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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登參議員的妻子很少到這邊來,所以孩子的日常生活和學習都是由他來「安排」。


  說是安排,更像是自由放養。


  因為他本身很忙,沒有時間去細緻的觀察自己的兒子在生活或學習上有什麼變化。


  更多的時候還是周末坐在一起,吃飯時隨口聊幾句,然後就各做各的。


  噢,對了!

  還有他向自己要錢的時候,交流會比較多,感情也會相對的「表露」出來。


  比如說他會說「我愛你,爸爸」之類的話。


  蘭登參議員也考慮過要讓他進入自己的社交圈,只是他覺得還有點太早了。


  他很忠誠,忠於林奇,但他也知道林奇真不是什麼好人。


  從費德勒開始,他就認清了這一點,不能被林奇的外表假象欺騙,雖然那很具有欺騙性!

  那是一個可怕的年輕人,他的兒子他很清楚,他成為不了「自己」。


  過早的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接觸林奇,迎接他的只有毀滅。


  因為他不夠圓滑,不夠認清現實。


  在林奇的面前,但凡你有一丁點的「理想化」的思維,都能被他抓住,然後加以利用。


  如果好用,並且沒有更多的想法,就像是一把沉默的鎚子,那倒還好。


  可如果像理查德那樣,有能力,同時也有一點不該有的野心,最後的下場就是從這個世界消失。


  所以他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等他大學畢業了,工作兩年後,再讓他進入這個圈子!

  蘭登參議員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工作和文件上,而他的兒子此時已經離開了家。


  他開著他父親給他買的二手中檔小轎車,很快就趕到了他女友居住的公寓外。


  他的女友並不是他的大學同學,是他和其他人一起去酒吧玩時認識的。


  她是一名小演員,小模特,來布佩恩最大的目標就是追尋成為偉大演員的理想。


  據說到目前沒有參加過什麼大製作,都是一些不出名的電影的小配角。


  比如說什麼《荒唐的修女》、《模特的狂歡》之類的。


  兩人在酒吧認識后喝多了滾了床單,他被她的堅強以及獨立的人格,有趣的靈魂所吸引,兩人陷入了熱戀當中。


  這次要錢,也是因為她說很久沒有滑雪了,想到了郊外的滑雪場。


  所以大男孩才回來要了錢。


  他把車停好,站在駕駛室外按了按喇叭,樓上的一扇窗戶里探出了一涸身影。


  「嘿。」


  他對著上面擺了擺手,女孩也看見了他。


  「需要我下來嗎?」


  大男孩搖了搖頭,「我只是過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準備好你的滑雪服,我們周末去滑雪,兩天」


  他最終也沒有上樓,他還得回學校。


  在他前往學校的路上穿過布佩恩市區時,看見了一輛反方向駛過來的豪車。


  他主動避讓,並吹了一聲口哨。


  男人,男孩,只要是男性,對豪車之類的大玩具都會有一種無法拒絕的衝動。


  他也希望能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豪車,就像與他擦肩而過的那輛!

  他不知道的是,有時候開著豪車的人,未必有他現在過得舒服。


  就比如說剛剛與他擦肩而過的那輛豪車裡,矮胖的先生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能付出怎樣的代價來交易林奇放手。


  股票跌得那麼慘,就算刺殺案什麼都沒有調查出來,集團公司也要元氣大傷。


  更別說他們的確預謀了要刺殺總統,到時候該坐牢的要坐牢,還要面臨很大一筆處罰。


  如果把這些事情都拉扯開分開處理,其實並不難處理,現在難就難在它們幾乎同一時間爆發了!

  高層被帶走一些配合調查,股票大跌,公司內人心惶惶。


  一些小股東甚至都開始準備,甚至是已經拋售手中的股票了!

  他阻止不了,除非他能說服股東們讓他們相信股票的價格不會繼續出現更大的波動。


  只有這樣,一切都才還有機會。


  他也很清楚,度過了這次危機,那些整天和他笑嘻嘻的人還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度不過這次危機,那些好兄弟好朋友就會成為刺向他心臟最鋒利的刀!

