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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越來越暖和,也越來越好。


  此時布佩恩的天空中有很多明亮的星星,再過一些年,這些東西可就很難看見了。


  雖然蘭登參議員已經開始著手為環境保護的問題立法,但依舊沒辦法真正意義上解決工業污染的問題。


  黑暗的街道對於不熟悉這裡情況的人來說會顯得很可怕,但對於那些很熟悉這裡情況的人來說,一點也不會覺得有多恐怖


  年輕人在奔跑,他的體力很好,這得感謝當兵的那兩年。


  他有一個好教官,在訓練營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他是魔鬼,他總是讓每個人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但真正到了戰場之上,大家才意識到那是一個多好的人。


  充沛的體力儲備和健康的身體,比別人更多的活下去的機會,他很感謝那個教官。


  哪怕是此時,他的奔跑也沒有讓他感覺有太疲憊。


  他要回去,錢和一些東西,包括他的武器都放在家裡。


  如果直接走掉的話他很難藏起來,在聯邦沒有錢,就像魚兒沒有水,再者說武器也能讓他增加一些安全感。


  他住的位置很偏,和家裡人一起住,布佩恩的郊區有太多的窮人了。


  而且還有更多的窮人從周圍,甚至是更遠的地方往這邊集中。


  這兩年經濟大發展,布佩恩的神話再次被吹爆,更多的人開始嚮往這座城市。


  哪怕他們只能居住在郊區,每天通勤都要很長時間,也阻擋不了他們搬進大城市的夢想。


  當年輕人跑回家時,房子的燈還開著,他的父親還沒有睡,看來那些人還沒有追過來。


  時間緊迫,他拿起鑰匙打開了門,快速的沖回自己的房間里收拾行李。


  首先是床底的鞋盒,他把最上面基本澀情雜誌取出來后,裡面是一卷卷現金。


  每一張面額都是二十塊的「大面額」,一卷就是兩百塊,這裡有十卷,兩千塊,足夠他應付很長一段時間。


  然後是自己用來裝棒球棒的盒子里,裡面有一把手槍,還有一盒子子彈。


  緊接著他把衣服裝進了旅行袋中,猶豫了一下,推開了父親房間的門,「我最近……」


  在他看見房間里的一切,並且大腦開始分析這些畫面的那一瞬間,他的手下意識的去拔槍。


  但很可惜,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後腦勺,就那麼輕輕的一觸碰,旅行包落在地上,他舉起了雙手,腰間的武器也被拿走。


  「我們剛才正在說你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希望這不會讓你覺得太尷尬。」


  一名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傢伙笑著說道。


  他穿著一套深色的正裝,胸前的口袋裡有白色絲綢手帕作為裝飾。


  深棕色的小馬甲,以及裸露在外的懷錶金錶鏈,看起來他其實更像是一個資本家,或者成功人士!

  房間里的老先生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別傷害他,求你了!」


  他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年輕人,微微頷首,「如果你的兒子願意配合我們,我不僅不會傷害他,還會給他一筆錢。」


  「可如果他拒絕配合我們,你知道,我也只是負責執行的那個人,而不是負責決策的人。」


  老人哀求的目光又轉移到自己的兒子身上,「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如果你做了錯事,就一定要承認它,然後積極的悔改!」


  「我失去了你的母親,也失去了你的哥哥,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能再失去你!」


  年輕人沒說話,沉默著。


  坐在老人身邊的傢伙隨即站了起來,「和你聊天很愉快,先生,希望我們還能繼續這麼平和的聊天。」


  「你可以報警,或者想辦法通過官方尋求幫助……」


  「不,我不會報警!」,老人打斷了他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做,就在這,等他回來!」


  說話的人看了老人一會,點了點頭,「我也希望如此。」


  「人找到了,那麼我就不多留了,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


  很快一屋子人都離開了,只剩下老人一個人。


  他通過窗戶看著幾十米遠外的一排車燈亮起,除了擔心,沒有做任何其他事情。


  作為一個老人,他很清楚,當對方說出不介意他報警或者尋求幫助的時候,就意味著這些人並不怕來自官方的壓力。


  他活了很久,見識過布佩恩五大家族最瘋狂的那段時間。


  他們就在大街上用衝鋒槍掃射自己的對手,火拚的時候甚至還出現過機槍!

