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緣不散
咔！
心急擔心的段可奎直接用鑰匙開門了。
他推門而入，四處尋找，卻不見別的人影。
「又說夢話了？」
段可奎嘆息道：「怎麼搞的嗎？」
段惜凝卻笑了起來，她少有的笑，是那種前仰後合的。
「這到底是怎麼了？笑成這樣子？」段可奎更加的急了，他快步過去，摸了摸段惜凝的腦袋。
「爸，我又沒發燒。」段惜凝道。
「那你笑什麼？」
段可奎又問：「做什麼夢了？是不是夢到楊辰了？」
「不是夢到，是看到了。」段惜凝微笑道。
段可奎眉頭一皺，「深更半夜，說什麼胡話？」
「我真的看到了啊，如果你早點進來，你也會看到的。」段惜凝說道。
「惜凝啊，不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段可奎去給段惜凝倒了杯水，「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這很危險。」
「你媽媽當年，就是……哎呀，不說這個了。」
提起了媽媽，段惜凝反倒安慰起段可奎了，「爸，我知道你對媽媽的感情，但是，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想她在天有靈也不會總是看到你想起她。」
「惜凝，你媽媽不是故意拋下我們的，她的神志……」
段可奎長嘆了一聲，「好了，早點睡了，明天你還要坐車，休息好了。」
說著，段可奎朝房門走去，臨關門的時候，他說道：「東西我都給你收好了，你再想想有沒有要帶的。」
「爸，明天我走了，開學我就直接去學校，寒假前都不一定回來，您一個人……」
段惜凝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都長成大姑娘了，哭什麼啊？你能考進京都大學，是我的驕傲，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段可奎道：「爸爸每天上班都很忙，也沒有時間去亂想。」
「況且，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我隨時都能過去看你。」
「乖，不哭。」
「嗯，爸，我不在家，你少喝點酒，好不容易戒掉的煙可不能撿起來，多保重身體。」段惜凝說道。
「知道了，快睡吧。」
房門關上了。
段惜凝坐在床邊，她的眼睛一閉，眼眶中的淚水便滑落了。
父女兩個相依為命，這份親情不用多說。
一直在爸爸的身邊，還沒走呢，段惜凝心裡就空牢牢的了。
她有著很多的擔心，擔心著她的父親。
「楊辰說的那張臉找到了我，如果我一直在家裡，恐要連累了爸爸……」
段惜凝看向了窗戶，窗戶是開著的。
在她爸爸開門的那一瞬間，楊辰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段惜凝不擔心楊辰會摔倒，他那麼厲害的人。
一想楊辰跳窗的舉止，段惜凝破涕為笑。
她走到了窗戶前，朝著下面看了一下，沒有人影。
「他好像是緊張了呢。」
段惜凝將窗戶關上。
躺在床上，段惜凝是無法睡著了。
她一會摸摸額頭，一會看看右手腕的。
此刻的她不會去想以後與楊辰還有沒有緣分。
因為，腦袋上楊辰留下了東西，手腕上的印記更是能讓楊辰感受她的位置。
這無形中就有了牽連。
牽連在，緣就不會散。
段惜凝確信。
所以，她期待著下一次的見面。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流露出了笑意，慢慢地，也就睡著了。
……
楊辰走在路邊，回想跳窗的情形，他搖了搖頭。
跟做賊似的。
感覺有些怪怪的。
似乎是見不得人。
這等事情，楊辰從來沒有想到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他告訴自己是不想讓段惜凝為難尷尬。
這麼一想，心情也就平復了。
回到了家裡，楊辰將古書拿了出來。
他觀看著，直到天亮。
父母已經起床。
楊辰就下樓了。
「爸媽，今天我去一趟青州，估計要幾天，青州之行結束，我就該去學校了，不一定會回來。」
楊辰拿起牙刷，言語中有些歉意。
「不回來了啊……」
張芹道：「你爸還想在你去上學之前請全村吃個飯呢。」
「小辰不在也可以請啊，這沒什麼的。」
楊萬里在院子里活動著身子骨，「去吧，小辰，做你的事情，還是那句話，無論你做什麼，爸媽都是支持的。」
「嗯。」楊辰蹲在地上刷牙。
「等下我把通知書拿給你。」
楊萬里道：「我複印了兩份，複印件收藏起來是一樣的。」
「什麼時候出發啊？」張芹問道。
「昨晚上我買了九點半的票。」楊辰回道。
「上午啊？」
看到楊辰點頭，張芹慌忙道：「萬里，你快去拿通知書，別耽誤了車。」
「好，我這就去。」
楊萬里出門了。
楊辰刷好牙洗了臉，他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在裡面忙活的媽媽。
「媽，我差點兒忘記了一件事。」楊辰道。
「什麼事啊？」張芹問道。
「關於晴晴的事情。」
楊辰說道：「早幾天，翠榮嬸子找到我，讓我給晴晴打個電話，翠榮嬸子的意思是想要晴晴回來。」
「當天晚上我打給了晴晴，我聽的出來，晴晴不想回來，她已經習慣了外面，而且，她還說不要擔心，我覺得吧，晴晴長大了很多，在外面也知道照顧自己了，這是好事。」
「最近我白天都在外，就沒來得及給翠榮嬸子說這事。」
「好，我知道了，我會給翠榮說說的，不要她擔心。」張芹炒著菜，楊辰幫忙將早飯拿到了屋子裡。
兩人坐下吃。
「小辰，真的不考慮晴晴了嗎？」
張芹道：「媽媽沒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晴晴挺好的。」
「晴晴是很好，可是，媽，現在的我沒有資格談戀愛，更沒有時間去結婚。」
楊辰想了想，道：「媽，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恕我不能說出來。」
「媽媽懂，媽媽也知道了。」
張芹給楊辰添稀飯，「你現在去上學了，還是個學生，媽媽是不會再催你這方面的事情了，媽媽想說的是……」
稍微的頓了一下，張芹才道：「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找到，你也不要太過懊惱。」
楊辰明白媽媽說的找到的是什麼，是他的師傅姐姐蕭萱萱啊。
楊辰點點頭，「媽，你放心，你和爸過的好了，是我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