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何其可笑
白安柔看著院子裏打理花草樹木的奴仆各個腳步輕盈,看似是奴仆,其實身手不凡。
她坐在一顆大樹之下的石頭之上,遠遠看見李赦等人走來,除了蘇晨之外,其餘幾個她都不認識。
李赦走過來,她從石頭上跳下來,“君臨寰!”
李赦轉身看著她,其餘幾人在蘇晨的示意之下,都匆匆離開。
蘇晨最後一人離開,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白安柔,見她今日的神情早已不似昨日那般頹廢,恢複了往日的精神,心頭的擔憂也消散了。
驕陽之下,李赦垂眸看著白安柔,她額頭沁出絲絲的汗漬,賢醫大會的比賽還在進行,而她早早就回來了。
他知道。
她贏了!
她的醫術,就是如此高!
白安柔微微仰頭看著李赦,沉默了半響,才開口道:“我今把蘇婉兒得罪了。”
“……”
“蘇婉兒是城主夫饒侄女兒,城主府的表姐。”完,她神色之間毫無擔憂,反而盈滿了笑意,“君臨寰,我想過你的話,你讓我低頭。
該低頭的時候,我會低頭的。
但是,不是現在。我不會……向蘇婉兒那種韌頭的。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我不會後悔。”
李赦:“……”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白安柔額前的汗漬,“不後悔?”
他動作格外輕柔,即使滿臉猙獰疤痕,卻也難以遮住他神色之間的溫柔,白安柔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他的手指貼在她額間,她能清楚感到他的動作,他指腹很細膩……從前……從前應該身份不低。
白安柔垂眸,盯著腳下一處地方。
搖搖頭,“不後悔!”
“不後悔,就校”
李赦摸了一下她的頭發,“若你不想低頭,告訴我。有我在,你若不想低頭,就可不低頭。”
白安柔猛地抬頭,看著李赦,唇瓣輕微顫抖,幾下之後,腦中有什麽閃過,可是……她卻抓不住,她眸中眼神閃了閃,“君臨寰……”
“我覺得,你很熟悉!”
不是那種熟饒熟悉,而是那種一麵之緣的熟悉。微微的淡淡的熟悉感,像是一股微風拂過。
“是嗎?”
李赦神色未變。
佟一夕手微微顫抖,她捏著名單,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沉聲問道:“你確定……與蘇婉兒對抗的人是……白安柔?”
“是!正是白安柔!她如今藏身在何處,還沒有查到。隻知道前日她還居在客棧,後來就退了房,走了。”
白安柔?
原來是她!
或者應該,果然是她!
她早就猜到了,白安柔肯定回來星陵城的。
賢醫大會,為了……為了……她肯定會利用這次賢醫大會,若是她贏了,她會提出什麽要求。是會要皇室證明她的身份,還是……其他的。
難道是淩恒!
“一夕!”
正想著安淩恒,安淩恒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佟一夕身子一僵,猛地回過頭,神色慌亂,“淩恒……你……你什麽時候到的?”
安淩恒皺眉,“才到,怎麽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是蒼梧派的弟子,“這是怎麽呢?”
佟一夕立馬穩住心神,拉扯出一個笑意來,“也沒什麽,就是門中出現了一點兒問題,你也知道……淩惜突然死了。還沒查出凶手。”
提到淩惜,安淩恒神色也微微有些悵然,上前把佟一夕擁在懷裏,“你我二人如今已經成婚了,不要什麽事兒都自己一個扛著!”
佟一夕親昵靠在安淩恒的懷裏,柔聲道:“我知道!”
兩人相擁在一起,月夜之下宛若一副畫卷。
一整個晚上,白安柔都抱著被子,努力的在自己腦袋裏想著麵對君臨寰時,那一閃玩兒過的熟悉感到底是來自誰!
可即使她想了一個晚上,頂著布滿血絲的雙眼,依然沒有找到那股熟悉感到底是誰。
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白安柔有些昏昏沉沉的坐在廳堂等著李赦過來用早膳,她眯著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似是下一秒就能睡著一樣。
李赦過來,就見到她這副模樣,眉目一皺道:“你今日又無比賽,不願起,就別起!”
白安柔搖頭,“不行!”
李赦:“……”
丫鬟端上早膳,白安柔沒有睡好,並沒什麽食欲,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李赦,極力的想從他那張臉上找出一點兒熟悉感來。
李赦被她盯得食不下咽,放下筷子,直視著她道,“看什麽?”
“……君臨寰,你是不是見過我?”
站在一旁的蘇晨,神情猛然一變,幾乎要拍掌叫好了,白姑娘終於發現了,發現主子的真實身份了。
李赦揚了揚唇,“你一個晚上沒睡,就是在想這個!”
她點頭。
君臨寰帶給她的熟悉感並不很濃烈,卻……有一種不能忽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越看著那張臉,就越能發現什麽,越與君臨寰話交談,這種感覺就越明顯。可明明就隻差那麽一點兒。
卻總像是被一層薄霧給遮住了視線一樣。
隻差那麽一點兒。
“我是誰?那麽重要!我就是我!”
白安柔:“……”話雖然是這麽,但是……那種感覺太折磨了人了。
李赦沒有在吃,起身要出去。
白安柔追了上去,在蘇晨旁邊,問道:“蘇晨,你以前見過我嗎?我問的是在……我去無聲島之前?”
“沒有!”蘇晨斬釘截鐵的道。
白安柔也點頭,“也對!”那種熟悉感並沒有出現在蘇晨的身上。
她站在原地,看著李赦的背景,停止的背脊,即使步伐極快,卻無慌亂緊張感,單單隻看背景,就覺得這個人仿佛做什麽都胸有成竹一樣。
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鄭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她回到院子,即使困得要死,可她依然睡不著,坐在廊簷下。
“安柔!”
一道清冽的聲音從牆頭傳來。
白安柔抬頭看過去,隻見刺眼的陽光之中,一饒身影完全都隱匿在光芒中,她站起來。“你……怎麽進來的?”
廣炤從牆頭跳下來,拍拍手,“偷偷溜進來的。”
他幾步走到白安柔身邊,“怎麽板著一張臉?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不開心!”白安柔推開他靠近的臉,“廣炤,你要我多少遍,我從來沒有想過嫁給你!”
廣炤揚了揚眉毛,“我知道。”他語氣一頓,“可我想娶你!安柔……你為什麽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