  他們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使用武器火拚,卻沒有誰因此被關進監獄里。


  聯邦,早就爛透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現在只能希望自己的兒子別做什麼蠢事,為別人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不遠的車上,小頭目看著年輕人笑說道,「你的父親很關心你,他連你幾歲時發生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


  年輕人沒回來之前,小頭目四處轉了轉,發現了放在床頭櫃中的相冊。


  於是老人開始解說每一張相片背後的故事,他是聰明人,確實有一點打動了小頭目。


  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緊閉著嘴,小頭目笑了笑,「我不勸你放棄你的使命或理想,但你要對為你的家人想一想。」


  一路無話,年輕人卻一直在思考。


  車程不算短,兩個小時,已經到了衛星城的邊緣地帶。


  車隊進入了一個很大的莊園里,布佩恩的莊園之前,但是衛星城郊區的莊園,就不那麼值錢了。


  迷迷湖湖中的年輕人被喊醒,然後被人帶著進入了莊園內。


  剛進門時,他就看見有一個傢伙像是死了那樣,被人拖出去。


  同時一樓的一個房間里,兩個年輕人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跡。


  這也讓年輕人變得緊張起來。


  他被帶進了一個房間里,坐在了椅子上。


  周圍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刑具,地磚縫隙都呈暗紅色,房間里透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隨後有兩人走進來,其中就有小頭目。


  小頭目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有咖啡和麵包,「如果你不願意配合的話,今天晚上我們都得熬夜。」


  「喝點咖啡提提神,對你我都好。」


  咖啡很苦,沒有加糖,不是典型的聯邦咖啡,用了重焙咖啡豆研磨的咖啡。


  油脂豐富的同時,苦味也更甚,提神的作用也不錯。


  等喝了一些咖啡,吃了一點東西后,小頭目笑著問道,「誰讓你打的電話?」


  年輕人眼皮微微有些顫抖,「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小頭目笑著搖了搖頭,「你可能會覺得,你在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但你卻忘記了,你在什麼地方打電話。」


  「滑雪場離布佩恩城區有一段距離,去滑雪場要麼開車,要麼坐專車。」


  「你看著你的朋友和女孩一起進入了旅館,然後你打了電話給……,你還要確定一切都會發生,所以你一直在等,等一切都發生之後,才離開。」


  「但當時是晚上,專車早就停運了,你要麼住在旅館里,要麼就開車走。」


  「住在旅館會讓你留下個人信息,所以你選擇了開車離開。」


  「你可能很聰明,知道這種事被人發現後會很麻煩,也知道停車場會記錄你的車牌號,所以你租了一輛車。」


  「你甚至是使用了假的身份信息去租車,你會覺得這樣就沒辦法被我們發現。」


  「可是你想過一件事沒有?」


  年輕人聽得正起勁,突然被問了一個問題有限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什麼?」


  小頭目拿出了租車合同遞給他,「他們會複印你的駕照。」


  年輕人低頭看了一眼合同,在最後一頁,的確有他的駕照,但他也有一些好奇,「可是這個駕照上的信息是假的。」


  小頭目緊接著說道,「但相片是真的!」


  一般來說假身份,假信息,往往都是指文字內容是假的,而不是指相片是假的。


  相反這些假身份信息的相片必須是持證人本人的相片才能矇混過關,而且大家都會下意識的進行對比。


  年輕人不覺得自己留下一個證件照會讓事情變得如此的麻煩,但結果就是這麼麻煩。


  他們順著相片,找到了他!


  其實不只是諾爾的人在動,聯邦調查總局的人也在動。


  這件事並不太複雜,給蘭登參議員兒子打電話的人肯定要看見兩個人進入了旅館之後才會打電話。


  換句話來說他必須在現場,最起碼在事發之前必須在,否則萬一沒碰到一起,就沒有什麼效果。


  聯邦調查局查了當時旅館所有登記的信息,基本上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也安排了人去查。


  然後他們又查了停車場的信息,停車場的人說桉發時間后,有人開車離開。


  因為停車場有時候需要挪車,所以他們記錄了車牌號。


  通過車牌號諾爾的人找到了租車公司,並且拿到了合同。


  然後他們把相片擴大,安排人在整個布佩恩以及周邊地區調查。


  做其他事情,也許官方更厲害一點,但要說找人,肯定是幫派更厲害!


  每個幫派都有專門的人整天在自己地盤的街頭守著,如果是偶爾出現一次,他們的確很難記住。


  但年輕人很年輕,又住在一個比較貧窮的地方,常在街上來往,立刻就有人把這個消息彙報了上去。


  最終,他出現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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