  他心裡暗恨,卻又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解決好解決的。


  晚上八點五十一分,矮胖的先生見到了林奇。


  兩人握了握手之後就分別坐下,在林奇的書房裡。


  有過那麼約二三十秒的沉寂之後,矮胖的先生很誠懇的提出了和解的意圖,「林奇先生,只要你肯放手,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


  可以提,但未必會答應,談判,磋商,就是一個彼此試探的過程。


  林奇微微搖頭,「如果這就是價的想法,我覺得我們彼此都在浪費時間。」


  「說一句很冒昧的話,即便我現在什麼都不做,也有很多的錢進入我的賬戶里。」


  「如果你認為你的那些條件可以說服我,那顯然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矮胖的先生並沒有因為林奇的這些話而生氣,他微笑著。


  人胖的時候微笑起來會顯得有點憨和蠢,但他笑起來卻給人一種「壞」的感覺。


  「我們之前對安科克的做法有些不妥,我會說服委員會把安科克工業納入重工行業自律委員會的名單內。」


  在他看來林奇對他們動手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抱團排斥安科克工業所導致的。


  林奇在安科克工業是第二大股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確先對林奇表明了66敵意「。」


  現在他想要彌補這點,至於其他有沒有可能彼此之間有什麼矛盾。


  他認為不可能!

  因為他,以及北方工業集團,和林奇之間在此之前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糾葛,雙方都不在一個領域內,根本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


  總不能認為林奇閑著沒事幹,非要來搞一下自己吧?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在這裡!

  林奇笑著搖了搖頭,「你可能沒有注意到,行業自律委員會的提案就是我提出的。」


  「所以我對安科克是否能夠進入行業自律委員會一點也不在乎,也不關心,你的這些想法,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


  矮胖的先生愣了一下,「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林奇點了一根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只是在幫特魯曼先生報仇而已。」


  「如果你想要中止現在的一切,其實很簡單。」


  「首先該認罪的讓他們都認罪,其次拆分剝離主要的幾家企業,包括軍工企業。」


  「只要你能做到這些,我隨時隨地都能停下來。」


  矮胖的先生表情先是發白,緊接著發紅。


  發白是因為恐懼,他沒想到林奇一點資本家的道德標準都沒有,居然為了一個死鬼狙擊他們的股票。


  其次是特魯曼先生被刺殺這件事還有很多說不清楚的地方,而且這件事本身他也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他也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如果所有相關人員都要認罪,那麼他也必須認罪,而且很有可能會有一個漫長的刑期。


  就算請最好的律師,在刺殺總統這種大事件上,也不可能為自己脫罪。


  頂多就是讓自己少坐幾年牢而已!

  緊接著他的臉色發紅,則是因為憤怒!

  林奇太小看他了,太小看北方工業集團了!

  居然要為一個死鬼,把他們這麼多高層都送進去?


  他是瘋了嗎?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林奇,矮胖的先生甚至準備破口大罵。


  可考慮到目前林奇還抓著他們的命脈時,他只能忍住心中那口氣。


  「林奇先生,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承認,有些人動了不該動的歪點子,但這不代表我們所有人都是有問題的,也不代表我們的公司是有問題的。」


  「在戰爭期間我們和你們一樣,為聯邦軍方提供各種機械設備。」


  「我們也熱愛著這個國家!」


  「也許我們應該把決定權交給聯邦政府,他們正在處理這件事。」


  「我相信他們會給我們,給全社會一個公正的結果!」


  「如果到了那天,你還是覺得我們是錯誤的,有罪的,你這麼做,我什麼都不會再說。」


  「但是現在,在結果出來之前,為什麼不先等一等,看一看,也許事情的發展不像是你想的那樣呢?」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林奇很想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不經過審判就可以判死刑,那麼毫無疑問,必然是資本家。


  包括他自己,他很清楚這一點,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無辜的。


  如果說所有的資本家都全部處死,絕對不會有一個冤案,不會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資本從來到人世間每一個毛孔里都流淌著骯髒的血液,壞,邪惡,醜陋,是它與生俱來的特性,誰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只要你的腦海中產生了想要掠奪別人財富以及勞動價值的想法,你就不會是無辜的。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什麼方式,你都不是無辜的。


  一個壞得流膿的傢伙和自己談愛國,談正義,除了可笑,沒有其他想法!

  「我的要求已經告訴你了,如果你能接受,我期待你的表現。」


  「如果你不能接受,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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