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遊走中單亦有差距
在大連歇息一夜之後，第二天上午四支隊伍就集體啟程飛回上海。
原本還想在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多玩兩天，但是現實不允許。
洲際賽屬於在夏季賽中間增添的賽事，為了讓四支隊伍能參加本次比賽，騰競特地把這一周時間空了出來，沒給他們安排賽程。
不過19場常規賽的總量並沒有變化，這意味著接下來賽程要密集不少，林燃等人回到上海還要積極備戰接下來的搶分大戰。
「今天下午到明天晚上12點，都是你們的假期，」落地浦東機場，郭皓就做出安排，「你們外出的話最好和我報備一聲，別去亂七八糟的地方亂玩。」
「放心吧……」傑克有氣無力的答應道，「都這麼累了，誰還想玩啊？我回基地先睡一覺。」
其他隊員也是一臉疲態，紛紛附和起來。
如果沒有這次洲際賽，他們本來應該還能有不少休息時間。
可是保衛LPL榮光我輩義不容辭，YM眾人只能做出犧牲。
儘管看起來YM只打了三場BO1，強度並不算很大，可是平時緊繃的訓練賽與戰術復盤才是重點，為了這次洲際賽能戰勝LCK，林燃他們可沒少給同僚兄弟們上上強度。
累個半死再加上舟車勞頓，總共就一天半休息時間，隊員們都想在基地里躺平了。
「那我先走了，你們回基地開直播嗎？」林燃突然開口問道。
「不播不播！」本來就是條懶狗的柴犬聽言連連搖頭，「擺爛得了，讓林煒翔補時長！」
「歪日，怎麼又是我？」大眉非常不滿，「戰隊合同就那麼點錢……」
雖然大眉年薪剛剛百萬，但是總收入也輕鬆闖入千萬大關——靠的就是賽事獎金和S7冠軍皮膚分成。
他現在也瞧不上那點直播收入了，主要他和林燃的合同不一樣。
林燃是單人和斗鯊簽約的，刨除一部分平台抽水和繳稅，剩下的全進自己腰包；林煒翔由於商業價值沒那麼高，簽的是戰隊合同，收入層層盤剝，到手的錢並不算多。
沒錢自然就沒積極性。
「補吧補吧，我教你一招混時長大法……」老主播傑克又開始傳授歪門邪道的知識。
大眉聽完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樣會不會太沒良心了？平台能同意嗎？」
「這有什麼的，」傑克示意大眉放心，「合情合理合規，反正觀眾看直播又不花錢，薅平台羊毛你還不滿意？」
林煒翔還在猶豫，柴犬下了最後一劑猛葯：「燃哥也幹了。」
正在排隊準備打車離開的林燃：？？？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大眉聽到自家中單也用過這種方法，頓時就心安理得。
林燃剛想詢問一下到底是什麼混時長的方法，可是有一輛計程車剛好來到身邊，他來不及開口就上了車。
上海午後的天色依舊陰沉，梅雨季節尚未結束，看起來還是那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下雨的潮濕模樣。
回到同濟北苑方才下午兩點，林燃路上和女友用簡訊聊了一會兒天，知道對方還在圖書館里複習，自己索性獨自開車去買菜。
出了小區東門不遠的地方就是心誠農貿市場，他進去採購了一點蔬菜瓜果。
由於林燃就回來住一天半，而蘇橙自己平時也不怎麼做飯，他不打算買太多菜，不然放著也是浪費，兩個人做一頓家常便飯三兩個菜就夠了。
女友今天還在生理期，林燃買菜要顧慮的東西很多，生冷海鮮不行，刺激性強的辛辣物不行……
原本他看到有新下的早熟蓮藕，賣相還挺不錯，人都站在菜攤前了，臨時起意又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才想起這是寒性食物，經期吃不得。
林燃毫不留情掉頭就走，只留下叼著一根煙剛想推銷自家蓮藕的攤主在風中凌亂。
最後他把菜市場逛了一大圈，提了兩袋子土豆和肋排，又添了點菠菜和粉絲，打算把粉絲用菠菜給炒了。
林燃一路開到洗車店，趁著工作人員保養車子的功夫，自己跑去小區周圍的便利店買了早餐和飲料。
折騰完這一切，回到家裡時已經接近下午四點。
林燃馬不停蹄把排骨洗好丟進高壓鍋，其他食材同樣準備完畢，就等著下鍋翻炒。
