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深入北疆
和東楚不同,北疆並沒有那般繁華,甚至因為兩軍交戰的緣故,所以方圓十里都沒有客棧,只有遠遠望去的帳篷。
那些帳篷自然是不能靠近的,畢竟那是屬於北疆軍隊的帳篷,若是靠近,他們很容易被認作是想要東楚士兵,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是顧容息有再大的本事,到時候也逃不出北疆的手掌心。
「想要到達藏寶的位置,那麼就勢必要穿過這裡,否則的話我們就要多浪費一個月的時間,這是我們所浪費不起的。」
顧容息拿出藏寶圖仔細確認了一下,「所以我們必須要穿過去。」
「既如此,我們便喬裝打扮成為北疆人,讓他們認不出來就是。」
想要弄到北疆人的服飾並不難,偶爾有出去想要偷懶的北疆人,顧容息隨隨便便就偷了兩個人的衣裳,這才和陸綰大搖大擺地深入了北疆人的陣地。
「站住!」
還沒等顧容息和陸綰穿過陣地,卻有人叫住了他們,顧容息和陸綰不得不慢慢騰騰地回過身來,想著若是在這裡被發現的話,他們逃脫的幾率應該不大。
所以,他們必須要糊弄過去!
「你們是哪個部落的?把頭抬起來!」
「我們乃是努爾部落的人,是努爾將軍派我們前去打探東楚情況,所以我們才回來晚了。」
顧容息故作鎮定道,他總不能讓陸綰開口,畢竟陸綰乃是個女子,這裡鮮少有女子,若是陸綰髮出聲音,怕是要被人發現。
「那你呢?」
「他是我的兄弟,是和我一起去的。」
顧容息連忙道,然而盤問的人卻不依不饒,「我問的是他,又不是你,怎麼,你這兄弟是啞巴不成?」
「對,他就是啞巴!」
說著,顧容息暗戳戳地捅了陸綰一下,而陸綰則是會意地張牙舞爪起來,只不過她所比劃的意思,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意。
「晦氣!罷了,都滾!」
那人顯然十分不耐煩,只是揮揮手讓顧容息和陸綰離開,而他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被發現,若是在這裡發現那就糟糕了。
顧容息和陸綰以最快的速度穿過了北疆軍隊駐紮的帳篷,他們甚至沒敢休息,一直連夜趕路走到了天亮,他們方才到達了一片相對安全的區域。
「綰兒,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雖然說我們遭到了盤問,可是他們的防備似乎並不強。」
陸綰微微頷首,對於顧容息的話,她也深有同感,「如果說北疆的大汗在那裡的話,按說他們不會防備得如此薄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大汗不在。」
「如果不在的話,那麼會在何處?」
「在皇宮!」
顧容息和陸綰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不過旋即,他們就感到了此事的棘手程度,如果說呼倫浩烈在前線的話,或許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得寶藏,可是根據藏寶圖的顯示,寶藏就距離北疆皇宮不遠,既然那兒的戒備最強,那麼他們想要在北疆人的眼皮底下做動作,似乎並不那麼容易。
「看來呼倫浩烈早有預謀,他是想要耗光東楚的國力,很明顯,顧容崢上當了,他加重了賦稅,可是民脂民膏畢竟有限,等到民脂民膏被搜刮乾淨的時候,那時候便是北疆人舉國來犯的時候。」
「真是狡詐。」
陸綰憤憤不平道,「到頭來受苦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呼倫浩烈看準了東楚會發生內亂,所以他一定會下手,如今只看到底是呼倫浩烈的下手快,還是我們下手快。」
「如此看來,我們要加快些動作,否則的話就來不及了。」
陸綰登時緊張起來,在沒來北疆之前,她並不知道原來呼倫浩烈還有這等陰謀,如今看來,東楚百姓的安危才是大事。
相比於報仇來說,她更願意看到東楚百姓安居樂業,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唔!」
驀地,顧容息痛苦地抱著頭,汗水一點點地從顧容息的指縫之間滴落下來。
「容息,你怎麼了?」
一幕幕的畫面自顧容息的腦海之中閃現,只不過他卻沒有能力將這些畫面組合起來,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血。
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血綻放在戰場上,那是他的兄弟們倒在了戰場上,直到最後,就連他也一併倒下。
都是因為顧容崢!
顧容息的雙目陡然變得赤紅,就連呼吸聲都粗重了起來,「我要殺了他!」
顧容崢?
陸綰這才反應過來,正是因為今日見了北疆人的陰謀,所以才觸發了顧容息的記憶,只不過什麼時候不好,偏生挑在了這種時候,他們如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就算是陸綰想要好生照顧顧容息都做不到。
「容息,你都記起了什麼,告訴我。」
「肆家軍,鮮血,還有戰爭!」
顧容息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知道,都是顧容崢害的我失去一切,所以我一定要報復回去,那場戰爭我輸了,下一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顧容息站起來,神情已經恢復了如同陸綰剛剛認識他的時候那等冷漠,「下一次,我會親手宰了顧容崢。」
「容息?」
對於這樣的顧容息,陸綰感到無比的陌生,記憶之中,似乎顧容息只有在對她充滿不信任的時候才會如此,難道,他記起了顧容崢,記起了仇恨,卻沒有記起自己?
事實證明,陸綰的猜測果然無比準確,顧容息的冷漠在見到陸綰的時候稍微消散了一些,「綰兒,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很抱歉,我記不起你。」
「無妨。」陸綰勉強地扯起了一抹笑意,「總歸這是個好事兒,畢竟你已經記起了你的使命,只要我們找到寶藏,很快就可以返回到鞠榮山,到時候你一呼百應,相信很快就可以報仇。」
「我的仇恨,也是你的仇恨,相信我,我不但可以替我們報仇,還會想起你。」顧容息拉起了陸綰的手,「我此生唯一不願意忘記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