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這輩子都賠給你,要不
車停在研究所內,下車前蘇妍剛要抱起厚厚的文件袋,眼前橫過來一直修長乾淨的手。
「我拿。」
手裡一空,杭韋琛帶著文件袋下車了。蘇妍跟在身後,倆人一前一後進的實驗樓。
杜凱迎面走來,大聲招呼:「韋琛,小師妹。」
蘇妍微笑,叫聲杜教授。
杜凱問他:「晚上去健身不?」
「去。」
「正好馬明陽也要去,咱三一塊。」
「他又開始減肥了?」杭韋琛隨意的聊著。
蘇妍見兩人還要聊一會兒,「資料給我吧,我送回去。」
杭韋琛說:「不用,你去換衣服,我送。」
蘇妍:「沒事,你跟杜教授聊,我送吧。」
杭韋琛:「我送回去,你先走,天都快黑了。」
杜凱在一旁看著倆人,你送我送的,瞧出點門道。
「哎我說,你們倆別在這送來送去的了,我頭都被你們繞暈了。」
蘇妍噗嗤笑出聲,杭韋琛看著她,唇紅齒白,梨渦淺淺。
在他心中,她笑得樣子最美。
下巴朝走廊盡頭一點,「快去拿包吧,一會兒讓他在外面等急了。」
被杭韋琛提醒,蘇妍想起秦屹快到了,「辛苦了,杭教授,明天見。」又對杜凱說:「再見杜教授。」
他看著離去的背影,他看著杭韋琛,嘆口氣說:「哪有你這麼追女孩兒的,我都替你急。」
杭韋琛淡笑道:「我能怎麼辦,難不成明搶?」
「嘿,」杜凱一拍巴掌,「還讓你說對了,你要真能去明搶,說不準這小丫頭就真被你給打動了。」
人影消失在轉角,杭韋琛收回眼,淡淡搖頭,「她不是的。」
「什麼?」
杭韋琛攏緊懷裡的文件袋,「跟你說也不懂,我先回實驗室存檔。」
說完,離開。
杜凱在他背後喊:「停車場等你。」
杭韋琛抬起左手對著人揮揮。
……
蘇妍從更衣室出來,秦屹的電話也到了。
「加班嗎?」
蘇妍說:「沒,剛收拾完,準備出去。」
「好。」
掛斷電話,秦屹把手機揣兜里。
蘇妍小跑著出來,上車后,摟著秦屹親口,「好了,回家吧。」
秦屹翹起嘴角,「好嘞。」
車剛過研究所,裡面駛出一輛輝騰,秦屹往旁邊打一把方向,兩車車頭並駕齊驅。
秦屹往副駕窗外看眼,匪氣十足的說:「你說我現在撞過去,我倆誰心疼?」
蘇妍:「……」
她心咯噔下,想起秦屹的那股醋勁,要是讓他知道今天去杭教授家的事,保不齊又要鬧小情緒了。
秦屹笑了,「不是吧,這還用心思?」
蘇妍看著他,只聽秦屹說:「我心疼啊。」
「也是,你知道心疼就好,修車費挺貴的。」
「我去,」秦屹一臉無語的表情,「來來來,你過來,我保證不艹哭你。」
「我又怎麼了?」
秦屹斜她眼,從兜里拿根煙叼上,打火機扔她懷裡,蘇妍拿起給他點上。
車窗降下一道縫隙,他抽口,說:「哥差那點修車費嗎?哥是怕給你碰著。」
蘇妍歪著頭看秦屹,笑弧緩緩盪開,他歪叼著煙,餘光里裝著一彎月,狡黠、甜淡。
前方的路筆直、綿長,一通向遠處,兩側路燈流出銀河的邊界。
秦屹兩指夾著煙,搭在方向盤上,吐出煙后說:「我二十歲的時候,看到他惦記我女人,肯定見一次,揍他一次。」
蘇妍笑收起來,一眼不眨的看他。
「二十五的時候,我不出手,歪門邪道都能弄死他。」
「……」
「現在,我三十多了,想的也多了,有些事動腦子就能幹,但有些人,不是動腦子就能留下的。」秦屹銜住煙,用力吸一口,腮幫子動了動。
他盯著路,煙往窗縫吐,「蘇妍,我要真綁著你,你不會跟我到今天。」
「……」是的,他早已過了衝動的年紀,經歷了歲月的沉澱,有了男人的穩重和深思。
跟秦屹在一起,她沒有被束縛、捆綁的感覺,相反很自由、放肆。