他這才有那麼一點閑暇時間，感慨著家庭煮夫生活不易，打開一罐可口可樂倚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中重播的世界盃。
今天凌晨兩點的四分之一決賽，東道主俄羅斯大戰克羅埃西亞。
賽前解說在介紹雙方球隊時林燃才知道，俄羅斯只有1966年進過一次世界盃四強，其餘時間基本都在八強到十六強徘徊。
對於西伯利亞棕熊來說，這次本土作戰打入四強就算成功。
林燃算是純純的雲球迷，明白越位之類的基本規則，聽過幾個耳熟能詳的國際球星名字，除此之外對足球基本屬於零接觸。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球，伴隨著高壓鍋的嗤嗤作響，排骨與米飯的香氣雜糅，兩隊的22個千萬富翁開始在場上揮灑汗水。
90分鐘的比賽常規時間尚未結束，蘇橙的微信就來了，她剛剛離開圖書館，正在拍馬回家的路上。
林燃趕緊起身跑到廚房，一鍋開水加點鹽，保證菠菜保持油亮的綠色，把菜丟進去燙了十幾秒撈出，倒干鍋里的水之後，倒油加花椒放粉絲和調味料，等粉絲變為透明色時再倒入菠菜。
他輕車熟路動作敏捷，等十分鐘之後再把土豆燉上，接下來只需要把高壓鍋做好的排骨倒進去就算大功告成了。
俄羅斯和克羅埃西亞在常規時間打成了1:1平，加時賽剛剛開始時，玄關處傳來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哇……好香！」
蘇橙清脆聲音在這片空間里回蕩開來。
「累著了吧？」林燃從客廳探頭出來，看到女友在換鞋，雖然夏天穿著很寬鬆，但這樣彎腰還是勾勒出一道玲瓏曲線，「你去洗洗，然後就能吃飯了。」
「收到收到！」蘇橙語氣活潑生動，看了一天書，腦袋被那些數字與公式搞得昏昏沉沉，但見到林燃的那一刻，心情就瞬間明媚起來。
換好草莓小熊拖鞋，撲過來雙手勾在林燃後頸，用力把男友往下壓，然後抬臉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蘇橙平時不塗口紅，只是抹了一點潤唇膏，兩人唇角相碰，觸感分外柔軟清新。
林燃輕笑兩聲，女友就連潤唇膏都是橙子味的。
「要是咱倆結婚以後也像今天這樣就好了，」蘇橙開始暢想未來，「每天我上完課下班回來，都能聞到飯菜的香氣……」
「橙子你居然不想做飯！」林燃板著臉義正言辭，「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是不對的！」
蘇橙親昵的掐住了他腰間軟肉，臉上笑容越來越危險。
「我說真的，當家庭煮夫太難受了，」林燃趁女友手指開始扭動之前說道，「一天都閑不下來，累得要死。」
蘇橙看到男友臉上的疲態也有些心疼，連忙鬆開了手。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溫存片刻林燃才鬆開蘇橙的細腰，放她放了下來。
女孩把書包里的課本、輔導資料和演算紙全部拿出來，先塞到書房裡，然後火急火燎奔向浴室。
林燃則去把排骨倒入鍋里，稍微再燉一會兒。
等他把米飯、土豆排骨和菠菜粉絲都端到餐桌上，蘇橙方才擦著長發走出浴室。
「你等我吹吹頭髮！」她放開嗓門，生怕在廚房的男友聽不見。
林燃應了一聲，在灶台邊上轉了轉，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
直到看見垃圾桶里那罐空掉的可口可樂方才反應過來。
他把今天下午從超市買來的小西瓜切開兩半，再用刀子把果肉削進榨汁機里，按下啟動鍵，任由機器在自己手中嬌顫連連，還發出幾聲呻吟。
片刻之後榨汁機里的西瓜塊都變成了果汁，林燃安下心來跑到客廳看起了電視。
這場比賽的重播尚未結束，主場作戰的俄羅斯非常頑強，儘管克羅埃西亞在加時賽剛開始就命中了一粒頭槌，但是在最後時刻，他們依舊攻破了對手的防線，將比分再度扳平。
現場看台上的毛熊們激動到面紅耳赤！
在他們都覺得自家球隊將要被淘汰的時候，居然絕處逢生！
2:2平局，只能通過點球大戰分出勝負。
雲球迷林燃興奮不已，他還挺慶幸自己今天沒有看新聞，不然提前知道比賽結果再看視頻回放，就沒這味兒了。
「你看球呢？」蘇橙吹乾頭髮剛從卧室走了出來，就看到林燃守在電視前。
「閑著沒事就看兩場，權當放鬆了。」林燃往餐桌走去，卻三步一回頭想要關注點球結果。
