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罪該萬死
聽到木清洢說他很好很優秀,還一定會愛他的話,蒼瀾淵是各種心花怒放,怒氣也綳不住了,用力咳了一聲,以表示自己還很生氣,「鐵七,你知道本宮的規矩,你若敢說謊……」
「屬下句句實言,不敢有半句謊話!」鐵七趕緊賭咒發誓,「而且太子妃還說,當秋公子是兄長,已經跟他結為兄妹。」
蒼瀾淵眼睛一亮:兄妹?明白了,清洢這是絕了秋月白的念想,真知我心。「鐵七。」
「屬下在。」
「不要以為你告訴本宮這些,就能抵你的罪過。」
「是,屬下罪該萬死。」鐵七暗暗鬆一口氣,主子眉梢眼角都是喜色,分明是高興的很,這次終於不用回去了,真好!
「不過,既然是清洢吩咐,她自是心中有數,你聽她命令行事,也不算有錯。」
「是,多謝太子殿下。」
「以後記著隨時向本宮稟報,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鐵七隱身暗處,同時暗暗決定,以後吃定太子妃,太子殿下這一關,就好過了,就這麼辦……
黃昏時分,木清洢和秋月白一起回來,兩人都是大包小包,走到哪兒都帶過來一股中藥味兒,還真沒錯了是當大夫的。
一進門,秋月白就丟下一句「二妹,我去配藥」,提著包就走了……大概也看出來蒼瀾淵神情「詭異」,所以先躲為妙。
「好,」木清洢沖他招招手,很沒有形象一屁股坐下,捶著背道,「累死我了,不過這一趟收穫不小,所需的藥材基本上都弄到了,不錯。」
蒼瀾淵踱著步子過來坐下,不作表態。
滿以為他至少會應一聲的,等了一會不見他有回應,木清洢奇怪地道,「怎麼不說話,有什麼事嗎?」
蒼瀾淵緩緩湊近看她的臉,似笑非笑道,「秋月白方才叫你什麼?」
「……二妹,」木清洢尋思過來,坦然道,「我沒告訴你嗎,我跟大哥已經結為異姓兄妹,這輩子就這情分了。」
果然如此。蒼瀾淵滿意地點頭,「他知道進退就好,否則看我饒不饒他!清洢,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木清洢茫然,「我瞞你什麼了?」她的事,他都知道的吧,還用得著瞞?
「別裝傻,快點說!」蒼瀾淵呵她痒痒,「你怎麼會突然要跟秋月白結拜為兄妹的,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麼,嗯?」
想到那時秋月白對自己的「表白」,木清洢臉上終於一紅,「他沒……」忽地意識到什麼,橫眉立目道,「你讓人監視我?」
「才沒有!」蒼瀾淵理直氣壯,「我是讓人保護你的安全……」得,這不就等於承認他確實派了人在清洢身邊么,那以後還能偷聽到什麼他想聽的話?
「你……無聊!」木清洢好氣又好笑,「我哪需要那麼多人保護,有雨彤在我身邊就夠了,你為了我一個,這麼勞師動眾,犯得著嗎?」她當初那麼算計霍雨彤,這人卻是半點都不計較,甚至連個不好的眼色都不給她,還真是仗義。
「當然,」蒼瀾淵又往前挨一點,「快說,你是不是對秋月白說,你對我……快說快說!」
木清洢頓時臉紅到耳根,那些話也就背著蒼瀾淵時,她才說的出口,哪有人要當面問的!「你……你不是都知道了么,還問……」
「我要聽你說!」蒼瀾淵耍起無賴來,殺傷力十顆星,「快點說,說!不然,我要嚴刑逼供啦?」說著話他兩臂一圈,把心上人纖細的腰給圈在懷裡,稍稍用力,讓她緊貼上自己。
「瀾淵!」木清洢嚇了一跳,心虛地四下看,「大白天的,你發什麼情……」
「什麼大白天,天都黑了,」蒼瀾淵得意莫名,一把抱起木清洢就到了床上,輕輕放下去,整個人壓上,目光炯炯,「說不說,嗯?」話落頭一低,就要親下去。
「我當大哥是親生哥哥一樣,你才是我要喜歡的人!」木清洢閉著眼睛大叫,「你是想聽這個嗎,我說給你聽!」
蒼瀾淵猛地停下動作,靜靜看著她絕美的臉,輕聲道,「生氣了?」
木清洢輕輕一震,從小到大,她幾曾聽過如此溫柔的聲音,又有多少人曾這樣溫柔地對待過她,小心地呵護過她,全身心地珍惜過她!她睜開眼睛,眼眸中柔情蕩漾,笑著搖頭,「沒有,你對我好,我知道,怎麼捨得生你的氣。」
蒼瀾淵眼裡是寵溺和無奈的笑意,「清洢,我對你的好,是否成了你的負擔?」
「當然沒有!」木清洢瞪大眼睛,驚奇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我只是從來沒有試過被人這樣在乎過,所以不知道這樣的幸福能維持多久,更不知道當你厭倦了我,我該何以為繼……唔……」
後面的話自然是被蒼瀾淵一記深吻給用力堵了回去,他像是懲罰一樣,在她唇上又啃又咬,直到讓她感到疼痛,卻又不會真的傷了她,還真是會折磨人!
