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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天氣不錯,已經回暖到零度左右,結果昨天晚上沒有任何預兆地又下了一場大雪。


  早上起來的時候掃雪車已經來回走了兩趟,路邊堆積著的被污水染黑的雪堆看起來又臟又噁心。


  好在現在的聯邦對待寒冷的天氣已經有了經驗,他們會用垃圾車把這些臟雪運走,而不是堆在那。


  因為天氣太冷了,它不會自己化成水,反而會上凍,變成一個冰堆,然後有一定概率造成事故。


  天氣驟變剛開始的那兩年,就有一個城市把積雪堆積在路邊沒有管理,結果上凍了,變成了冰坨坨。


  有個腦子顯然少了一根筋的傢伙走在路上,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跑過去給它一腳。


  結果可想而知,他摔了一跤,然後摔斷了腿。


  結果這個蠢貨把市政廳告了,最終還他媽勝訴了,市政廳賠償了他兩千多塊錢的醫療費。


  從那之後,路邊的積雪每天都會清理,而且在一些容易積雪的路段,還會有標誌牌,讓人們不要踩踏路邊的積雪,以免造成傷害事故。


  這很好的規避了法律風險,再有蠢貨因為踩雪堆摔倒,哪怕是摔死,也和市政廳沒有什麼關係了。


  不過該弄走的雪堆,他們還是會弄走的。


  天氣好了沒幾天,又被鋪滿了大雪,路上的行人多了一些,車輛都在緩慢的行駛著。


  路邊的警察穿著厚厚的大衣,把一個殮屍袋從路邊的公園裡拖出來,放在路邊。


  路邊已經擺放了有八九個殮屍袋了,而且看起來公園裡應該還有更多需要運走的屍體。


  因為突降大雪的緣故,這些沒有做好防寒工作的流浪漢一夜之間都去見了天主,希望在永恆的長眠中不再有寒冷和飢餓。


  路人們繞開了這些有些令人不安的東西,有些人甚至走在人行道外的馬路上,還被臟雪弄髒了鞋子。


  沒有什麼人會為這些流浪漢的死亡傷心難過,包括他們的家人,或許更多的想法是解脫和放鬆。


  記者都懶得來拍照,早些年這或許是新聞,但現在,它就是冬天最常見的事情。


  據說今年布佩恩一個冬天死了四千多個老人,有些是因為寒冷凍死的,也有一些是太老了,撐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林奇抵達黑石資本的時候,才九點十五分多。


  剛進大廳,他就看見了等在電梯門口的翠西女士,他有些意外,但又覺得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我沒想到你會來這麼早!」,林奇摘下了帽子,和翠西女士握了握手。


  負責幫人按電梯按鈕的侍應生連忙按了一下「上箭頭」,有錢人坐電梯連他媽按鈕都不用自己按。


  叮的一聲,電梯門就開了,這一座電梯是林奇專用的,直通頂樓的辦公室。


  翠西女士稍稍表示了一下自己也是剛剛到,來避免林奇的不適,隨後跟著林奇一起進了電梯。


  兩人聊了聊有關於康納的一些事情,康納內閣已經開始接手聯邦內閣的所有部門,工作也在逐漸地展開。


  聯邦不少民眾很期待康納的總統生涯,因為康納表示他會為民眾們解決很多棘手的問題。


  不過能不能真的解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眾所周知,總統競選時用來拉選票的承諾,往往都兌現不了,或者不能全部兌現,又或者兌現的東西和他說的不太一樣。


  電梯上升得很平穩,幾乎感覺不出來有那種失重感。


  聯邦最好的豪華電梯,它的加速和減速都有一個非常舒適的過程,不像普通的電梯那麼直來直往。


  辦公室門口的秘書為林奇和翠西女士泡了兩杯咖啡,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開始聊一些比較正式的「話題」。


  「我的工作已經全部交接了。」,翠西女士有些唏噓,她已經不是州長了,而是一名進步黨自由人士。


  沒有聯邦政府的職務,也沒有黨內職務,和參與總統競選之前的康納一樣。


  不過兩人之間還有一點差距,康納那個時候在做掮客,收錢幫人解決一些問題。


  而翠西女士,目前還做不到這一點。


  一位在聯邦歷史上必然會留下姓名的女州長,但她又不是完全的政客,她解決不了資本家們需要解決的問題,所以她幹不了這個。


  「接下來……」,她攤開了雙手,「……上次你說我可以去斯勒姆?」


  之前她就和林奇談過這個,林奇給她找了一個好去處,去斯勒姆接教授班,做地區參議院議長。


  地區參議院議長和國會參議院議員差了一點「意思」,但從地區參議院議長升到國會參議院議員,也不算是太過分的升遷。


  不過現在教授還在當議長,所以翠西女士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林奇點了一下頭,「不過不是現在,是兩年後。」


