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打臉
「滾?傅大小姐莫不是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這是本王的地盤,該滾的人是你,傅菱雅。」慕容訣俊美的臉上因憤怒而泛起了潮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為傅菱雅突然之間半途而廢,讓他沒得到發泄……
傅菱雅氣憤又慌亂的撈起七零八落的衣裙穿上身,忍著下身的不適,臨出門前,頓步回頭,帶著蔑視憤然的目光掃了眼慕容訣的下身,「訣王的床上功夫,應該多練練。」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從今往後,她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剩下的慕容訣面色一沉,那雙深諳的眸子幾欲噴出火來,冷冽的磨牙道,「傅菱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這兩個問題不斷的徘徊在她的腦子裡,慘死時的記憶,和剛才與慕容訣歡好的畫面,充斥在腦中混亂了她的意識,渾噩的走在燈火闌珊的大街上,喧囂的吵雜聲不絕於耳,更加讓她頭痛欲裂!
她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周圍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用力的咬緊唇瓣,傳來的疼痛感,讓她越發昏沉的意識里,保持一絲清醒,強撐著疲累的身體,尋著記憶中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將軍府』的匾額,最後一絲的意識便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啊!」傅菱雅再次從驚叫聲中醒來,猛的彈坐起來,一身的冷汗,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面色蒼白隱隱可見青筋,垂下的眸子裡帶著濃烈的恨意。
丫鬟雲舒聽到了聲音,掀起隔珠簾從外間走了進來,拿出絲帕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姐,小姐可是做噩夢了?」
「雲舒?」看到雲舒關心的眼神,傅菱雅眼裡的恨意才緩緩褪去,真的是雲舒。
「小姐,奴婢是雲舒呀!」雲舒只以為她是尚未在噩夢中緩過來,安撫著她。
傅菱雅深吸一口氣,靠坐在床頭,瞟了一眼這個熟悉的房間,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感覺到真切的觸感,她才確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雲舒細心的取來一件披風蓋在她身上,「小姐,你回府便暈了過去,大夫已經來看過了,給小姐開了安神的葯,還特地囑咐過了,小姐的身子很虛弱,要好好的休息!小姐想吃什麼就告訴奴婢,奴婢去給小姐做!」
傅菱雅動了動嘴皮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她好像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不過她卻清楚的記得她和慕容訣……
狠狠的一甩頭,拋開和慕容訣的那些事!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前世她並沒有和慕容訣……
說拋開,可腦子裡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往慕容訣身上想!
「小姐……你是自己暈倒在府外的!」雲舒說到這裡,小臉上又氣又擔心,都怪自己大意,在花燈會上和小姐走散了!
慕容訣沒露面,傅菱雅心裡鬆了口氣,看到雲舒,她就又想起另一個丫鬟,輕音不由得冷了一個幅度,「青梔呢?」
「青梔她……」
「小姐,奴婢在這兒呢!」青梔像是聽到了她的話,撩開珠簾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笑意盈盈的說道,「小姐,二小姐和夫人來看小姐了,就在外面呢!這是二小姐親自給小姐熬的湯藥!」
傅菱雅密長的卷睫,很好的遮蓋了眼底的冷光,冷然的勾了勾唇,「青梔你過來。」
青梔端著葯碗走近了,毫無意料的,『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青梔的臉上,一瞬間打蒙了青梔,臉上赫然泛起五個紅指印。
前世她會深受傅煙兒的欺騙,其中就少不了青梔的功勞。
雲舒當即驚嚇的捂住嘴說不出聲,就像那巴掌也把她打蒙了一樣,不敢相信小姐居然會動手打青梔?
青梔腦子裡被打的嗡嗡作響,端著灑了一半的湯藥,短暫的發矇之後,哭兮兮的就跪了下去,「小姐…小姐,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惹小姐生氣…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傅菱雅像是算好了時間,恰逢這時,外面的傅煙兒和王氏母女不用請就進來了。
「姐姐,這青梔是哪裡冒犯到姐姐了?竟然讓姐姐這麼生氣,下這麼重的手!瞧瞧這半邊臉都腫起來了呢!姐姐不是一貫寵著身邊的這兩個小丫頭嗎!」傅煙兒善解人意的輕笑著,端起青梔捧著的半碗安神湯,嫣然淺笑的看著她,「姐姐,青梔伺候不好,我來喂你喝葯吧!」
「可不是嘛!雅兒,你貴為我們將軍府的大小姐,這不由分說的下如此重手打奴婢,傳了出去不免叫人說閑話,也影響雅兒你的名聲哪。」王氏又緊接著說道,從她嘴裡這麼一說,就把傅菱雅重打奴婢,和她女兒傅煙兒的善解人意形成了對比。
傅菱雅垂眸斂去眼底的冷光,神態自若的靠在床頭,極力忍下心裡想殺人的衝動,淡漠的勾唇輕笑,「青梔跟了我這麼長時間,竟越發的不懂規矩,不分尊卑,姨娘只是父親的侍妾,如何能稱得上夫人?這要是叫外人聽了去,不單丟了將軍府的顏面,更會讓人嚼舌根子說閑話,平白叫人看笑話不是?」
傅煙兒吹著湯藥的手赫然一頓,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盯著她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端倪來。
王氏的臉色更是難看,一瞬間就煞白煞白的,死死的拽著拳頭,緊緊地盯著傅菱雅,連素來偽裝的親和都裝不下去了,那眼神,就像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這麼多年下來,雖然傅鴻沒有抬過她的位分,但府里上下的人,都尊稱她一聲『夫人』,現在傅菱雅竟一句話將她打回了原形,她絕不相信傅菱雅不是故意的!
傅菱雅打青梔的那一巴掌,分明就是給她難堪,打她的臉!
傅煙兒低頭吹了吹湯藥,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再抬頭,還是那副溫柔乖巧的樣子,「姐姐莫生氣,氣著自己身子,這葯涼了,姐姐可以喝了。」
傅菱雅冷然笑了笑,前世她就是這樣被傅煙兒騙的好苦。
看著傅煙兒那張貌美如花的臉,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煙兒,這是什麼葯?我能喝嗎?」
「姐姐,這是安神葯,是大夫給姐姐瞧過之後開的,怎麼會不能喝呢?安神葯可以讓姐姐睡個好覺呢!休息好了,姐姐的身子才能恢復的快,葯涼透了,藥效就不好了,姐姐快喝了吧。」傅煙兒動作溫柔的將湯匙喂到了她的嘴邊。
波光粼粼的眼裡滿是笑意,不管剛才傅菱雅是不是故意給母親難堪的,喝了這葯,母親和她就能舒心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