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火

  還沒等絡心說完，楚夜一下將她推開，大步朝著鳳棲宮的方向跑去。 “皇上，您不能衝動，不能進去啊。”柳如煙聽聞絡心大鬧養心殿，暗叫不好，也趕了過來，連忙拉住想要衝進去的楚夜。 身後奴才丫鬟跪了一地，眼前大火肆起，濃煙滾滾。 鳳棲宮的這場大火，幾乎要燒透了那半邊天。 “滾！”楚夜一把將柳如煙甩開，怒道。 王洪福急急地過來拉楚夜，卻被他一腳踢飛。 “若是今天皇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個都給朕下去陪葬！”楚夜震怒，幾乎瘋狂，“都給朕滾開！” 四周是濃濃大煙，楊菀用濕的帕子捂著口鼻，麵前猶如一片火海，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意識漸漸模糊。 她苦笑一聲，終究還是自己過於自負了，她以為，他會來的，就算隻剩下一絲憐憫，他都會來救自己。可是自己還是沒有等到他，果然，自己就要死在這裏，死在這場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大火裏麽？ 眼角澀然滑過兩行眼淚。爹，娘，是莞兒對不起你們，若有來世，我還做你們的女兒……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逐漸失去意識，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楊菀，楊菀，你在哪？” 她想張口，喉嚨似乎被賭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楊菀，我終於找到你了。” 楚夜心疼地擁住楊菀，看著她瘦了好幾大圈，心裏一陣酸楚。 不過，他還是冷笑：“怎麽，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還不是要我帶你出去？” 楊菀半眯著眼，看著楚夜那張俊美清冷的眉眼，耳邊是他曾經的那些情話，她依偎過的懷抱，沉浸過的溫柔。她伸出手突然就抱住他。那時候她身上的衣服一股黴臭味，衣服都是破的，手指上都是凍瘡，好好的肌膚已經變得不堪入目。 楚夜以為這麽久了自己已經忘記楊菀了，可是他沒有。怎麽會忘記，當年她策馬奔騰，巾幗不讓須眉。怎麽會忘記，曾經她為自己吸蠱換血，九死一生。更是，曾經她孤傲誓不低頭活潑，那樣的人兒，才是楊菀啊。 “帶我走。”她沉聲說道：“這裏，很冷。我全身都在打戰，我的手也很疼。帶我離開這裏。”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她的姿色，她的才情，她的傲然，整個上京城絕無二人。 大火肆起，她說她冷，她說她疼。 “好，我帶你走。” 她已經放在所有利爪，她在求他。 楚夜抱著楊菀，衝出大火，屋外，太醫們早就候著了。 楚夜將楊菀抱在懷裏，不肯放下，隻是說道：“太醫！過來給皇後治病，若是皇後醒不來，朕定會砍了你們的腦袋！” 周圍很亂，太監們手忙腳亂地往盆子裏舀水滅火，可是火勢實在太大，根本就是亡羊補牢，杯水車薪罷了。 柳如煙上前，“皇上，您先將姐姐放下來，好讓太醫診治。” 太醫也在一旁說這樣抱著自己無法診脈，楚夜想了幾秒，說：“就這樣診！” 她說她很冷，可是地上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