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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蘇紫一開始其實並不確定什麼。


  他頂多就是知道蘇虹竟腦子有病突然提出讓家族準備他的雙修大典,甚至於具體的道侶對象將會是誰都沒有正式與家族提及。


  也就是蘇虹這樣獨一無二的人物,家族才能如此縱容事事由他,要是換成蘇紫敢不告而宣自作主張,看老祖不打斷他的腿。


  還是他機靈,單獨找了大哥想方設法旁敲側擊的終於問出了大哥雙修大典的未來對象竟是張依依這個討厭的女人。


  好吧,是誰其實都與他無關,反正大哥也不會由著他的喜愛意願改變任何決定,不過這事奇怪就奇怪在沒兩天後,大哥直接讓家族將雙修大典一事取消掉了。


  至於為何取消,大哥半字不提,過了幾天屁股一拍出遠門遊歷去了,弄得他在心裡不知做了多少的猜測,越想越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張依依身上。


  今日他也是仗著大哥不在,暗搓搓的試探了一句,卻不想還真歪打正著的證實了自己當初的猜測。


  沒想到這天底下也有人會拒絕他大哥,張依依這個女人果然沒令他失望,好得很,好得很呀!


  「……」


  張依依很快便意識到蘇紫剛才分明是試探,並非真知道什麼內情,頓時覺得這人幸災樂禍得意洋洋的模樣真是欠揍得很。


  人家的事,你樂個什麼鬼?


  有本事直接去蘇虹面前笑呀,看他會不會把你的頭擰下來當凳子坐。


  好不容易總算送走了蘇紫這麼個渾人,張依依在李二狗的提醒下,總算想起毛球還在那憋屈的妖獸袋中,為免毛球實在惱得太過,趕緊著連忙將它給放了出來。


  「呵呵,總算想起我來了?」


  毛球一出妖獸袋,憤憤地盯著張依依頗是陰陽怪氣。


  好傢夥,二狗子都放出去那麼久了,單單把它給獨自關在裡面,依依這絕對是小心眼的對它打擊報復。


  它要是不好好鬧一鬧讓依依知道這麼苛待它的後果,以後它的地位豈不是會越來越低?

  不過,張依依顯然不吃這一套,看透了毛球那點小脾氣后直接笑眯眯地又拎了拎妖獸袋一個字也不說。


  毛球被依依這笑容扎得心裡發毛,陡然間清醒過來自己進不進那個破地方,何時進都不過是依依一念之間的事。


  看依依這笑裡藏刀的無聲威脅,今日它要是敢再鬧騰,只怕轉眼又得被收進去沒好日子過。


  「咳咳……」


  毛球當下臉色急轉,努力睜著小眼睛擺出一副和氣地模樣放低聲音討好說道:「依依,你沒事吧,我可擔心你的安全了。」


  見毛球這麼識相,張依依這才收起了妖獸袋,又將毛球抱到懷中,滿意地說道:「我沒事,你放心。現在已經進了城,你把你的氣息收斂好,沒特殊情況的話直接跟著我們就行。」


  也就是說,有特殊情況的話,該進妖獸袋還是得進,正經事沒什麼好討價還價的,不然她就算一直把毛球關在妖獸袋裡毛球也奈何不了她。


  「沒事就好,我總算放心了。放心,我肯定會掩飾好,不會給你們添亂耽誤正事。」


  毛球小狗腿般地用力點點頭,只要不讓他再進妖獸袋,一切都好說。


  當然,有了之前的教訓,下次若真不得以還得進的話,它也跟二狗子似的痛痛快快進就行,反正最後結果也是一樣,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毛球算是看明白了,它的契約對象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為了自己日子好過點,它還是少作點妖比較好。


  「毛球,二狗給你的兩顆混沌石你都煉化了?」


  張依依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毛球的背,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當然煉化掉了,就那麼兩小顆還不夠我塞牙縫,哪用得了這麼久功夫。」