「唔……放開……」木清洢含糊不清,卻並沒有真正的抗拒,只輕輕捶了他的背兩下,等他放開她,才瞪了他一眼,「要憋死我嗎?」
蒼瀾淵自是心情大好,在她唇角啄了兩下,「我怎麼捨得。」
「少貧!」木清洢紅著臉把他推到一邊去,「我還要跟大哥一起配藥,你別鬧了。」
蒼瀾淵側躺在一邊,努力平復著下腹部翻湧的慾望,問道,「清洢,咱們什麼時候洞房?」
木清洢晃了晃:又是洞房,他是拿這個當唱嗎?「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真的?」蒼瀾淵頓時看到了希望,很大度地道,「那你快去找秋月白給我配藥吧。」
木清洢失笑,「你這個……」
「太子殿下,」風暮在門外稟報,「皇上口諭,讓殿下前往昭陽殿。」
「知道了,」蒼瀾淵起身,對木清洢一笑,「清洢,別太累,當心身體,我去見父皇。」
木清洢心裡很受用,點頭道,「知道,你去吧。」
蒼瀾淵這才到另一間房中,風暮服侍他穿戴整齊,去昭陽殿見君不提。
木清洢安靜地坐了一回,想到蒼瀾淵對自己種種的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心過,無論做什麼事都沒有後顧之憂,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看看外面的天也要黑下來,她收拾了一下,出門準備去找秋月白,結果霍雨彤走了過來,「太子妃,尋梅求見。」
「尋梅?鈺妃娘娘身邊的婢女?」木清洢微一愕,「何事?」自從上次她替鈺妃解了不白之冤,兩人也不曾再見面,她忽然派侍女前來,必有事情發生。
「說是有事相求。」
木清洢略一沉吟,「讓她進來說話。」就算只看在鈺妃在她出嫁之人,為她梳頭的份上,她也不會拒絕鈺妃身邊的人。
「是,太子妃。」
不大會兒,尋梅走了進來,恭敬地道,「奴婢見過太子妃!鈺妃娘娘想請太子妃過去一敘,不知太子妃可否移駕?」
「鈺妃娘娘客氣了,」木清洢淡然一擺手,「是否是娘娘身體不適,我也好帶著藥箱。」
「這……」尋梅略一猶豫,還是說了出來,「不瞞太子妃,娘娘雖侍奉皇上多年,卻久未成孕,可這個月未曾見紅,娘娘是猜測自己有了身孕,又擔心早早說了出去,結果又是空歡喜一場,惹人笑柄,所以……」
「我明白了,」木清洢略一頷首,「娘娘的思慮也有道理,」她沉吟一會,終是沒有拒絕,「也罷,我與鈺妃娘娘總算相識一場,豈有不伸這個手之理,你且回去,我換好衣服就過去。」
尋梅登時感激莫名,「多謝太子妃!」叩了兩個頭之後,這才千恩萬謝地去了。
霍雨彤一邊替木清洢更衣,一邊道,「太子妃,宮中人多嘴雜,有些事還是要避諱著些好。」
木清洢冷然道,「無妨,這宮中就是太過安穩了,有些我想知道的事,還無從查起呢,你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她知道霍雨彤並非小人心腸,只是職責所在,要保護她的安全而已。
既如此,霍雨彤也不再多說,「是,太子妃。」
更衣完畢,霍雨彤拿上藥箱,木清洢即出門去寧清宮。
此時天已完全黑下來,一路上都掌起了燈籠,這朦朧的、桔紅的燈光實在照不了多遠,不過所幸燈籠一盞接一盞,照亮前方的路,也不算難走。
驀地,前方有白色人影一閃,木清洢心中忽地有某種觸動,脫口道,「司絕塵?」
霍雨彤眼中精光一閃,暗自防備。
前面的人影停下來,緩緩回身,不是清秀絕倫的司絕又是誰,「太子妃,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木清洢走近,笑的妖嬈,「不過你我雖一直未曾見面,我與瀾淵卻也是得你指點,才能一路除了拜月教,國師大人足不出戶,就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令人敬佩。」
司絕塵柔柔一笑,「太子妃是在誇我,還是在諷刺我?」
「我怎麼敢,」木清洢再上前兩步,「我……」她忽地像是受到了某種震動,抿緊了唇,神情怪異。
「怎麼?」司絕塵眉峰輕皺,惹人心疼,「太子妃不舒服嗎?」
「沒有,」木清洢重新展顏,「我是說我越來越佩服國師大人的神算,步步皆準,敢問國師大人,近日發生的種種,對大容王朝來說,是否是某種徵兆?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還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