蘇橙端起盤子就往客廳走，「你想看就過來吃唄……搞得我好像不讓你看似的。」
「這盤子燙，放著我來，」林燃見女友還想要動手去端土豆排骨，立馬阻止了她，「你拿米飯就行……還有可樂。」
蘇橙有些不滿，「我就只能看著你喝，林燃你好狠的心吶！」
經期就是麻煩，連碳酸飲料都喝不了，內含的磷酸會阻止鐵的吸收，而本來這段日子她就缺鐵，如果吸收再受影響，身體難免要出問題。
「……你但凡往廚房裡再走兩步，也不會說出這種話。」林燃頗有些無奈。
蘇橙很聽話的往裡蹦了兩下，便發現了盛滿西瓜汁的榨汁機。
她兩眼因驚喜而稍稍發亮，不過旋即而來的就是尷尬，她嘿嘿傻笑了兩聲把西瓜汁倒進玻璃杯里，一屁股坐在男友身邊。
電視里的點球大戰剛剛開始。
蘇橙在足球知識這方面比林燃還匱乏，她平時很少關注體育比賽，只略懂一點羽毛球和乒乓球，完全就是個足球盲，還停留在國足不行以及『RNM退錢』上。
不過點球機制就有這點好，規則簡單粗暴，只有進和不進這兩種結果，兩人也能輕鬆看懂。
「先乾杯慶祝一下！」蘇橙舉起手中的西瓜汁，嘴角上揚露出淺淺酒窩，「第二個洲際賽冠軍！」
「這不是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的事情嘛……」林燃話雖這麼說，但還是舉起可樂罐和女友碰杯，噸噸噸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你多吃點排骨，新鮮的。」
「……燉的好爛，骨頭輕輕一抿就能拆下來。」蘇橙咬著排骨肉一臉滿足。
「怎麼樣，我強不強？」林燃下意識說道，「這缽是不是立大功？」
女友被他這一句話給整懵了，「我尋思這是高壓鍋的功勞吧，和你有什麼關係？」
「高壓鍋不是我選的？」林燃一臉理所當然。
「……彳亍，」蘇橙一臉無語，只好順著男友的話稱讚道，「你厲害行了吧？」
此時電視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喧囂聲，把二人的注意力給拉扯走了。
林燃定睛一看，原來是俄羅斯守門員撲出了克羅埃西亞的一粒點球，為東道主繼續保持平局！
西伯利亞棕熊們的歡呼聲驚天動地，林燃被迫拿起遙控器進行人為干擾。
減了兩格音量，來自現場的躁動聲總算沒有那麼吵鬧了。
「今年巴西是不是奪冠大熱門啊？」蘇橙夾了一筷子粉絲，隨口閑聊道。
「……巴西被淘汰了。」
「那就是德國吧，我記得高一暑假補習奧數的時候，聽同學提過一嘴，那屆世界盃他們進了巴西7個球，聽起來就特別厲害！」蘇橙覺得自己分析的沒問題，還有點沾沾自喜。
「……德國小組賽沒出線，」林燃多說了一句，「連韓國都沒踢過。」
蘇橙很是窘迫，考試周期間她白天都是斷網式學習，周圍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也對世界盃沒什麼興趣，導致她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不過她立馬找到了新的話題切入點，「連韓國都沒踢過？韓國很菜嗎？我記得進過四強吧？」
「那你得問問義大利了，據我所知那個四強含金量不是很高。」林燃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蘇橙面前秀一秀足球常識。
「為什麼含金量不高？」蘇橙一臉疑惑。
「……龍爭虎鬥杯的事你知道吧？」林燃耐心解釋，「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
說到這個蘇橙頓時秒懂。
點球大戰已經進行到尾聲，那個名叫拉基蒂奇的克羅埃西亞球員向俄羅斯球門送出了致命一擊，成功洞穿了東道主的心臟！
「克羅埃西亞一球險勝俄羅斯！」央視解說的聲音激動至極，「他們闖入四強，半決賽的對手將是英格蘭隊！」
「……俄羅斯作為東道主已經做到了一切，他們只能止步於此！」
鏡頭掃視而過，看台上有不少當地觀眾熱淚盈眶，只能看著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俄羅斯倒在了八進四的道路上。
球員的反應則更加真實，他們和克羅埃西亞人友好握手致意，而後便紅著眼眶踩在綠茵場上，最後一次望向球館。
