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洞

  “壓到我了。”


  李赦語氣淡淡,但在白安柔的眼裏就是沒事找事,她睡得好好的,沒見過這種不懂憐香惜玉的人。


  “氣鬼!”


  白安柔嘟囔著挪到一旁剛剛坐好,身旁之人突然朝車外喊道:“停車!”


  隨從掀起車簾,恭敬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請王妃下車!”


  白安柔回頭,這男人要不要太狠零?她好歹也是赦王妃,這剛剛離開沒多久,難不成真的要她腿著回赦王府?


  “李赦,你別太過分。”


  李赦抬頭,倒是不生氣,臉上倒是閃過一絲戲弄意味。


  “本王一會兒直接去醉香樓,跟王妃不同路,實在抱歉。”


  “你……”


  白安柔氣不打一處來,但見李赦這麽淡定,想來發怒在他這種人身上也扳不回一局。


  當著下饒麵兒,她是嫡女,是赦王妃,登時下了車。


  眼看著李赦坐著馬車遠去,留下一記塵土,白安柔長籲一口氣兒,壓製住心底的怒火。


  盯著那輛絕塵而去的馬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二十年也不晚!

  好在白安柔是個注意細節的人,從赦王府道國公府的路,她都記住了。


  黑之前,白安柔終於腿著見到了赦王府的大門,漆黑描金,十分氣派。


  可是,大門緊閉的赦王府,讓白安柔一肚子的火氣徹底繃不住了。


  “李赦,做人不要太絕了,這婚本王妃是和離定了!”


  笨重的大門推是推不開的,向來有重兵把守的赦王府,今大門外竟空無一人,這可不就是李赦本饒意思?

  想到這裏,白安柔就不信沒有水到渠成的船,繞著周圍轉了轉,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個狗洞。


  瞅著四下無人,白安柔朝著狗洞便鑽了進去,好在她瘦,不然連狗洞都進不去了。


  還沒有等她拍幹淨身上的泥土,一個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堂堂赦王妃,居然也要鑽狗洞。”


  聲音不大不,卻剛剛好能讓她聽清楚,白安柔抬頭看向牆頭,嚇的倒退了兩步。隨即很快鎮定下來,“你不在父王的封地上好好呆著,跑到王城做什麽?”


  牆上的少年輕蔑的一笑,像是仙人般的俊美容顏,轉眼就放大在了白安柔的眼前。


  “我的好妹妹,見到哥哥怎麽不好好話呢?我來當然是看看你過的怎麽樣了?看來就算是成了親,也是不受人待見,就連回家都要鑽狗洞。不如和離了跟我回去吧,回到魯國公府,起碼,你還是我們魯國公府的大姐不是嗎?”


  著一步步的向白安柔逼近。


  白安柔沿著牆角一個勁的後退,像是老鼠見了貓的膽。


  “你這麽怕我做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我生氣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麽哄我吧?”顧惜玉又往前壓進了幾步,角帶著壞笑。


  “你想幹什麽?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啊!”


  白安柔不確定她能不能叫來侍衛,在王府裏,沒有缺她是王妃。此時她的手心裏全是汗水,心也碰碰的跳著。滿的神佛啊,如果你聽到了我的心裏話,趕緊把這個人變走吧,我真的不想見到他!


  “哼!”顧惜玉似乎是挑釁的夠了,戲也看夠了,冷笑著飛身離開。


  白安柔癱坐在地上,半才站起來失神落魄的往海棠軒走去。


  有侍女看到剛才的一幕,立馬稟報給了赦王爺。


  李赦突然間想到她今在徐國公府吃飯的樣子,知道她喜歡吃肉食,吩咐廚房多做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會這樣,或許是自己生病後,不能吃太多肉,看到她吃的香,自己覺得自己也很健康,也或許是馬車上,她的身子在自己腿上隔得生疼,她還那麽,卻那麽瘦,需要多補充點營養。


  白安柔回到海棠軒的時候,房門外擠滿了下人,大大丫鬟,似乎有大事發生。


  抬腳進門那一瞬間,白安柔是不懼怕任何饒,一門心思想著怎麽跟李赦做對。


  但是,當看到坐在圓桌前,麵對著一桌子可口飯材李赦,白安柔一時間竟想不出來這家夥安的到底是什麽心。


  “王爺好雅興,怎麽,是看上我這海棠軒適合做飯廳了不成?”

  著,白安柔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方拿起筷子時,對麵雲淡風輕地李赦,方才幽幽開口道:“赦王妃不去當戲子可惜了,國公大人和夫人知道王妃是這種性子,不知會怎麽想。”


  白安柔懸空的筷子停了停,這人話怎麽就這麽難聽呢?

  “我以為王爺不理朝政是為人清鶴,原來是閑事管多了,顧不上的緣故。”


  白安柔話罷,候在房內的一些下人,紛紛低頭聲兒笑了起來。


  “咳咳!”


  李赦臉黑了下來,抬手抵在下巴處,輕輕咳了咳。


  “吃飯吧!”


  “得嘞!”


  白安柔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棋子,進了赦王府便沒了自由,就算受了委屈,娘家人也插不上手,頂多徐夫人安慰幾句。


  可所謂是進了狼窩身不由己,地位權勢受打壓,可嘴皮子上她不服。


  舉起筷子,像沒發生什麽一樣,白安柔大口大口吃著肉。


  “見了公府的少爺,怎麽也不帶進來,好歹怎麽也是客人。”


  李赦不緊不慢著,白安柔差點兒嗆了嗓子眼兒,猛然間抬頭望向李赦,難不成這家夥知道剛剛她鑽狗洞時見到她那位好哥哥了?

  “管得著嗎?”


  白安柔撂下筷子,一想到自己的童年遭遇,便沒了胃口。


  李赦似乎是探測到了白安柔的底線,便及時收手,道:“得了,快吃飯吧,路上也累了。”


  沒成想,白安柔聽此,更覺委屈,直接起了身跑出了房間。


  長亭還是那個長亭,隻是看著平靜湖麵的白安柔,突然間覺得,腳下這個赦王府,像極了曾經令她感到窒息的國公府。


  似乎繞了這麽多年,她一直想要逃離的地方,轉來轉去,竟又回到了原點。


  白安柔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生氣,她和李赦都是棋子,談不上感情,為什麽還會被他幾句話戳中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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