  毛球想都沒想便依依是何時知道自己得了二狗兩顆混沌石的,心裡還可惜著這普通的混沌石完全沒法跟混沌樹上長的相比。


  等它們回華仁之前一定得想辦法再從依依那兒磨一顆混沌樹上結的大混沌果來,不然一回去肯定全都會被喬楚那個討厭的傢伙拿光。


  正想著,依依的聲音再次想起:「二狗對你這麼好,連那麼珍貴的混沌果都主動全送給了你,你好歹還讓他管你叫毛爺,怎麼著也得意思意思送點你妖府里特產之類的當回禮吧?」


  「我妖府現在還沒多少產出,自己用都不夠呢,等以……」


  毛球嘴一禿嚕,直接順著張依依的話便把實情基本上給說了出來,反應過來時連忙頓住,這才發現好像又被依依給套話了。


  它記得以前可從來沒說過自己已經生成了隨身妖府吧?

  所以依依這是早就懷疑了,而自己也話趕話的一不小心便把老底全都抖了出來。


  「呵呵,依依你怎麼知道我有妖府?」


  既然都暴露了,毛球索性大大方方地反問。


  反正它以前只是沒主動承認過,又不是開口騙過依依說自己沒有。


  「你是空間雷獸,再說你可是凶獸之王,出生后便覺醒血脈傳承,開闢妖府空間肯定也是極早之事。」


  張依依拍了拍毛球的腦袋,笑著道:「放心,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會惦記你妖府里的東西。」


  「嘿嘿,那是自然,依依當然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我的東西就是你的,咱們那麼見外做什麼?」


  毛球一張臉笑成了朵菊花,只差沒拍著胸膛保證:「也就是我現在的妖府根本沒多大用處,等我那妖府真產出了什麼你用得上的好東西,我第一時間肯定就給你試試,當然,二狗那一份也少不了。」


  李二狗一聽,當下便笑著道謝,不管毛爺說的是真是假。


  至於張依依,也並沒多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毛球在某些方面小氣是真小氣,簡直有點只進不出的感覺,不過毛球與她之間到底是同生共死的契約模式,這一點毛球心裡比誰都清楚。


  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若將來她真有必須用到的東西其他地方找不著、獨獨毛球才有的話,她相信這傢伙哪怕再小氣也不至於對她一毛不拔。


  時間晃晃悠悠一下子便到了三天之後。


  蘇紫果然在約定的時間內聯繫上了徐良,並且挑了一處極為安全隱秘的地方安排張依依與徐良見面。


  這一次,張依依誰都沒帶,將李二狗與毛球通通都留在了客棧房中,只身前來。


  她先到,徐良慢了半個時辰,兩人不僅時間上錯開了,而且分別是從不同的地方入口進入,甚至除了蘇紫以外,根本再沒有第四人知道他們的這次秘見。


  「你膽子不小,本事也不小,倒是沒想到竟說動了蘇家人替你跑腿。」


  徐良見到張依依后,第一句話出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誇還是損。


  事實上,他還真沒想過張依依會主動找上他,特別是在這麼個敏感的時間點,在黎月明出事之後。


  「多謝前輩能夠給晚輩這次面見的機會,依依感謝不盡!」


  張依依朝著徐良行了一禮:「還有當初前輩的活命之恩,依依也還未曾好好謝過。」


  「客套話不必說了,我說過當初放你一馬全都只當償還了你母親對我的恩情,也就是說我們之間早就已經兩清,所以不論你想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幫你。」


  徐良自然明白張依依找他的最終目的,無非是為了那個黎月明罷了。


  當初黎月明被活抓時,他也在現場,雖不是他動的手,可也僅僅只能旁觀,別的再沒法做什麼。


  「前輩說得對,您本就不欠晚輩任何,相反對晚輩來說還有恩情,所以您不願再幫我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張依依沒有任何的失望,相當理解地點了點頭,抬手請徐良坐下:「晚輩用最好的靈泉為前輩泡了最好的龍芽靈茶,還請前輩賞臉品鑒一二,今日只當晚輩陪著您說說話解解悶。」


  徐良明知張依依用的是陽謀,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更何況人家把話還說得那麼漂亮,絲毫不提幫忙一事,真是聰明得難以讓他拒絕這樣的邀請。


