清洢,問道:「清洢,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木清洢沒有說話,只是一直都看著蒼瀾淵,現在的她都恨不得多看蒼瀾淵一眼,生怕以後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看不見了。


  而一直擔心著她的蒼瀾淵,見木清洢一直都不肯開口頓時就急了,連忙問道:「清洢,到底怎麼了?你說說話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風暮和霍雨彤互看對方一眼,都懷疑,為什麼太子妃從翰林苑出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原本風暮怒氣沖沖的想要衝進去把那個住持抓出來問個究竟。


  突然,眼前的一幕,讓在場的三個人都驚住了。


  木清洢看著一臉擔心自己的蒼瀾淵,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撲在蒼瀾淵的懷裡,哭了起來,三個人都一臉不敢相信,明明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那麼一會兒,木清洢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木清洢是從來都不會在別人面前哭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蒼瀾淵因為抱著木清洢沒有辦法進去問問那個住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木清洢哭成這個樣子,自然也不好開口問什麼,便一直站在原地,將木清洢緊緊的抱在懷裡,彷彿是在告訴她,別怕,有我。


  木清洢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得沒有力氣,哭得嗓子都啞了,便對蒼瀾淵說道:「我們回去吧,不要再來這裡了。」


  看著滿臉都是淚水的蒼瀾淵,內心心疼不已,用手抹了抹木清洢臉上的淚水,對風暮說道:「風暮去雇輛馬車牽到山下,快去。」


  「是。」風暮領命飛身往山下去。


  霍雨彤則一直跟隨著木清洢和蒼瀾淵,蒼瀾淵出了寺廟的時候,冷眼看了一眼,發現方才能感覺到的殺氣已經無影無蹤了。


  馬車上,木清洢躺在蒼瀾淵的懷裡睡著了,蒼瀾淵輕輕的為她拂去臉頰上的髮絲,看見木清洢臉上的淚痕,滿眼都是隱藏不住的疼惜,心想道,清洢,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哭得那樣的傷心,又為何不願意告訴我呢?


  而一直在蒼瀾淵假裝睡覺的木清洢,突然想起臨走時,住持給她一顆藍色珠子,對她說道,「這個或許對你以後有用,還望好好珍藏。」


  木清洢將藍色珠子放在懷裡,正欲走,卻又聽見住持對她說的話:「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你原本就是那個世界的人,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這就是天意。」想之極,木清洢的淚水悄悄從眼角流下,落在蒼瀾淵的手背上,迸濺出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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