「換句話說,他杭韋琛也是聰明,沒明搶,但有沒有暗爭,我就不知道了。」秦屹按下車內音樂,想起莫文蔚《陰天》的旋律。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澱
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
還是世紀末的無聊消遣
……
「沒,」蘇妍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沒暗爭。」
秦屹呵一聲笑,肩跟著輕顫下,「就沖你慌得的這個勁,他絕對暗爭過。」
蘇妍:「……」
「不過,老子的女人招人惦記也正常,」秦屹把煙一掐,用捏著煙的兩根手指捏在她後頸上,煙草香瞬間順著脖頸往她衣服里爬,蘇妍不自控的深呼吸。
他輕輕捏一下,蘇妍渾身跟觸電一樣麻酥酥的顫下。
「你看。」他得意的翹起嘴角,「你渾身上下,連頭髮絲都記著我秦屹,你愛不上別人的。」
蘇妍臉發紅,發燙,篤定樣子像個土匪,混蛋的不行。
耳邊是那句『愛情就是精神鴉片』。
沒錯,他就是她的精神鴉片,無人可代。
「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這輩子,我愛不上別人,就愛你這個混蛋。」
他笑弧揚得高,露出虎牙,蘇妍想,怪不得每次咬人都疼。
頸后的大掌滑到到她背上,輕輕一拍,「小娘們,敢罵老子,想過後果沒?」
蘇妍說:「我就罵你了,誰怕誰,我這輩子都賠給你,要不?」
「要!」
昏暗的車廂里靜靜地,男人狹長的眸眯起來,藏著笑意。
蘇妍繼續說:「你說我是狼崽子,沒聽過一個故事嗎?狼撿了一個小女孩,把她養在身邊,時間久了,女孩忘記了人類的一切。秦屹,其實你才是狼,你把我養得跟你一樣了。」
秦屹把人往懷裡一摟,單手扶著方向盤,「親我一口。」
蘇妍乖乖的,昂起下巴在他唇上親下。
「真特么乖,讓幹啥幹啥。」
蘇妍小腦袋瓜扎他懷裡,摟緊秦屹。
孤獨是兩人身上的標籤,互相取暖是慰籍心靈的良藥。
愛而生,根深蒂固。
這一路,他都這麼開車的,抱得她特別緊。
回到家,秦屹一進門,就把人推玄關上了,外衣的拉鏈一拉到底,握住她後頸,就給剝下來了……
夜很深,很沉,他亦是。
……
周五,蘇妍還沒起來,秦屹已經去樓上收拾東西了。
蘇妍聽到聲音,揉揉眼睛坐起來。
「秦屹……」她喊一聲,他沒應。
「秦屹,」蘇妍掀開被子下床,上樓找人。
客房的門開著,秦屹背對著她蹲在地上打包裹。
「你在幹嘛?」她赤著腳在後,突然一說話,給秦屹嚇一跳,「卧槽,你個娘們走路沒聲呢。」
「……」
「……」
倆人同時笑了,似曾相識的台詞,回憶總會在不經意間回來。
蘇妍蹲下,趴在秦屹背手,摟著他脖頸,「你在幹嘛?」
秦屹繼續整理,「明天回你老家,把東西打包,這樣好拿一點。」
臉上被她絨絨的頭髮撥得癢,秦屹幫她順了順,「涼不涼,光腳上來?」
她枕著他肩膀,「不涼。」
秦屹打包好,起身把人攏著屁股給背起來。
下樓時,白玉似得小腳丫悠蕩著,纖細的腳踝上,刺青醒目,幸感。
到客廳把人放在沙發上,一摸腳底,有點涼。
他坐她旁邊,把衣襟撩起來,握住倆只腳就塞進去,腳丫貼著男人的皮膚,炙熱的體溫暖著腳心,她故意動了動,涼的秦屹直嘖嘴,她卻笑得蔫壞蔫壞的。
秦屹說:「今天去單位別忘了請假。」
「不能忘。」
秦屹把手機拿出來看,一點天氣預報,那邊顯示大雪。
「你多請兩天,我怕萬一雪大回不來。」
蘇妍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