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咬她一口又如何
“可梁山伯就不同了,她爹死的早,家裏就她一個後代。她娘為了保住家產、為了不被旁支欺負,就謊稱梁山伯是個男丁。梁山伯就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直到她遇上了祝英台!
“可是,世人不能容許兩個女人相知相愛,所以祝英台她爹打死了梁山伯,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逼得人家兩口變成一雙蝴蝶比翼飛。而後世完全不能接受女人扮作男子混入書院還相親相愛,就索性大筆一揮把梁山伯改為了男子!”
白安柔瞠目結舌,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啊,呸!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葉信見對方似乎有所動搖,繼續忽悠道:“其實《白蛇傳》也是兩個寂寞女子相親相愛的故事。”
白安柔呆若木雞,怔怔道:“你別唬我,我看過的……”
葉信接口道:“看過不代表你看懂了,看懂了也不代表你懂的就是真的。”
白安柔恍恍惚惚,生活仿佛紅紅火火。
葉信一展折扇,就像個專業書先生一樣娓娓道來:“那許仙其實是個女子,不過她一直被當成男人養大……理由也和梁山伯差不多。許仙她娘連生兩個女兒後就沒了,許仙她爹也跟著蹬腿兒了。
“許仙她姐為了支撐起這個家,就謊稱許仙是個男人。你以為法海為什麽執著於拆散白蛇與許仙?是人妖不能相戀?嗬,太真了!你想想……法海自己單身幾百年,熬成個和尚了都還沒泡到妹子,可轉眼卻看見漂亮白蛇妹子和俊美許仙妹子搞到一起了,他能不生氣嗎?
“法海定然是覺得女女相愛才是造成他單身幾百年的原因啊!一個男人長期不進行陰陽調和是會變態的,更何況是個幾百年都沒有陰陽結合過的老男人……那肯定是變態到沒邊兒了啊!他當然是看到一對相戀的女子就要掐死一對啊!
“不過,白蛇妹子長得太好看了,許仙妹子也太有味道了,不管是殺哪一個法海這變態老男人都舍不得。所以,法海想出了一條毒計!……他先把白蛇妹子壓在離自己很近的雷峰塔中,便於自己每日觀看!
“許仙妹子見白蛇娘子被壓,肯定會跑到雷峰塔營救!這樣,法海就能與許仙妹子相見!你看看,法海這禿驢隨便使了一招就同時與兩個漂亮妹子朝夕相處,陰不陰險?狠不狠毒?!
“後世不能接受兩個女子的淒美愛情故事,就把許仙改成了男人,把法海改成了一個不近女色隻懂除妖的性障礙老和森…唉,這根本就是誤導世人嘛!”
白安柔腦袋暈暈乎乎的,擺擺手,恍恍惚惚地道:“你別再講了,讓我靜靜。”
葉信循循善誘道:“靜靜是沒有用的,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不如趁現在抓緊時間與我雙修。”
白安柔打了個哆嗦,蹙眉道:“你不是雙修講究男女一陰一陽相調和嗎?你跟我都是女人,談什麽雙修啊?”
葉信咧嘴一笑,就像要把牙齒全都送給人家一樣。她神秘地道:“柔兒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道德經》有言:‘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白安柔覺得腦殼疼,蹙著眉頭道:“麻煩你人話。”
葉信笑起來特別像隻大貓,她還喜歡搖折扇,就像隻招財進寶的胖貓一樣。她挑了下俊眉,津津有味地道:“這所謂的‘玄牝之門’指的就是女饒秘密之處,它呢之根,所以男人才能通過交合來采陰補陽。
“白了,女人才是地根本,男人生就汙濁不堪,他們隻能通過與女人修煉才能達到至高之境。也即是,其實女女雙修才是最理想的境界,采陰補陰,生生不息,用之不竭。”
白安柔瞠目結舌,生平十三年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麽驚世駭俗的法。可是……《道德經》不是《老子》嗎?《老子》會講這麽……一言難盡的事情?
白安柔絞盡腦汁還是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暗道自己平時看書太少了,現在想要反駁一下都找不出證據。想來想去,她憋出一句話道:“這麽玄妙的雙修之道……你還是找個誌同道合的人一起修煉吧。”
葉信搖搖折扇,“出門之前,我已經找人算過了。相師給我批了一卦:‘日出而動,大利東方’。我的有緣人在東方,且如錚日般朝氣蓬勃、獨一無二……這的不就是你嘛!”
殿外有了響動,葉信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咧嘴笑道:“今時候不早了,明晚我再來找你~”話落,她翻身越出了窗戶,消失在茫茫夜色鄭
白安柔搖搖頭,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躺到床上便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自己變成了祝英台,郎君則變成了梁山伯。他倆結伴去了書院,還夜夜同床共枕。有一,郎君想要與她共赴雲雨,可衣服一脫,發現他倆身體一模一樣!白安柔大驚,郎君粲然一笑,對她:英台,其實我是女扮男裝~
白安柔震驚不已,落荒而逃。可跑著跑著自己就成了女扮男裝的許仙,然後她碰上了帥氣的白蛇郎君。郎君玉樹臨風,但是條白蛇所化。她不顧人妖殊途,頂著法海的威脅也要與他恩恩愛愛;郎君也不畏世俗眼光,頂著“斷袖”汙名也要與她相親相愛。然後,他倆終於成親了!大婚之夜,白安柔很愧疚心虛地坦白道:白蛇郎君,其實我是個女人,咱倆不是斷袖。
郎君麵頰桃花色,羞澀地道:許郎君,其實我也是女扮男裝,咱倆的確不是斷袖……
啊?!什麽?!
白安柔宛如被十幾道驚雷同時劈中,世界都坍塌了。可白蛇郎君脫了嫁衣露出曼妙身姿,衝她拋著媚眼道:娘子,你看是我身材更好,還是你身材更棒?
我去!爺啊!救命!
“啊……”白安柔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從床上倏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屋外蒙蒙亮,空氣中有秋菊的芬芳,沁人心脾。
白安柔抬手擦去額頭的冷汗,坐到銅鏡前認真用白絹裹好了眼睛。回想起詭異的夢境,白安柔仍舊心有餘悸。
都怪那個葉信,亂七八糟給她講一通,害得她睡覺都不安穩。白安柔揉揉太陽穴,一麵暗暗抱怨葉信,一麵心思活絡了起來。昨晚葉信可以教她隱藏瞳色,那這種方法究竟是怎樣的?
白安柔想了想,既然葉信不肯直,那這廝今晚來的時候她不妨旁敲側擊一番;又或者,她可以去藏書閣看看有無相關記載的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