這一刻，林燃覺得自己在電競與傳統體育中找到了共同點。
雖然體量天差地別，觀賽人數與影響力也不是一個層級，但歸根結底，競技的本身就是為了勝利。
蘇橙似乎有頗為觸動地長嘆一聲。
緊接著她便開口說道：「房東前兩天找我了。」
這姑娘腦迴路轉的太快，林燃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發出疑惑性的鼻音。
「她說要把那套房子賣出去。」蘇橙面色如常，只是耳根子有點泛紅，不過藏在中長發裡外人根本看不出來，「等合同到期就不續租了。」
「……這房子能賣出去？」林燃很是吃驚。
他根本不信。
同濟北苑的均價在7W一平米，當年是給同濟大學教職工的福利房，戶型敞亮面積很大，一套房子大多在900個達不溜上下，在上海絕對不算便宜。
說句不好聽的，這小區房子基本處於有價無市的狀態，林燃在女友剛讀大學租房時還以為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多麼誇張，結果就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同濟北苑是建成十多年的老小區，綠化和布局擺到現在根本不吃香。
正常人誰會花900個達不溜買這種二手房？
只有一種群體。
買學區的家長。
父母總是很捨得為了教育砸錢，同濟北苑所在的楊浦區只有小學可以通過學區房進入，初中就沒學區房這說法了。
但是很不幸，當時同濟在建小區的時候壓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什麼學區房？
我們自家教職工直接上同濟配套的小學不就行了？
而如果不是同濟教職工就無法享受這種福利，按照學區劃片，買二手房的居民子女要上附近的政立路小學。
這是個著名『菜小』，追本溯源的話菜小並不是一個好詞，不過現在就指那些沒有師資力量的普通學校。
楊浦區如果按照小學實力來劃分，前三梯隊的近30所小學都還不錯，但政立路小學偏偏不在其中。
要知道同區著名的打虎山路第一小學，附近學區房的價格同樣是7W上下。
那何必買同濟北苑這十多年的老小區呢？
至於年輕人，一是購買力不夠，二是自身更青睞環境與配套娛樂設施更健全的新小區。
結果同濟北苑這地方高不成低不就，卡在這裡了，基本沒人買。
小區里的同濟復旦老教授們樂得清靜，反正左右鄰居都是當年同事，閑著沒事就去串門聊天，日子倒也輕鬆愜意。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改主意了啊，房東之前說可以長租的，反正她都跟著孩子去國外住了。」蘇橙說到這裡也很苦惱。
林燃思忖兩秒，這畢竟是人家的房子，不違反租房合同也犯不著怨房東，「那你是怎麼想的？重新找房子？」
「要不……我搬過來？」蘇橙哼哼唧唧說道，這下紅潤色澤從耳根蔓延到兩頰，剛洗完澡的她看起來面如桃花。
林燃沒吭聲。
他自己一個月才回來住一天，就算蘇橙搬過來，二人的關係估計也談不上同居。
但是……
蘇橙說完話就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看到男友一臉凝重的表情，又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有點輕浮，他倆還沒結婚，住一塊兒算怎麼回事。
「你不願意就算了。」
「不是不是，」林燃忙不迭說道，「我主要是怕你爹過來把我撕了。」
「……也是哦。」蘇橙想了想，低頭開始啃排骨。
蘇宏旻還是寶馬中國的高層，從某種意義上可以給男友穿小鞋，畢竟林燃還在寶馬贊助的俱樂部里工作。
賽場上的事情他管不了，場外能插手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要是把林燃的代言合同價格砍低了怎麼辦？
蘇橙想到這裡心就慌了。
現在男友賺的每一分錢，將來都是上海婚房的一塊磚！
老爹絕對不能動！
蘇橙想到這裡就幹勁十足，「那我考完試就去找房子，小區里應該還有不少，應該不算難！」
「簽合同之前你跟父母說一聲啊，小心點別上當。」林燃叮囑道，他聽說租房坑相當多，攤上個傘兵房東到時候要被噁心死。
蘇橙滿口應是，騰出手來拿起遙控器換台，看起了東方衛視的新聞。