  當然,更加主要的原因是,他最好的便是龍芽靈茶。


  只可惜這東西量太少又極為難得,哪怕是他親自前去大澤崖山脈腹地深處,也得運氣極好時才能僥倖得那麼一點,根本喝不夠呀。


  這丫頭倒是把他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準備得真夠周全,看來今日這場會面沒那麼容易片葉不沾。


  「味道的確極好。」


  他坐了下來,舒服無比地喝了一口,捧著茶杯一口又一口的,便沒再鬆手了:「說吧,你打算陪我這老頭子聊點什麼解悶?」


  「前輩您身為王室最高規格的客卿,消息想必是極其靈通的,晚輩很是好奇,前幾天在王室宮中抓到的那位黎月明,當真是我舅舅嫡親的女兒嗎?」


  張依依邊照應著添茶,邊一副好奇不已經的樣子詢問著。


  「自然是真的,這回可做不得假,當時她被活抓,我也在場。從前她還是王室成員時,我見過你表姐不止一回,不會認錯。」


  徐良也沒拒絕聊這方面的話題:「你倒是比你那表姐聰明謹慎得多,至少知道先打聽打聽真假再說,那孩子當初也沒現在這麼蠢這麼衝動來著。」


  張依依雖然也覺得黎月明的做法的確很蠢,但到底是自己的表姐,又是為了她才被抓,所以她還真不樂意別人這麼說表姐。


  「表姐當然不蠢,只怕是太過擔心我的安危,加之其中應當另有隱情吧。」


  護短的性子就是如此,她能說,旁人卻是說不得。


  徐良一聽不由得笑了:「你倒是幫親不幫理,不過剛才這話也未必沒有幾分道理,但你再怎麼迂迴,我也不會鬆口幫你去救她,事實上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救得了。」


  「前輩有沒有想過二十七天後,在西門廣場上將當眾被活剮肉身神魂者,不會是真的黎月明呢?」


  張依依並不介面救人不救人的話,一臉淡定從容,彷彿壓根就不在意,依然保持著原先的節奏似隨意聊天般扯著話。


  「這你就想錯了,到那天國師他們是一定會將你真真的表姐綁在定魂柱上當眾行刑。」


  徐良搖了搖頭,很是肯定:「至於那個冒著你名的假貨,反正除了你娘以外其他人也都沒見過,是真是假誰分得出來?哦不對,你娘也沒有親眼見過現在早就長大了的你。」


  當眾設下天羅地網,又怎麼可能連個真正的餌都不下,國師他們本就不在意黎月明的命,要不是得用來繼續釣魚,早就殺了一了百了。


  「前輩可能沒太聽明白我的意思。」


  張依依不急不緩,卻是十分篤定地重複道:「行刑當日,我說那位將要綁在定魂柱上的表姐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這話猛一聽怪怪的,但隨即徐良卻是終於聽懂了張依依的真正用意。


  一時間,他都不免有些怔住,片刻后這才反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頂多只是好心想替國師他們分憂罷了。」


  張依依笑了笑道:「畢竟行刑之人臨時被防不勝防的調了包,這後果可是誰都擔當不起。好在及時發現,自然得趕緊在沒造成大礙之前拔亂反正,重新把真的給換上去呀。」


  「這怎麼可能,是真是假有國師在絕對不會搞錯的!」


  徐良早就明白張依依這是想以金蟬脫殼之計用假的將真的給換出來,可問題是這樣的謀划根本經不起推敲,可能性幾乎為零。


  「怎麼不可能,本來就是國師及時發現表姐被人給調了包的呀。」


  張依依無辜地攤了攤手,說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徐良臉都黑了,吸了口氣道:「國師又沒瞎了眼,更不會無故如你願指鹿為馬,你哪來的信心可以控制國師?」


  「我真沒打算控制國師,但卻是有辦法讓國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瞎了眼罷了。」


  張依依當然不會將蘇家幫忙的內情道出。


  在她的計劃里,每一個部分的步驟都必須是獨立的,大家各司其職又不會相互干擾,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安全與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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