  「另外,我最近想了想,你還有一些地方可以去,比如說馬里羅那邊。」


  以前這不是他的選項之一,是因為有些事情還不太明朗。


  現在康納成為了聯邦總統,而格來斯頓又成功的被離間了,兩人現在不說是仇人,最起碼不像一開始那麼的親近。


  反倒是林奇和他關係走得更近了,如果是林奇提議,那麼康納採納他的建議的可能性很大。


  而馬里羅目前作為委託聯邦管理的五個州的實際人選的任命,並不是完全由當地人選出來的。


  有一半的政府官員,是當地民眾們提名,而不是選舉。


  當然聯邦政府宣傳的時候就說是選舉,但實際上是提名。


  然後這些提名和聯邦政客的名單,都是由聯邦總統直接任命的。


  他可以任命某個州的州長是誰,所以翠西女士完全可以去那邊當州長。


  甚至是理由林奇都已經找好了——女性州長更不容易激起民眾的反抗心理,他們會對翠西女士有更多的包容。


  這能很好的促進聯邦政權和民眾之間的融合,讓馬里羅政權過渡到聯邦政權的整個過程中保持著穩定。


  瞧,這麼合適的理由,康納絕對連拒絕的可能都沒有!

  「馬里羅?」,翠西女士愣了一下,「……州長嗎?」


  林奇點頭承認了這一點,但翠西女士還很猶豫,過了好一會,她都沒有作出決定。


  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馬里羅。


  馬里羅一年裡有差不多六個月左右是冬季,現在。


  那邊十月中下旬就開始快速降溫,都不用到十一月,十月底,溫度就到零度以下。


  然後一直到來年的四月份,氣溫才會回到十度以上。


  一年之中溫度在二十度以上的日子只有大約四個月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聯邦接管馬里羅這麼順利的原因之一。


  可怕的氣候讓馬里羅的糧食減產嚴重,而一部分耐寒的經濟作物又不能當飯吃。


  他們四個月種下去的糧食不一定能夠他們一年吃的,所以他們會種植耐寒的經濟作物,然後從聯邦換錢買糧食。


  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依賴聯邦,所以接管相對順利。


  馬里羅惡劣的氣候環境讓那邊的日子不太好過,除了那些迫切渴望以州長作為跳板爬到更高政治舞台作為階梯的人外,不太有人願意到馬里羅那邊任職。


  翠西女士的猶豫林奇可以理解,畢竟那麼窮又那麼冷,州長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處和權力,還不如留在國內或者去納加利爾。


  納加利爾那邊凱瑟琳的州很富有,就算她去了之後只能當個地區議長,手裡的權力也不會少。


  而且生活的環境更好,更舒適。


  林奇笑了笑,「這只是我的一個提議,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可以按照我們之前的想法和計劃,等一等,然後去納加利爾。」


  翠西女士鬆了一口氣,「這樣最好!」,她就怕林奇讓她去馬里羅,在那邊真的是受罪!


  林奇聽著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建議。」


  「你說!」


  林奇仔細的觀察著翠西女士的表情變化,「過段時間參議院大名單就要出來了,或許你可以嘗試著爭取一下。」


  翠西女士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進國會是她現在最渴望的事情。


  當州長她已經當過,也不太想當了。


  州長主政一方的確是大權在握,但對她,對一個普通的女人來說,這份責任太沉重了。


  反倒是議員,不用有太沉重的負擔,地位又很高,權力也很大,這才是她理想中的狀態!

  「我……可以試試嗎?」,她很驚喜,之前林奇說她不可能,但現在讓她試試,她覺得……這或許真的是一個機會。


  萬一成功了呢?


  林奇沒有把話說滿,甚至說得很保留,「我餅乾沒有說你現在去試試就會成功,我的意思是你的嘗試,就像是敲門聲。」


  「哪怕他們不會為你打開這道大門,但敲門聲也會讓他們聽見,然後思考。」


  「我想了想,如果我們不嘗試,什麼都不做,不讓他們知道我們想進去,那麼這道門永遠都不會打開。」


  「但我們努力了,可能結果並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卻會讓他們從無法接受,到開始討論,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這就是進步,為以後你們進入國會做準備,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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