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一言為定
楊辰沒有坐車，他沿著河走。
成安縣的環保做的確實是不錯，山美水清的。
河邊的垂柳樹已經發芽了，說明春天真的來了。
陣陣的風從臉上吹過來，感覺不到太多的涼意。
天黑了下來，街邊的路燈幾乎是同時亮了起來。
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
「仙門之中可沒有這般景象。」
楊辰坐在了一塊石頭上，他撿起了一顆石子，丟進了水裡。
「你喜歡看煙花，你也說過世俗界中的夜景特別好看……」
沒錯，歐保民的話確實將蕭萱萱從他心裡給引出來了。
楊辰看著河對岸的夜景，自語著：「當時我說，下一次我帶著你去看煙花看各種顏色燈光的城市，你答應了的。」
「你答應了我很多事情，可是……「
楊辰低下了頭，他的兩手抱著腦袋，依然在自語著：「你沒有死的對吧？因為，你有太多承諾沒有完成呢，我還能見到你嗎？」
抬起頭來的時候，楊辰已經淚流滿面了。
濕潤的眼睛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那些光澤好像都能夠匯聚成蕭萱萱的樣子。
在楊辰的腦海里也滿滿的是蕭萱萱。
有人說思念是痛苦的，也有人說思念是幸福的。
他能夠清晰的記得與蕭萱萱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真的清晰啊。
有一個身影在岸邊駐足了，看著楊辰這裡，那個身影猶豫著，可還是走了過來，走到了楊辰的面前。
「楊辰？你怎麼哭了？」
是段惜凝。
「啊？」
楊辰兩手抹掉了眼淚，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道：「沒事兒。」
段惜凝有些擔心的樣子，從進入成安一中，她就是楊辰的班長，從來見過楊辰哭，而且是淚流滿面的無聲的哭。
那次與楊辰在這裡見面，楊辰丟出一顆石子摧垮了段惜凝的認知。
丟出一顆石子的能量太強大了，有時候回想起來，段惜凝都不敢相信似的。
那次之後，段惜凝見識了楊辰的強大，她所知道關於楊辰的寥寥幾件事情也彰顯著楊辰的強大。
這麼強大的一個人，怎麼就哭了？
段惜凝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她看著楊辰，方才是看到了楊辰眼裡的悲傷，她突然覺得楊辰好可憐，還有……孤獨……
段惜凝朝前走了兩步，也不嫌髒的坐在了楊辰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面。
「真的沒有事的嗎？」
在楊辰的下巴上還掛著一顆淚水，段惜凝伸手想要幫楊辰擦掉的，可是，手停在了半空，她自己不知道為何會停住。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來河邊？不安全。」楊辰說道。
「我習慣吃完晚飯來河邊走走，只要不下雨，都是如此，咱們成安縣的治安很好，不怕的。」
段惜凝兩眼不離開楊辰的臉，或者說是掛在楊辰下巴上的那顆淚水。
她好像能從那顆淚水裡看到很多內容一樣。
「原來，強大的人也會哭啊。」
段惜凝真的想要給與楊辰呵護，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做，連給楊辰擦掉下巴上的那顆淚水的勇氣都沒有。
終於，淚水掉了下去。
「冰晴去上學了。」
思來想去，段惜凝覺得轉移了話題是最好的。
「嗯。」楊辰點點頭，「我上次去找她了。」
「哦，我都忘記了。」
段惜凝腦子有些亂。
她看楊辰這個樣子，她是真的亂，莫名其妙的。
「你準備考什麼大學？」楊辰轉臉，面對著段惜凝，他的臉上出現了笑容。
看到了笑容，段惜凝心頭也鬆了一口氣，她也笑了，笑著說道：「我爸的意思是想要我出國，但是，出國的開銷太大了，被我拒絕了，我本人是想要考京都大學的。」
「好啊，整個華夏數一數二的學府了，我相信你能夠考上。」楊辰道。
「其實以你的學習能力……」
話說了一半，段惜凝停住了，她自嘲一笑，「不說了，恐怕你心裡又會覺得我說教了，反正啊，你也不會參加高考。」
出乎段惜凝預料的是，楊辰說道：「會啊。」
「啊？」
段惜凝一驚，轉而，她露出喜色來，是發自內心的驚喜，「你打算考哪裡啊？」
「哦，對了，我還記得你給我說過，你說課本上的內容都學會了，本來我不相信的，可是看到你強大的力量后，沒有什麼不能相信的了，你會不會也考京都大學？」
段惜凝的臉上不光是有著喜色，還有著濃濃的期待感。
「我也不知道。」楊辰這麼回答。
他又說道：「其實我自己是不打算考的，但是，我爸特別希望家裡出個大學生啊。」
「就參加個考試，也耽誤不了太多的時間，況且，考上了大學，你也可以和現在一樣不去上學……」
段惜凝慌忙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我知道。」楊辰道。
「既然你課本上的東西都會了，考上京都大學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情，我……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說罷，段惜凝低下了頭。
楊辰依然看到了段惜凝臉上出現了紅暈，還有羞意。
他笑了笑，道：「到時候再看吧。」
「那……到時候填自願的時候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啊？」
段惜凝抬起了頭，臉上還有著紅和羞意，不過，她鼓足勇氣來面對了，她抿著嘴唇的看著楊辰，眼裡依然是有期待的神采。
「好啊。」楊辰答應了。
「嗯。」
段惜凝重重的點頭，「那一言為定了。」
「好。」
楊辰站起了身，「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哦，對了，這裡離你家很遠，你快點回家吧，最好打個車啊。」
段惜凝說道。
「好的，打車。」
楊辰走到了路邊，還真的伸手攔了一輛車計程車。
段惜凝看著楊辰上車離開，目光著計程車轉彎了，她的目光才移到了別處。
成安縣的夜景很美。
段惜凝的心裡也挺美的。
因為，這一次與楊辰的交流，沒有出現不愉快，甚至還知道了楊辰要參加高考，更是兩人之間有了約定。
對於這個約定，讓段惜凝的心臟「噗噗」的亂跳著。
「冰晴恐怕都沒有見過他軟弱的一面吧？」
段惜凝這般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