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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奇給了總統先生兩個很難的選擇題。


  無論是和康納共進晚餐,還是支持女性進入國會,他都會得罪很多人!

  和康納共進晚餐,保守黨會把他視作為「叛徒」,他畢竟是保守黨陣營的政客。


  和特魯曼先生競爭總統的時候,保守黨也為他投入了很多的政治資源。


  他的失敗只能說是一種無奈的結果,保守黨這邊不會責怪他。


  但他主動為進步黨候選人站台,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支持女性進入國會,他將會得罪所有的國會議員!


  國會是神聖的,從國會誕生的那天開始就是這樣!


  國會議員老爺們不會允許女性進入國會玷污這神聖的政治殿堂,誰支持這個提案,舉措,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哪怕林奇的約克幫能站在他這邊,他至少還要面對至少三十名參議員,以及更多眾議員的敵意!

  這不是簡單的吃飯,或者表態,林奇讓他站在了一個他不可能站出來的位置上。


  聽筒兩邊都是安靜的,安靜到總統先生隱隱能聽見自己血液隨著心跳流動的聲音。


  他的頭皮有點漲,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只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他拉開抽屜,找了一個小玻璃瓶,從中倒出了一片藥片含入口中,服水吞咽下去。


  利尿劑,用來解決高血壓的問題,他有高血壓很多年,直到近兩年才有了較為有效的降壓藥。


  而它的出現實際上也是永生醫療團隊的副產品!


  在做器官移植的過程中,醫療團隊發現患有高血壓的病人在嘗試器官移植的時候會有更大的風險。


  此時聯邦社會中罹患高血壓的上流社會群體不在少數,為了能夠為這些大人物們服務,所以醫療集團開發了一款用於降低血壓的藥物。


  它還沒有全面放開的對全社會供應,一來是研發的成本很高,對不對社會中下層開放的結果是一樣的——他們買不起。


  其次這種藥物雖然通過了臨床觀察,不過依舊處於一個觀察期,目前只是作為「特效藥」對少數人群提供。


  藥片服下去沒有太久的時間,那種頭皮發脹,眼睛發漲的感覺立刻得到了緩解。


  以前他通過放血療法來治療這些問題,現在不需要了。


  這就是醫療科學的價值和意義所在!

  等他舒服了一些后,他沉聲說道,「林奇,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林奇沒說話,也不想說什麼。


  選擇已經擺放出來了,怎麼選則是總統先生自己的決定,他不會幹擾他。


  在不斷的權衡利弊之後,總統先生最終還是向林奇妥協了!

  因為聯邦的股票,不能再跌了!

  看上去好像三天後聯邦的軍隊就能抵達納加利爾,但從登陸到乘坐火車抵達「前線」,大概還需要半天的時間。


  接近四天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撐得住。


  撐不住,毀壞的不僅是整個城市,損失的不只是投入用於建設城市的資金。


  毀壞的是聯邦在世界各國心目中的地位,損失的是聯邦通過戰爭建立起來的信用和威嚴!


  人們都會在心裡想,聯邦這麼厲害連彭捷奧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卻拿一群幾乎沒有武裝的納加利爾人毫無辦法。


  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只要不上升到戰爭的高度,聯邦人就未必是不可戰勝的?

  人的想法會很複雜,在一個相對複雜的國際環境下,更加的會被放大無數倍!

