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逃不過

  “也就是，那一次大殿之上一支舞畢，他就已經肯定了我就是當年他遇見的那個女子？”楊菀的胸口沉悶地疼著，一陣窒息感襲來。 真是可笑，自己原來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真是愚蠢，原來隻有自己被埋在鼓裏！ 兜兜轉轉，自己還是逃不過楚夜的情愛。 楊菀緊緊地閉上了眼，卻止不住淚水滑落，心底襲來陣陣鈍痛和淒涼。 “他從來都不告訴我，他總是自以為是，自以為是自己都是在保護我，可我不需要他這樣的愛，難道這麽久了他還不明白嗎？當年我如何奮不顧身嫁給他，如何犧牲自己隻為換他一命，如何為了他和全世界作對。可後來呢，他憑什麽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就是在為我好，他虧欠我的，帶給我的傷害，是他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她麻木地搖頭，回想這近來這一幕幕的事情，輕輕一歎，自己還能有選擇的餘地嗎？ 楊菀已經麻木，所有人的死都與自己有關，也因楚夜而起。 “王妃，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們都為了對方好，卻在彼此的驕傲中苦苦煎熬。我們都太要自尊，以至於現在遍體鱗傷。” 蕭淑慎震了一下，沒想到楊菀會這樣說，她繼續勸道：“夜兒一直在等你原諒他，隻要你不再恨他，你們可以同以往一樣，琴瑟和鳴。” “我已經不恨他了，但我原諒不了他，也說服不了自己去重新接受他。我們繼續下去，不過是相互折磨。” 她話音剛落，外頭便傳來一道男聲。 “莞兒，你當真不能原諒我？” 他的眸底是鎮痛的神色，他死死地盯著她，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皇上，我能原諒你，可我看著你的時候還是會想起我的父母親還有哥哥，我說服不了自己。” 蕭淑慎知趣地退了下去。 “除了你，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楚夜沉痛地低下頭，緩緩說道，“更何況，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當初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怕你太傷心怕你尋短見，所以命令你不能死，我保護你怕你被人害了不得不讓你入獄，我並沒有置百姓於不顧，我向鳳天發兵就是想要你回來……” 楊菀苦笑一聲，抬頭問道：“這些我都可以理解，那我們的孩子呢？” 楚夜怔了一下，避開楊菀的視線，“莞兒，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不用了，楚夜，多說無益。” 她不會忘記，她懷胎五月的孩子是被他的父親親手殺死的，連帶著殺死了她的希望和期盼。 什麽都沒有了，家，孩子，親人……都沒了。 “我們分開才會彼此解脫，也會更幸福。”楊菀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太適合這裏，不喜歡被困在這裏。” 楚夜微笑，可是眼裏卻是痛恨的淚水，他掏出懷中的劍，遞給楊菀，“莞兒，如果殺了我才能解你心頭隻恨，那你便殺了我吧。” 楊菀閉上眼睛，沒有去接他的劍，隻是頹然說道：“楚夜，你不能這樣逼我。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了，我隻是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們自己，我甚至無法原諒我自己。我真的不恨你了，隻是我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理由了。” “整個天下都是我的，可我還是留不住我心愛的人。” 楊菀側頭不去看他，“放了我，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