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第九個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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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父妃還是放在了心上，未過幾日便鬱結而薨，那時候我和白蓁蓁不過四歲，便喪了父。父妃死後我見過母帝流了一滴淚，然後追封父妃為男後。


  舊人已故，新人還會來，終究母帝隻是一時的興起，毀了父妃將近半輩子的愛。


  白蓁蓁跟我說，“以後我不會像父妃一般，如此的看重愛情。”


  說這話的時候她尚且才五歲，那時候父妃新喪未滿一年，白蓁蓁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已經隱約有了野心。


  同年寒冬臘月之時白安柔出生，我看著母帝將她抱在懷裏十分的寶貝，還特意叫來那戰俘身邊跟著的兒子，溫柔的說，“你看，這是你的妹妹，叫安柔。”


  我和白蓁蓁都不明白為何母帝要對一個戰俘的兒子如此的上心，後來我才知道母帝曾經委任於蘇州，在蘇州的時候誕下了一個男胎，後來被先帝一紙聖旨召回了上京，那裏留下了她外室的男人和孩子。


  我也方才知道先帝本就不認同那個男人，不允許母帝將那父子接回宮中。母帝能夠瞧上我的父妃，也不過是因為我的父妃眉眼之間與那男人有了三分的相似。


  她特意留出來了長子之位也不是為了父妃和她未出生的胎兒，而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讓那對父子回到宮中。原來那西域的戰俘便是蘇州那位男子，原來不是帝王之家都要三妻四妾，而是除了那男人，其餘的男妃皆都是替代品，無人能夠比得上那樣一個朗月清風一般的男子。


  又過了兩年，母帝有了要立那人為男後的意思，先帝得知前因後果大怒，扇了母帝一巴掌，並且將那男人和尚且年幼的孩子逐出宮外。那男子不願意讓母帝為難，趁著夜色連夜出了宮。


  先帝不舍方才兩歲的白安柔，甚至談的上是十分的寵溺，便質問母帝，“這幼子到底是沈儲之子，還是那禍患之子？”


  是沈儲將軍說，“陛下，安柔是臣的女兒，與旁人無關。”


  先帝這才好似鬆了一口氣，此後母帝便再也沒有立了男妃，身邊時常有沈儲將軍陪伴在左右，二人也倒是琴瑟和鳴。


  那一年我和白蓁蓁尚且七歲，白荼四歲，白安柔兩歲才剛剛學會說話。


  母帝再也並不像之前那般寵愛尚且幼小的白安柔，反而是將注意力逐漸轉移到了我和白蓁蓁的身上，她時常誇讚白蓁蓁像她，有天人之姿，是天生的帝王。


  白蓁蓁在母帝麵前倒也十分的乖巧，在此之後更加認真，每一門課業都是第一，從未讓母帝操過半分的心。因此母帝愈發的寵愛她，隻是看著我的時候微微歎了一口氣，“菁菁，像你二姐學習。”


  十三歲那年我喜歡上了一個公子，那人是禦史大人的兒子，名為張瑤。他總是喜歡穿水紅色的衣衫，將他映襯的愈發的超塵，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種花，那是一種開在懸崖邊上的花，迎著風擺動香氣飄蕩數十裏地，妖豔又致命。


  後來他逐漸的跟我有些親近，我想他是喜歡我的吧，那麽溫柔的一個人，若是我真的喜歡他，便不會在納任何一個男妾。可是當時我的後院之內已經有了幾個相貌不俗的男妾。我想起了父妃的那句話，出身於帝王之家，總是難免會三妻四妾的。

  我真的愛慘了他，每天都想方設法的接近他，後來他跟我說，“菁菁，我喜歡你。”


  我心裏高興的要命，卻還是傲嬌的問，“你喜歡我什麽？”


  他一頓也不頓的說，“我喜歡你，沒有原因。”


  我說，“好啊，那我嫁給你。可惜我已經有了幾房男妾，我嫁給你之後，讓你做我的男妃，我此後再也不納一個男妾。”


  他好像並不介意我納的男妾甚至是後院的幾個麵首，他全都不介意，隻是看著我的時候多了幾分深情，我便天真的以為他是喜歡我的。


  母帝終於賜了婚，和他成婚的那日是我這一輩子當中最開心的時候，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的玉階上之時，每一步我的心裏都有按捺不住的欣喜和激動。


  第一步我想我終於嫁給了他，第二步的時候我想以後好好的待他，覺不納妾了，順便遣散我後院那些男妾和麵首，第三步的時候，我想就是要這樣，走到頭發如雪的時候……到最後一步，我們登上玉階，看著高台之下那些賓客，我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的嘴角也帶著笑。


  可是原來他並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我這張臉，這一張和白蓁蓁一模一樣的臉。就連新婚之夜他喝醉酒的時候叫的都是蓁蓁。


  那麽一聲徹底的敲打在了我的心口上，我最開心的日子卻也讓我撕心裂肺。


  我終於明白他喜歡我什麽，不是沒有原因，隻是那樣一個原因大概他也難以啟齒。


  我裝作不知道，微微在玉階上我發了誓往後要好好地待他，因為我從來沒有如此的欣喜過一個人，他是唯一一個，興許也是最後一個。


  白蓁蓁，她有什麽好的啊？可明明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啊。那一刻我再也估計不得什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什麽是血緣親疏，我內心瘋狂的妒嫉著她。


  我不得不和她暗地裏麵較勁，也隻有我才知道那麽一個人人稱讚恭維的二公主，揭開那層皮囊之下有著什麽樣的野心。


  白荼被送往太醫院的當天，那高燒便退了。醒來以後就怒氣騰騰的瞪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白安柔！”


  礙於李赦還在我一旁，可千萬不能穿了幫，於是我趕緊朝著白荼使了顏色道，“病還沒好呢，這麽大的脾氣幹什麽？你看你看，李赦都來看你了。”


  白荼抬眼看了李赦一眼，倒是不吭聲兒了，可是心中的鬱結倒是沒有下去一點。我心中還鬱結呢，怎麽就憑白的淌了這一次的渾水啊？要知道好巧不巧白荼這貨可是被白蓁蓁給撞了個正著啊。


  李赦上前溫聲問他，“四殿下，好些了嗎？”


  白荼愛答不理的說，“還好，謝王爺關心。”


  李赦笑的頗為得體，“不客氣。”


  於是白荼退了高燒出了太醫院以後，臉上還是烏雲密布，不怎麽好看的。


  我仰頭看了一眼那萬裏無雲的天空，隻是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恐怕要變了天，不知道到時候又是一番怎樣斷壁殘垣的景象了。


  二公主不小心動了胎氣，大理寺少卿牢房之中遇刺，三公主又由於太過擔心自己的夫婿小產了，這無關乎這其中有什麽聯係，就算是真的有什麽聯係都是旁人斷然不敢揣測的，隻是宮裏宮外人人都謹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