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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是一種很有趣的東西。


  一種不應該出現在物質世界的東西。


  但它就那麼的出生了,並且演化出讓人驚嘆的生物體系。


  它的精密之處,恐怕就連神明都要為之驚嘆,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但它就在那!

  生物學家們稱,動植物的身體由無數的細胞組成,每一個細胞實際上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當一個大一點的細胞和一個小一點但長尾巴的細胞結合之後,通過不斷的分裂,成長,人就他媽的誕生了。


  一個由眾多獨立細胞組成的一個巨大個體,它卻有一個統一的思想。


  彷彿大腦對於下級細胞有更多的權力,能控制它們的行為能力。


  在大腦處於「開機」狀態的情況下,人類個體的所有意識行為,都圍繞著「思想」來運作。


  比如說「我」。


  「我」覺得我想打個膠,於是我開始解開皮帶。


  整個身體都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去服從性的完成各項動作,它們彷彿沒有自我意識一樣。


  但它們真的沒有嗎?


  如果我們的細胞沒有獨立的意識,它們是如何如同精密儀器上的細小零件那樣,完成精密配合的?

  甚至於在人類的大腦處於「休眠」狀態下,身體甚至還能夠完成很多複雜的工作?

  這就不得不感嘆生命的神奇!


  其實人也是一樣。


  如果我們把人類的個體看作是社會的細胞,那麼其實在「社會」這個更加巨大的個體當中,作為「細胞」的人類個體,也是沒有自己的腦子的。


  在大多數時候。


  比如說當他們面臨一些人,一些事,開始放棄思考的時候。


  社會中會有一些「細胞個體」扮演著大腦的角色,來讓人們去做一些事情,其實很多時候這些事情未必是他們真正想做的,但當「大腦」開始發布指令。


  指令通過社會的「神經元」開始向下傳遞之後,個體就開始實現服從。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對統治者來說。


  但這也是一個很不友好的現象,對被統治者來說。


  從林奇的角度來看,如果以統治階層的方式來強行的推動全球通貨幣的發行和使用,就一定會面對很大的頑固勢力的阻力,甚至是反彈。


  比如說他已經聽說一些避難所正在私底下串聯,打算搞一個私人避難所聯盟出來。


  他們的想法是他們抱團在一起,成為一個能夠抗衡聯邦官方避難所的巨大聯盟。


  他們自己發行屬於自己的貨幣,有自己的市場和生產體系,不完全依託於聯邦的避難所體系。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確保他們不會在新世界到來之後成為了普通階層,最少也會是特權階級,甚至有可能會是統治階級。


  他們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但對林奇來說,不等他自己發現,就有人主動來告密了。


  對於一些聰明人而言,去發展避難所聯盟帶來的好處,未必有把這些人賣給林奇的好處更大。


  不過林奇並不是很在乎這些,私人避難所的缺陷非常的明顯,他們的規模,設備,制約了他們的發展。


  人口少一點也就算了,一旦人口超過十萬,二十萬,一旦糧食跟不上,對他們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林奇一點也不慌。


  他現在主要的工作,還是放在新貨幣的推行上。


  既然主動推不行,就要讓這些「細胞」充分的發揮主觀能力,讓他們成為整個事件的推手。


  依舊用打膠來舉例,當一連打了很多膠之後即便已經脫了褲子,即便腦子裡有那樣的想法,膠槍也不會作出相應的變化。


  這就是「細胞」對「思想」的對抗,強行的要求「細胞」服從,就必然會演化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如果膠槍自己主動挺起來了呢?


  你得讓它嘗到一點甜頭,或者讓它本身就有一種渴望,一種衝動,那麼再去打膠,就容易的多!


  林奇的辦公室里,康納看著彷彿什麼都難不倒他的林奇,聽著他說的那些話,不由的陷入到感慨當中!

  林奇的確是一個他前所未見的,根本不像是人類的人!

  他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甚至是凱瑟琳,都未必是他的弱點!

  這一點康納心中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在凱瑟琳和林奇的理想之間做選擇,他覺得林奇有可能會選擇理想,而不是凱瑟琳。


  但他不會說,說這些話對他們的友情毫無幫助,反而會成為障礙。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康納收斂了一下心神,問道。


  林奇從煙盒裡取了一支煙,醫療生命手術的快速進步讓很多事情的代價變得低了許多,比如說吸煙問題。


  即便肺部真的出現了意外,了不起換個肺而已。


  就算非常的嚴重,那就換個身體吧!