  一邊是得罪一部分的政客,另外一邊是得罪大量的資本家,而且是大資本家,總統先生已經有了決定。


  「我只能答應一件事,兩件事太多了,而且你也應該明白,這太多了!」


  他嘗試著還價,林奇考慮了一會,重新給了一個報價。


  「你不和康納共進晚餐,但你需要在公開場合提及對他的欣賞。」


  「至於凱瑟琳進入國會的事情,我們有衝鋒的人,你只需要在他們開始衝鋒之後,對平權問題表態即可!」


  緩和一點的條件,這些都是總統先生能夠接受的。


  前者就像是在閑聊時說了一句「誰誰誰不錯」一樣,並不能算是一種政治上的傾向。


  而後者,他表態的不是女性進入國會的問題,是關於男女權利是否對等的問題。


  儘管前後的實質目的沒有發生改變,但卻變得能讓人接受起來。


  總統先生又思索了一會,答應了下來,「沒有問題,我可以接受,那麼接下來……」


  林奇知道他會同意的,先給別人一個他們無法接受的條件,再降低這個條件的「高度」,那麼一切就變得很容易了。


  就像你送剛認識的女友回家,你的目標只是一個擁抱,但你表達希望能得到一個親吻且被拒絕時,擁抱就唾手可得。


  「你稍後給那邊的州長打電話,讓他們調集周邊城市的警察,先前往……這裡。」


  「我隨後會派遣大約一千五百名左右的員工過去準備戰鬥,過會會有人去你辦公室拿授權文件……」


  黑石安全在境外展開大規模武裝軍事行動從明面上來說需要聯邦政府的授權,是國防部或者總統府的授權。


  畢竟是境外軍事行動,哪怕聯邦不承認這些軍事行動和聯邦政府有關係,也得有人信才行。


  特別是一些非常具有政治目的,或者政治特徵的軍事行動。


  這種軍事行動往往會有很大的傷亡,可能是敵人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


  只要死的人多了,難免會引發國際問題,所以有聯邦政府的授權就顯得非常有必要。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授權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但它就是很重要!

  必要的時候林奇可以把責任甩到聯邦政府的頭上,他們都只是「工具」,懲罰「工具」毫無意義。


  要懲罰也得懲罰那個使用「工具」的「人」才行!

  林奇撥通了斯勒姆那邊的電話,安排了一下工作,斯勒姆的員工們分出了一批,朝著隔壁州快速的移動。


  黑石安全幾乎所有的外勤都參加過類似的軍事行動,擊斃敵人對他們來說也是他們的工作之一。


  不會有人因此就背負什麼道德上的負擔,而且黑石安全有不少經驗豐富的心理醫生,定期免費的為員工們進行心理疏導。


  這麼做一方面是體現出企業的人性化,另外一方面,也是林奇考慮到聯邦人一旦破防就會大開殺戒的緣故。


  道路上的屍體被堆積在路邊就地焚燒,穿著黑石安全制服的人們開始重新集結,並離開。


  背後的斯勒姆沒有因為剛才以及現在或者以後發生的,或者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有所停頓。


  賭場裡面的豪客們叼著香煙仰著頭,將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隨意的丟在賭桌上,換來人們廉價的恭維。


  沒有人在乎遊戲之外的事情,不在乎有人正在出生,或有人正在死去。


  一如時間那樣的,對周圍,對外界,漠不關心,也格外的無情。


  焦灼的氣氛中一天時間就過去了,黑石安全的隊伍很快就抵達了預定的地點,並且開始布置。


  專業的設備和武器讓一些警察以為來的都是聯邦軍方,還主動讓出了一些位置。


  這座城市的市長,以及州長,都聽從了總統府的意見,將相對靠後的城市的警員力量都抽調過來,用來維持城市的穩定。


  根據他們得到的一些消息,至少有數千人,甚至是上萬人正在朝著這座城市快速的靠近。


  他們和之前不同,他們在其他城市裡搶奪了很多的汽車,甚至是熱武器。


  他們變得更加的具有機動性,很難在某一個較為狹小的地區把他們全殲。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消滅一部分之後,這些人就會沖入到城市當中進行掠奪和破壞。


  大批的警察被布置在城市中心地區外圍,他們都被下了死命令,不允許納加利爾人暴徒進入城市中心地區,並給予了他們無限的開火權!

  上午九點多不到十點鐘,聯邦工業指數開盤大跌百分之零六,上百億的資金瞬間蒸發,這也讓更多的人對納加利爾的大遊行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持續近三周的連續暴跌讓聯邦整個社會對納加利爾的大遊行,都產生了一種厭煩的情緒!


  在這之前聯邦一些民間群體還認為納加利爾的大遊行是納加利爾社會的一次巨大的文明的成功,以及躍進!

  他們認為納加利爾人掌握了從野蠻邁向文明的方法,這是值得鼓勵的表現。


  但此時此刻,他們只想這些人趕緊去死!

  糧食的價格上漲,工作變得不穩定,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時刻了!


  而多達數百輛,且包括卡車等巨大的車隊正在快速接近他們的目標城市。


  這群人和斯勒姆外的那些人不同,他們更加的兇殘,且更危險。


  他們掠奪了多個城市之後很多人都已經得到了熱武器,即便能阻止他們,恐怕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股來自納加利爾中部以西地區的浪潮,在人們的注視中,狠狠的撞在了這座城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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