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不怕以後嫁不出去嗎
然後老板便領著李赦進了內堂,要辦一些手續,讓我在外麵稍等片刻。
出了胭脂鋪李赦到沒有多大的不高興,眉梢彎了彎,反而還有些高興。
我有些好奇的問,“李赦,那老板跟你什麽了?惹得你這麽高興啊。”
李赦看了我一眼,有些美滋滋的,“他我的夫人一定非常漂亮。”
“……”我還以為那老板什麽了呢。就這一句話就取悅了李赦了,早知道他生氣不搭理我的時候我就把那未曾謀麵的皇嬸拉出來做擋箭牌算了,何至於李赦跟我鬧脾氣,一路上都不理我了。
我,“我還沒有見過皇嬸呢,李赦有機會讓我見皇嬸一麵唄。”
李赦看了我一眼開口,“等有機會吧,她喜歡玩,若非是刻意的接近,總是三兩頭見不到人影。”
我,“這可不行啊。這雖然是尚有婚配,可是男未婚女未嫁的,您可得對皇嬸好一點,不然皇嬸跑了怎麽辦。”
李赦眉梢沾染了幾分笑意,壓低了聲音對我,“放心吧,她是跑不掉的。”
“……”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這真是讓人害怕。
我和李赦正打算去那邊兒的銀樓瞧瞧,結果前麵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那聲慘叫猶如一把剪刀橫空劃出一到口子,太過於慘烈和歇斯底裏,以至於我被嚇了一大跳。
前麵被左三層右三層圍觀的百姓們堵的水泄不通,擠都擠不進去,我有點焦急的對李赦,“怎麽辦啊,進不去。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一旁的百姓聽到了我的話,側過頭來對我,“是江家公子昨日剛娶過門的妾非要拿著剪刀尋死覓活的。”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嫁進江家等於半隻腳都進了皇城根,雖然是做個妾室但是也不薄了,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那淒厲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周遭的百姓卻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這個恨鐵不成鋼的抱不平,那個又恍若親身經曆一般痛斥那個妾不知好歹,仿佛悲憤幾句,碎嘴幾句,就能升華他們貧瘠的內心一般。
“照我那娘們就是不知好歹!江大少爺是誰啊?能看上一個白樓楚館的戲子已經是被蒙了心了。”
“做人總是能不知足。”
他們議論紛紛之間,為中間的人繞開一條路,那是一條由淋漓的鮮血活生生的拖出來的一條路。為首的那位看著人模狗樣的公子,手中拖著一條厚重的鐵鏈子,每走一步都咣當作響,鏈子的那一端五花大綁著一個滿身狼藉、蓬頭垢麵的身子。
這個倒在地上沒有掙紮一下被拖出鮮血被鞭撻的滿身傷痕的人,大概就是人們口中不知道修來幾世福氣的青樓戲子。
那走在前麵一隻手拖著鐵鏈子,一隻手攥著長鞭的富家公子,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忍和動容,反而對圍在周遭的百姓十分抱歉道,“江某家事驚擾眾人,倍感抱歉,望諒解。”
我幾乎是被震驚的,這個人看著人模狗樣又瀟灑的男人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出這種望諒解的話來?他是不是忘了他身後被鐵鏈子拖著的半死不活的姑娘是他剛娶進門的妾啊?
最讓我不能接受,顛覆三觀的竟然是周遭的百姓還高聲附和著,“江公子言重了。”
“就是就是!婆娘不聽話就是要打,打了才聽話!”
“這新進門的妾也太過於不識好歹了一些,氣的江少爺不得不動了手!江少爺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啊”
“……”無一人,街中百姓無一人站出來這個江公子是個畜牲,不是人,反而紛紛出來指責這個遍體鱗傷,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妾。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啊?我的憤怒突然到達了頭頂,剛想要站出去為那位妾一句話,就被李赦給伸手拉住。我回過頭去,李赦對著我輕輕的搖了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我怎麽能不輕舉妄動啊?!
後麵那被鐵鏈硬生生拖出的人,身下是一條殷紅的血路。那妾的眸光不經意的看向我,我的胸口愀然一鈍,猶如被銳器狠狠地戳在了胸口一般。那原本應該是極為好看的眼睛此刻被血汙糊住了半隻,餘下的那一隻眼睛還能轉動,眸光卻是空洞麻木,渾然不似一個活人。
那是一個還呼吸著的、還有生命的死人了。
我想要上前去越過眼前這些蠅營狗苟、不明是非的百姓去救那個半死不活的姑娘,卻被李赦緊緊地拉住。
直至那道拖了一地的血汙漸行漸遠,日光照耀之下那一抹血汙分外的顯眼。
我愣愣的看著遠方那個已經逐漸變成圓點的人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哽咽,我的聲音幾乎還是顫抖著的,“憑……憑什麽?”
一旁的路人聽到我這麽問,大概是覺得實在是有些可笑了,“你們兩個是外地來的吧?誰不知道百越城江公子啊,權勢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憑什麽?這位姑娘您要是覺得心裏過不去,隻能怨恨這老爺沒有給你投個好胎吧。”
“……”
李赦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我還從來沒有聽過百越有這麽一號人。”
“你沒聽過?你沒聽過見過的多了去了。”那人嗤笑一聲,大概也覺得李赦問的有些可笑了,“百越城江家屋這都是人盡皆知的,誰若是跟江家過不去,那就是跟上京的李丞相過不去。誰敢惹?”
“……”我看向李赦,示意是他的親哥哥李珒。我就知道這個李珒空有其表不幹好事,想起那日茶樓他和白蓁蓁的,我便更有些來氣了,聲嘀咕道,“你看看你兄長結交的是什麽狐朋狗友,庇護的是什麽禽獸畜生?”
李赦,“……”
那人大概是八百年沒有跟人過話了,見著我們兩個外地人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起來沒完沒了了,“噯,可不是我,你們這兩個外地人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把自己給搭進去。”
我問,“怎麽?”
“江公子新進門的那位妾室起來也並不是人人憎惡,隻是她之前是從煙花之地走出來的,還是江公子為她贖了身,又不計前嫌將她給娶進了江家,可是這姑娘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了,新婚之夜就想咬舌頭自盡,好在江少爺發現的及時,如若不然這喜事就變成了喪事。”
我冷哼一聲,“照你這麽,這位江少爺還是個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