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手巨神
又是一頭強力的魔怪領主加入戰場。
原先的均勢迅速向著老法師有利的一方傾倒。
不多時，魔怪領主就將安科的巨神壓製在地。
不過從它們時不時顫抖一陣的身軀來看，這壓製並不穩定，稍有不慎就會被安科掙脫出去。
“差不多結束了。”
見此情形，老法師飛到安科的麵前，即被控製住的巨神的身軀上。
他能看出來，巨神與安科之間緊密聯係著，這種聯係比他認知中的一切契約都要緊密，而且從聯係的形式觀察，二者之間還可能存在共享生命的情況。
“……”安科看了老法師一眼，沒有回話。
與之相適應的則是巨神猛然一掙，差點脫出控製。
“放棄吧，魔怪領主是傳奇等級的怪物，不會那麽容易就讓你掙脫的。”
而且旁邊還站著個精通各種魔法的老法師，就算見事不對也能從容修補。
在確認了魔怪領主對巨神的控製力以後，老法師開始從容觀察安科與巨神之間的聯係。
斬斷比契約還要緊密的聯係是件難度極高的精細活，其間絕對不能收到幹擾。
他一邊打量著，一邊在身旁的空氣中浮現各種數字、模型進行演算。
不一會兒他周身就飄起了為數眾多的光點。
“這聯係真奇怪，沒見過，比初代神的契約還要繁雜。”
老法師研究的同時嘴裏還在嘖嘖稱奇，一副沉迷其中的樣子。
這是法師們的常態，對未知充滿了渴望，同時身上又擁有探尋未知的能力。
所以在安科的眼中，老法師已經是一副著迷的狀態了。
就是這個樣子。
安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然後，從安科的身體中猛然伸出了一條手臂，剛一出現的時候手臂很小，後麵卻隨著長度的增長而不斷膨脹，瞬間就變成了一隻與甲胄巨神和魔怪領主大小相差無幾的利爪。
利爪自出現便直對著沉思中的老法師抓去，等其膨脹到巨神手臂那麽大的時候，老法師已經被其攥在了手心中。
然後高高舉起的手臂猛然向地麵砸下。
這是另一隻巨神的手臂，同樣具有魔法免疫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老法師身上恒定了多少防禦魔法，掌握了多少知識都沒有任何效用。
當他被抓住的那一刻，他就從一個強大的法師變成了普通的凡人。
從一個充盈著足以毀天滅地的魔力的老法師變成了個枯槁的老人。
那隻手掌狠狠地拍在地麵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老法師就會直接被拍成肉醬。
做完了這一切後，安科身上的的那一頭巨神才算是露出了全貌。
從安科身上脫離後不斷增大，但大體上依舊保持著人形，渾身上下都是類似巨龍鱗甲的皮膚，皮膚上麵長滿了大大小小的尖刺，顏色則是偏向深灰的青色。
最惹人注意的是它的上半身長著四隻手臂。
此刻其中三隻正肆意舒展，應和著它出現後發出的那聲長嘶。
四手巨神將拍在地麵上的手收了回來，露出了其下的模樣——
一片血肉模糊。
看著情況，老法師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
他可是一位法師，而且年歲很高。
真的這麽容易殺死嗎？
安科真切地知道法師保命能力之多，心思之謹慎，所以就算在老法師已經變成醬以後仍舊沒有放鬆警惕。
然後，果不其然。
一個身影在老法師死去的位置出現，看長相，就是先前的老法師。
“差點就死了。”
一出場他就感歎道，“幸虧我在這裏的隻是一具假體而已。”
然後他將視線從那已經變成平麵的身體上收回，轉頭看向了安科的所在。
“這東西，真危險。”
他感受到了巨神對於法師的克製，剛才盡管是使用的假體，但操縱的仍舊是他本人，該用的法術都能使用，可以說實力並沒有任何區別，可就算如此他也隻能憋屈的被抓住摁在地上。
“嘁，不出意外。”安科一臉平靜。
法師們精通的保命法門再怎麽多都不奇怪。
老法師再度飛起，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到安科的麵前，開口說道：“停戰停戰，首先說明，我這還是一具假體。”
說著，他扯下自己的一條手臂，露出內部的結構，“這具做得比較急，所以不怎麽逼真。”
做出真正的血肉目前仍舊是難題，高仿的血肉倒是簡單，但原材料被那群巫妖炒得特別貴，連帶著老法師也沒辦法多做。
“其實我們沒必要打得這麽認真。”老法師看著四手巨神收回去的手臂鬆了口氣。
“當時我並沒有參與對提比西翁的屠殺。”他這麽解釋道。
其實老法師這麽說倒是沒錯，他買到了足量的提比西翁之石就離開了，提比西翁家的毀滅是之後一段時間的事情了。
當然，他縱容麾下對提比西翁家的責難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也不知道具體有誰對提比西翁出手。”
他真不知道，拿到想要的以後就沉迷研究無法自拔，等他出來的時候提比西翁之石已經是一種常見的商品了。
“我可以告訴你誰能夠知道當初發生的事情。”老法師循循善誘，一點點吸引安科的注意。
“隻要你把這東西的來曆告訴我，我就把她的消息告訴你。”
他提出了交易，用提比西翁毀滅的線索交換巨神的秘密。
對此，安科的態度則是——
先是裝作思考一陣，然後趁其不注意，四手巨神一巴掌就蓋了上去，直接將老法師拍扁。
順便一提，由於巨神和安科並不是同一個個體，所以在巨神動手的時候，他依舊保持著考慮的動作，直到偷襲成功才做出改變。
然而，事實並並沒有向著他希望的走向發展。
“嘖。”看到再度出現的老法師，安科嘴角扯了扯。
“看吧，說了這是假體。”
老法師倒也不惱，反正除了最開始那具，其他的都不值錢。
“怎麽樣，考慮一下，反正你也找不到我本體，更別提打到我了。”
老法師這麽說道。
確實，這是事實，隻要他不從窩裏出來，安科就拿他毫無辦法。
“可以。”
安科點頭同意，然後從巨神身上下來。
“不過你要跟著我一起去，等我拿到線索，才會把秘密告訴你。”
說話的同時，巨神的體型逐漸縮小，收回到安科的體內。。
老法師則是好奇地看著這一幕，直到巨神完全消失。
“有意思！”老法師讚歎一句，然後驅使著不情不願的魔怪領主返回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