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甚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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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胡得全給李錦宸點了香，李錦宸躬身拜了三拜，由胡得全將香火奉上。然後，李錦宸對著牌位行三叩九拜的大禮，再起身站在一旁。


  李赦問道：“宸兒，你是來找父皇的嗎？”


  李錦宸這才說道：“回父皇，兒臣是來問詢父皇，兒臣今日可去清元觀嗎？”


  李赦皺了皺眉，說道：“今日是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守在一起團圓，你做什麽還要去那裏了？”


  “兒臣不想輕塵獨自一人過年，兒臣想陪陪輕塵。”


  “今日上午，清元觀中尚且有去上香的人。中午過後，可就沒有人去了。清元觀中的道人們也要舉行自己的儀式，你去了，怕會造成不便。”


  “那兒臣隻上午去，中午便回宮用膳，可以嗎，父皇？這麽多年來，輕塵都是一個人……是沒有知心人陪他過年，兒臣替他難過！”


  李赦思忖了好一陣，然後說道：“胡得全，你叫人準備一些供品和香油錢，讓三皇子帶去清元觀祈福。順便，準備一些點心，送給清元觀中的道人們，再散些給清元觀中的香客們。”


  “是！”


  胡得全應聲到門口去吩咐了。


  李赦又對李錦宸說道：“宸兒，父皇讓你以祈福的名義去到清元觀，也是不想在別人那裏落下話柄。你自己也要拿捏輕重，不要在清元觀中停留得太久了。”


  李錦宸聽了，高興地直搖晃著李赦的大衣袖，說道：“多謝父皇！”


  李赦笑了，說道：“你若是舍不得那個小道童，便接他進宮來一道過年吧！”


  李錦宸頗感意外，驚喜道：“好哇！”


  隻一下子，李錦宸又為難起來，說道：“可是，輕塵已經滿了七歲了，外男不得入內宮，這……”


  李赦說道：“他才七歲，又是一個道童，不必拘於宮規的。就讓他同你一道睡，明日一早，父皇再派人送他回道觀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李錦宸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太好了！父皇對兒臣真好！兒臣一定要告訴輕塵，讓輕塵知道，父皇對兒臣有多好，對輕塵有多好！”


  李赦摸了摸李錦宸的腦袋，說道：“嗬嗬！你趕緊去吧，早去早回！”


  “是！父皇，兒臣告退！”


  話才落音，李錦宸就跑了出去。


  李赦看著李錦宸離去的背影，臉上又浮現出笑容來。


  他之所以不讓皇子及大臣在這兩日來祭祀，就是不想讓某些人出現在先祖的麵前。雖然，他也想帶李錦宸過來祭祖，但終歸是沒有理由。


  現在，李錦宸偶然跑到這裏來向他請求出宮，李赦便做了一番動作，讓別人認為，李錦宸是來找他有事的，他才放了李錦宸進來。


  另外，白安柔及白家經常關照清元觀，李赦自然要對清元觀特殊看待些了。


  布施香燭膳食，既讓別人承了他的隆恩，也讓李錦宸搏個好名聲。


  果然，李錦宸去到太廟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宮中，各宮當即就有了閑言碎語。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是李錦宸請旨出宮去清元觀祈福了，眾人這才閉了嘴。


  雪，一直稀稀落落地下著，又沒有出太陽，地下的積雪還沒來得及融化，就又被新的積雪覆蓋了。一路車馬慢行，尤其是到了清元鎮，街上的行人很多，可把李錦宸給急得。

  好不容易到了清元觀，李錦宸就興奮地往山上跑去了。


  今日來清元觀祈福的老百姓特別多，差不多都是拖家帶口的，整個階梯都擠滿人了，山上的清元觀就更是不用說了。


  李錦宸並沒有自報身份，但有些老百姓是認識李錦宸的，忙大聲喊著讓眾人給李錦宸讓路。


  “三皇子殿下駕到，大家快讓出道來！”


  眾人都自覺得分開兩邊，把中間的路給讓出來了，並向著中間躬身行禮。


  “參見三皇子殿下！”


  李錦宸一邊往山上跑，一邊揚著雙手說道：“不必多禮！”


  張蒙元見這裏的人這麽多，心裏也是緊張不已，忙命人將李錦宸給團團圍住，以防人群中有人會對李錦宸不利。


  不過，誰也沒有料到，李錦宸今日還會出宮。有些人就算有這個心思，這一時沒有準備，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手。那些乞丐也“消失”了許多，因此，這裏並沒有危險。


  後麵跟著許多太監，手裏都提著籃子或者食盒，跟隨著禁衛軍侍衛快步向上走。


  這麽大的陣仗，老百姓們還是第一次見著，不由得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這些人都進了清元觀，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往清元觀去，唯恐衝撞了貴人。有些人還在原地等待，怕一會上麵會戒嚴，人一多，他們又得往下麵走。


  不過，李錦宸並沒有叫人清場。隻玄清殿中的香客們，見李錦宸帶了這麽多人來了，都自覺地退出了大殿。


  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玄清道長正盤坐在上首的位置打坐，抱著拂塵閉著眼睛。清風站在玄清道長的身邊，其他的人則分開站立在大殿兩旁。


  香客們祈福禱告，道人們則為這些香客們念經書。香客們敬了香火供品及香油錢後，又向上首及兩側的道人起手行禮，這才離開。


  李錦宸一來，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到大殿中的眾道人了。


  玄清道長見李錦宸來了，忙起身跟李錦宸見禮。


  “貧道見過三皇子殿下。”


  李錦宸起手還了一禮，說道：“本殿下今日是來祈福的，為軒轅國，為父皇母妃，還有軒轅的百姓們祈福！”


  “無量天尊，殿下仁德！”


  盛祥叫人擺上了供品，便給李錦宸點了香。


  李錦宸對著道德天尊拜了三拜，然後由盛祥上了香，李錦宸便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


  玄清道長和眾道人又閉著眼睛，念起經書來。


  直到玄清道長一甩拂塵，道了一句：“無量天尊！”


  李錦宸這才站了起來，盛祥便向功德箱裏放入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李錦宸又說道：“今日乃是大年三十，父皇愛民如子，特命本殿下帶來果品點心一些，賞給我軒轅國的子民們！”


  道人們皆起手道：“謝主隆恩！”


  而那些香客們都將殿門圍個水泄不通，就是為了一睹皇子的風采。現在，聽到皇上有賞賜，皆都跪了下來。


  “謝主隆恩！”


  後麵的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見前麵的人都跪下了，也都跟著跪下了，口中直呼：“謝主隆恩！”


  一時間，人潮自大殿門口一直到山下，像波浪一樣倒了下去，“謝主隆恩”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