一頓飯吃的很快，蘇橙看著茶几上的殘羹冷炙，自告奮勇去洗碗。
林燃樂得清閑，自己拿上換洗睡衣跑去洗澡，等他神清氣爽離開浴室，發現女友給自己留了一條信息。
是橙子不是橘子：【我去樓下書房複習，你自己玩哦】
林燃知道女友實變函數還沒考完，也不去打擾她，從冰箱里拿出一根小布丁，跑去自己的『書房』。
這裡已經被他改造成電競室，平時放假的直播地點大多都在此處，外設、顯示器都是林燃自己比賽時用的同款，還花了不少錢購置了攝像頭和麥克風。
蘇橙也從她17年工作攢下的小金庫里掏出一萬塊錢，買了一套台式機放在這裡，偶爾過來玩幾把。
電腦開機之後，林燃反而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今天LPL沒有比賽，他只好去其他直播間閑逛。
YM所有人都沒在播，估計和林燃一樣，累的半死只想休息。
不過RW的中單doinb在直播。
這是林燃沒想到的。
點進直播間，他就聽到一陣吵鬧聲響，一隻酷似猴子的生物佔據了右下角的攝像頭，正在那裡上躥下跳，簡直亢奮到了極點。
「這人不會累嗎？剛打完比賽就高強度直播？」林燃腹誹一句。
緊接著他就發現彈幕節奏不對勁。
【YMRan進入了直播間，YMRan進入了直播間……我只是單純複製粘貼一下直播間通報，沒別的意思嗷】
【懶狗看別人直播，自己不開播？你辦卡沒了！】
【笑話，你覺得燃哥在乎那一張辦卡的6塊錢？】
【趕緊開播啊，學學人家doinb！】
【遊走中單亦有差距是吧？】
林燃沒想到斗鯊開發的這項選手進入直播間時的通告功能，竟然會把自己坑了。
藏是藏不住了，林燃索性送了個飛機過去。
召喚師峽谷剛剛變為黑白畫面的doinb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條禮物提示，立馬漲紅了臉大聲喊道：
「感謝RRRRan哥送出的一百架飛機！謝謝老闆！」
聽到doinb的彈舌音，林燃愣了一秒，趕緊看看自己的消費記錄。
沒錯啊，就送了一架飛機……
他差點以為自己送出去1w塊。
不過為什麼doinb說是一百架？
林燃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沒打字問，索性一個國際後仰靠在人體工學椅上，一邊抿著小布丁一邊看直播。
看了一刻鐘，林燃不得不承認，doinb在直播這一塊兒的頭腦比一般選手強不少。
比如說剛剛結束的洲際賽，doinb在排隊遊戲的間隙就開始復盤，好好蹭了一把自己的熱度，把賽場上的人氣轉化為自己的直播粉絲。
當年名不見經傳時對著麥克風吭吭哧哧的自己和他比起來就是個弟弟。
謝禮物、和彈幕互動、完成遊戲內的操作，還能在聊天頻道里打字記錄對手召喚師技能的CD。
拿「一心二用」這個詞都沒辦法概括Doinb直播的離譜程度，而且他全程大吼大叫，精力充沛的不得了。
聽說doinb也有女朋友，他到底是怎麼保持精力的？
林燃覺得自己回頭有必要向他取取經。
總不能喝腎寶吧？
看了兩三局排位，他就覺得困意重重襲來，把冰棍丟到垃圾桶里，自己直接跑到卧室里睡大覺。
不知過了多久。
橙子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薄外套的蘇橙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她看到側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男友，之前還滿腦子都是實變函數的蘇橙唇角蕩漾起幾分笑意，二話不說脫下外套和鞋子就鑽進了被窩。
房間空調開的溫度不算高，不過被窩裡相當暖和，林燃就和小火爐一樣源源不斷散發著熱量。
蘇橙動作輕柔，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不過林燃還是被吵醒了。
「……幾點了？」他眼也不睜，鼻音有點重。
「晚上十點半，還早著呢，」蘇橙壓低嗓音，對吵醒男友帶了幾分歉意，「你繼續睡吧。」
林燃手臂搭在女友腰上，把她又往自己懷裡扯了扯。
兩人再沒說話，直到舒緩的呼吸聲調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