  醇和的煙味經過肺葉的循環后從林奇的口中吐出,他挑著眉梢,「英雄(聯邦索爾)該退出舞台了。」


  二月份,南方一家私人銀行突然宣布停止所有和聯邦索爾相關的流通業務,並要求儲戶限期之內將儲蓄在銀行的聯邦索爾取走。


  而此時聯邦索爾兌黃金的兌換比例已經從年前的一千出頭,到此時的三千多兌一盎司。


  幾個月時間裡聯邦索爾的價值貶值巨大,甚至是這個兌換比例也是有價無市,沒有人願意用黃金去兌換不值錢的聯邦索爾,這對他們來說是一項很蠢的決定。


  隨後聯邦現在還在經營的,最大的兩家超級市場也同時宣布將會全面停止用聯邦索爾作為交易結算的貨幣種類,全面採用磁卡和信用點之後,更大的「倒幣潮」開始猛烈的刮起來。


  很多媒體都開始討論這件事,有些記者拿出了一些地區已經恢復到以物易物階段的畫面來表明現在聯邦索爾的糟糕程度。


  實際上最糟糕的是那些還保留著大量現金儲蓄的個人,企業,甚至是國家。


  民間對於聯邦索爾的價值歸零並沒有顯得有太多的震驚,因為從一月份開始他們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聯邦索爾不值錢了。


  很多小店其實早就不願意接受聯邦索爾作為支付手段了,加上磁卡的快速流行和方便實用,現在全聯邦都在使用磁卡和信用點作為貨幣。


  他們不顯得意外,但又覺得有些意外。


  因為一切的發展太快了!

  黑石電視台的黃金訪談節目中,主持人也談到了關於聯邦索爾退出流通的現象。


  這期節目邀請了好幾位相關領域的專家,專家們認為聯邦索爾的價值體系崩潰並不是聯邦一家的事情。


  全世界的貨幣體系都在迅速的崩潰,聯邦索爾能夠堅持到這一天已經是非常非常出色的表現了,甚至是超出了很多專家學者的預料。


  他們談到了目前世界主流貨幣體系中關於貨幣價值的定義問題,現在的貨幣體系更多的信用價值,而不是實際價值。


  在過去,一塊錢能兌換多少黃金,就真的能夠兌換多少黃金,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


  但現在,一塊錢不再由聯邦政府告訴你,能夠兌換多少黃金,而是把一大堆其實並不值錢的附加值都加了上去。


  比如說國家信用,人們的信心,經濟的表現力……


  它是一個很複雜的計算過程演變出來的結果,但歸根結底,它不再和黃金捆綁,那麼它就不能夠作為穩定價值的替代品繼續流通。


  專家學者們同時也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如果你們注意到斯勒姆那邊的情況,就會發現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斯勒姆發行的籌碼,它的價值穩定性遠在各國流通貨幣之上!」


  「以至於斯勒姆的籌碼已經成為了納加利爾的一種非官方的流通貨幣,並且應用在各種各樣的場合之中。」


  「很多人甚至主動的去囤積斯勒姆的籌碼,這也導致斯勒姆的籌碼在短期內的價值,已經高於了它的面值!」


  主持人非常適當的提出了一個所有觀眾都想問的問題,「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意思是……一種賭場里的籌碼,為什麼會取代貨幣成為一個地區的流通貨幣,而且聽你說它的實際價值還在繼續的攀升?」


  「這是不是一種扭曲的不合理的現象?」


  專家給予了否定,「不,恰恰相反,這是一種非常合理的現象。」


  「你能提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並沒有去斯勒姆參與過賭博,如果你去過,就會知道,籌碼在財富銀行可以直接兌換黃金!」


  「這既是它被賦予了更多價值的保證,哪怕它的實際價值已經超過了它的面值,人們依舊認為它是最可靠,最保險的!」


  專家還主動拿出了一枚製作精美的籌碼,價值是五塊錢的,大家都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然後還給了他。


  主持人此時接著問道,「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現在以黃金作為核准價值標的物所衍生出來的貨幣體系,將會重新回到主流市場?」


  專家們都連連點頭,「的確是這樣,誰和黃金綁定,誰就更具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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