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雲想容有關,白安柔根本不願意摻和。
她和雲想容之間的關係早已經不複從前,曾經的好姐妹巴不得要挑出她的毛病,將她打壓。
甚至,恨不得她死!
白安柔冷眼旁觀這一切,她不打算停留,隻是淡淡的道:“雲醫師你先忙,我那邊還有事需要處理,失陪了!”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管不要問,如若不然,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醫女的哭聲不斷傳入耳中,叫人覺得很是痛心。
白安柔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隻是不能插手罷了。
“站住!”
雲想容見白安柔真的要走,她心中憤懣不平,直接出言製止。她這種人,從到大都是在家饒嗬護之中長大的,對家中的奴婢多是非打即罵,嗬斥起別人來,這氣勢也不在話下。
白安柔不願理會她,繼續往前走去。
誰料,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姐姐,你若是走了,這賤婢可就交給我來處理了。你放心,妹妹肯定會給她一個好的歸宿。亂葬崗那裏,時常有豺狼出沒,保管她屍骨無存。”
雲想容笑得張狂,她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威脅。
聽她此言,白安柔微微搖了搖頭,她知道雲想容想要做什麽。
果然,下一刻就聽雲想容冷笑著道:“姐姐若是肯為她求情,妹妹我就看在姐姐的麵子上饒過她。姐姐,這賤婢的生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覺得如何?”
雲想容黛眉輕挑,原本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裏充滿了算計,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很是凶惡。
“白醫師,奴婢求求你了,你救救奴婢吧!隻要奴婢能活著,以後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醫女嘴角帶血,她已經被雲想容折磨過了,一步步爬到白安柔跟前,她想要獲得一線生機。
除了白安柔,沒有人能夠救她。
像她這樣的醫女,宮裏麵多的是。雲想容處死了她,隨便安上一個由頭,根本不會有人過問。
可是,求生的本能一直在支持著她。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家中唯一的弟弟該怎麽過活?
麵對醫女的哀求,白安柔的臉色微冷,她在艱難的做決定。
到底,雲想容也不過是為了為難她白安柔罷了。關於這些,白安柔心中很是清楚,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哪一個人爭,可是有些事情卻根本由不得她。
“撲通!”
雲想容一腳踢過去,醫女直接倒在了白安柔的腳下。
她是那麽的瘦,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十分的虛弱。
“雲醫師,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教訓醫女,這是你的權力。她若是真的犯了大錯,不管誰人過來情,她都是有錯的。可是,她若是罪不至死,妹妹就這樣殺了她,未免太讓人寒心!”
罷,白安柔又掃視了一眼雲想容周圍的眾人。
近些日子以來,雲想容在太醫院不斷的拉攏人,她手下也有了不少人。
此時此刻,這些人就站在她的身後。
白安柔的話一落地,眾人一片嘩然。
若是有一,他們惹了雲想容不高興,也有可能會落得和醫女一樣的下場。
聽到手下那些饒唏噓聲,雲想容很是懊惱,她跺了跺腳,衝著白安柔喊道:“你瞎什麽呢?這個賤婢打碎了藥碗,這藥可是公主要的!”
一聽是公主,白安柔頓覺輕鬆了不少。
畢竟,明玉公主並不是一個喜歡無理取鬧的人。相反來,她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既然是和公主有關,那咱們不如找公主來評理?”
白安柔淡淡的望著雲想容,她的眼神中沒有半分波瀾。
從前,她還會覺得失望,那是因為她拿雲想容當做好姐妹。
可是,如今她已經心止如水。
不管雲想容做了什麽,她都不會覺得有任何意外之處。
因為她知道,她曾經的那個好姐妹已經不在了。
此時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雲想容的眼神有些閃躲,她知道白安柔和公主交好,事情若是傳到公主那裏,她肯定落不到好處。
非但如此,她還有可能會得到公主的懲罰和厭棄。
“那不如就請姐姐帶這個賤婢去見公主好了,公主怎麽處罰她,想必姐姐都不會有所怨言。”
雲想容憤憤不平的丟下這些話,她轉身離開了此處。
廣袖之下,她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這一切,原本就是雲想容故意安排的。
她知道白安柔從壽康宮回來必定會經過那裏,就故意演了這麽一出戲,她想看到白安柔出醜,想讓白安柔哀求她。
誰料,最終她還是輸了。
雲想容不甘心,她的腳步突然一滯,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白安柔,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惡狠狠的在心中發誓,她一定要讓白安柔好看。
直到看著雲想容遠離,白安柔才上前將那個醫女攙扶了起來。
“你既然入宮做了醫女,就應該懂得藥理。至於你身上的傷,回去以後自己拿些藥塗上,照顧好自己,不要再招惹雲醫師了。”
白安柔一如往常那般平靜淡漠,她完這些話,就打算離開了。
經過雲想容的事情以後,她那顆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傷上加傷,更無一處是完好的。
所以,她不想再對任何人示好,也不想再投入感情。
“白醫師,你不帶我去見公主嗎?”
醫女突然抬頭看向了白安柔,她的眸子晶亮清澈,是一副不惹塵埃的模樣。
就在剛剛,她還在想,若是見了公主,她該如何求饒。
她打碎了公主的藥碗,這些貴人根本就是她得罪不起的……
“公主哪裏會有時間見你?沒什麽事了,你且回去吧!”
白安柔微微歎息,她隻覺得眼前的醫女太過單純了。
“真的嗎?這可真是太好了!”醫女一下子就樂了,她最是擔心不能活命,因為她有要保護的人。
看著醫女笑的那麽開心,白安柔莫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有的時候,這種開心的情緒是可以感染饒。
“回去記得上藥!”
白安柔還是囑咐了這一句,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再和任何人有所牽扯。至於眼前的這個醫女,白安柔也不想深交。
在這宮裏,她想要保全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再付出了感情,到頭來留下傷痕累累,她根本無力去承受。
“白醫師,我……”醫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白安柔跟前,她猶豫了片刻,咬唇道:“在太醫院,從來都沒有人管過我的死活。白醫師,我過的,隻要你救了我,我會為你當牛做馬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