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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5章 道銘碑

  藤蔓往回鞭打崖壁,其帶下來的滾滾碎石阻礙了楊業的前進速度。


  楊業需要不斷擋掉面前掉落的碎石。


  這種小伎倆雖然減緩了楊業前進的速度,但是終究不會讓他停下腳步。


  只是楊業在意的不是這掉落的滾石,而是這藤蔓為何要反過來抽打崖壁,而不是想要甩掉自己。


  這藤蔓也應該不是要用這碎石就想擋住楊業,而是像另有意圖。


  隨著藤蔓鞭打崖壁傳出三聲巨響,原本完整無缺的崖壁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空洞。


  原本填補著空洞的碎石沒有向外掉落,而是掉入了洞內,這先是說明崖壁的內部別有洞天。


  「裡面竟然是空的?」楊業驚奇道,「難道還有猛烈的攻擊?」


  楊業以為會從那空洞中伸出更多的藤蔓來攻擊自己,但幾息過去了,絲毫不見空洞有任何動靜。


  楊業腳下的這根藤蔓也變得老實了下來,似乎是不願再做掙扎。


  藤蔓用最頭上那端指著空洞內部,似乎在指引楊業前去。


  楊業雖然正覺奇怪,但也覺眼見為實,他本就打算調查一番崖壁內部,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操控著這些藤蔓。


  他向身前扔出七星劍,正好躍起踩上劍身,隨著七星劍微微傾斜,帶著楊業斜飛了空洞。


  楊業站在空洞洞口,但並沒有將七星劍收起來,而是一直牢牢地握在手上,以便隨時便對攻擊。


  洞中很暗,但這並不會影響楊業的視覺。


  他的面前雖是有小部分空洞,但是再往前便是一部分顏色與外邊藤蔓相同顏色的牆壁。


  「何人在此,還不快快現形。」楊業向裡面叫道,但是看著裡面的樣子並不像是能藏人。


  楊業伸手,想要去摸身前的那堵牆壁,這崖壁其中就像是藏著一個巨型橢圓巨球,雖支撐著山上部分,但卻不與山體相融。


  正當他要摸到牆壁時,只覺眼前牆壁微動,隨後一道劇烈明光閃出,猶如掀開了一道幕布,其中藏著一顆巨型白色珍珠。


  楊業不自覺地退後幾步,想要看清此物全貌。


  他抬頭看著看空,彷彿聽到了山中一聲劇烈的喘息聲。


  「這,這竟然是眼睛!」他驚呼道,在他眼前的這枚白色巨型圓球不是珍珠,還是一顆碩大的眼睛。


  眼白中間是一個如黑洞般存在的瞳孔,黑眼珠隨著眼珠滾動到了下方,正與楊業大眼瞪著小眼。


  不過,這大眼確實有些大,大概有三人多高。


  「你是誰?」楊業舉劍威脅道。


  一聲渾厚粗獷的聲音隨著整個山體的震動,直接傳入了楊業耳中,他只覺一陣頭痛欲裂,這股聲音就如整座巨山在對楊業說話,聲音之浩大,直接令楊業感到有些難以忍受。


  楊業飛速運轉身體中的水元力,水元力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護盾之後,才隔絕了大半聲音。


  那股聲音猶如在山澗中喊話,不斷迴響在楊業耳邊。


  他細細聽了半天,才得以聽清其中的話語。


  「小娃娃,沒想到你的身手不錯,此地禁制三千,你如何能在這其中活動自如?」這正是那股聲音傳達的意思。


  楊業暗罵了幾聲,這說話聲音怎麼這麼大,自己耳朵又不聾。


  「禁制三千?」他心中想道,他來去這麼久,根本就沒感覺到有什麼禁制的存在。


  「你是誰,為何要阻攔我離開此地?」他也不自覺地大聲吼道。


  楊業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雖說眼前之物龐大,但他不認為自己處在劣勢。


  「無名無姓,經過萬年,早已不重要。」巨大的聲音再度傳來,就算楊業使用水元力減弱了聲音的大小,但也不由得汗毛直立。


  「這妖怪還用什麼鞭打攻擊,直接聲波攻擊算了。」楊業揉了揉有些被震得發疼的耳朵,「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我聽得清,我都快要被你震聾了。」


  山中的聲音沒有再次傳來,楊業眼前的巨大眼珠重新又閉了起來,不久后便又睜開了眼,像是方才眨了下眼睛。


  這眼睛睜得似乎比之前大了一分,像是瞪著眼睛一般。


  當楊業再度與他對視時,彷彿能看清眼前黑瞳其中的事物,而在眼前巨眼的瞳孔中,看到的不是楊業自己,而是一處綠意盎然的山谷。


  楊業不由得看得入神,瞳孔中的事物就像是真實的事物發生在楊業身前。


  「這山谷似乎有些熟悉。」楊業看著眼前的景象,在心中暗道。


  隨後,他見谷中有一位看起來約莫三十歲的男人正盯著一塊石碑佇目。


  這青年男子身旁還跟著一隻看起來像是八爪魚的妖獸,妖獸的高度僅到男子的膝蓋。


  這妖獸說起來也怪,青藍色的皮膚,用不止八足的腳矗立在地面之上,這看起來明顯像是海中的生物卻像人一般站在地面之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次不再是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一陣悅耳的聲音傳進楊業的耳朵,就像是在楊業身旁有人念詩一般。


  「我按圖索驥,來到這座「道名碑」前。」這聲音像是楊業眼前的男子親口說出的一般,「有人說破解道名碑,可破天地長生之術,可是再如何也破解不了其中秘密。」


  景象中的男子似乎來過這個碑前許多次,也看過眼前這碑文許多次。


  楊業使勁眨了眨眼,想要看清石碑上寫的文字。


  那些文字楊業根本就不認識,就像在讀天書一般,全是一些繁複而玄妙的符號。


  到這兒,眼前景象忽然一轉。


  場景似乎還是在一山谷之中,此處景色也沒有太大變化。


  谷中依然站著一個男子,這次,男子的明顯蒼老許多,不同之前一樣,神采奕奕之氣已經失去大半。


  而他身後,卻站著一隻有他兩人高的八爪妖獸,這妖獸似乎是他的坐騎。


  又聽那男子站在碑前念了一段詩:「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詩念完后,男子微微嘆了口氣,搖著頭躍上了八爪妖獸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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