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妖忘了……」樹妖有些害怕,顫顫巍巍地說道。
「忘了?」楊業質疑一聲,抬手作勢就要斬殺樹妖。
只見那樹妖反應極快,連聲說道:「但是我可以再找到它!」
楊業本來就沒想殺他,只是舉劍嚇唬他一下而已,見他能有辦法找到靈氣匯聚的地方,楊業也就收起了七星劍。
樹妖行動非常緩慢,他的四肢都像樹杈,下肢動作也非常僵硬,應是妖力不夠,人形並不完善,不過頗有木偶走路的感覺。
他緩緩挪動到樹內中心位置,只見腳下如樹杈般的兩肢逐漸向下延伸,直接與腳下樹心融為一體。
他緩緩道:「大俠,你將手搭在我這兒。」
樹妖指了指自己肩膀的位置,他讓楊業將手搭在那兒。
楊業微微皺眉,倒不是怕他耍什麼花招,而是不知如此有什麼用。
楊業伸過手去搭在了樹妖左肩,接著等著那樹妖下一步行動。
樹妖一時停止了全身的行動,彷彿重新與樹融為一體。其實他與樹本就一體,他不過是從樹種誕生的精怪。
隨著樹妖與古樹重新融為一體,楊業的靈識彷佛也融入進去了一分,他竟可以可以感受到這棵樹木的「呼吸」。
這是他與古樹的共鳴,這種靈識糅合之法恐怕只有天地間最純粹的生靈才能掌握。
時間流過。
不久后,楊業的靈識隨著樹妖的牽引,將他帶到了地下,地下龐大繁雜的根絡令他感到震驚。古樹紮根二百餘年,大大小小的樹根遍布地下。
又隨著時間的流逝,楊業彷佛早已變成與大樹一體的存在,他就像感受自己的手指一樣可以感受到任何一條樹根。
楊業試著控制這些樹根,他選了院中方才已經露出地面的一條。
他嘗試揮舞著樹根。
「喔,能動!」沒想到他真的能控制這樹根的行動,他彷彿真的已經化作這棵古樹。
只是他的控制還有些生疏,無法做到像方才樹妖攻擊他時的那般精密和快速。
他又嘗試著感受更深處的樹根,雖然他已確認過多次,但是網狀分佈在地下的樹根還是讓他感到驚訝。
只是他有了一個疑問,這樹根如此發達,為何方才楊業與江大良在屋檐下時,這樹妖不攻擊,明明這麼龐雜繁複的根絡,可以遍布大半個青門鎮,根本不存在攻擊範圍不夠的情況。
他方才感受到了更深處的樹根,那些樹根比暴漏在院子中的樹根要長許多,他現在嘗試著去控制他們。
在嘗試過後,楊業似乎有些明白這樹妖為何不用更深層的樹根了,這些深層的樹根比淺層的樹根更加寶貴。
楊業在試著動用了其中一根后,他就可以明顯感到有一股正在吸收的元氣被切斷了。這是因為深層的樹根更靠近地下產生元氣的靈石層,越深的樹根就代表它可以吸收的元氣就越多,這也是樹妖不願動用它的原因。
如果之前楊業不再靠近古樹,那麼樹妖也就沒有理由再攻擊楊業了,也就沒什麼必要動用深層用來吸收元氣的樹根了。
想到這兒,楊業是知道這樹妖對他沒有惡意,攻擊他也只是這樹妖的自我防衛而已。
楊業已經大致明白了如何操縱這棵古樹,只要他接下來用樹根找到陣眼並記下其位置便可以,如果可以的話將其破壞掉那就更好了。
楊業仔細感受著樹木的根,只要找到散發魔氣的地方,那多半便是陣眼所在的地方。
不久,楊業便發現了陣眼所在之地,陣眼就在衙門府的正中心,此時也如王家大院中的那陣眼一樣,正在向外散發著魔氣。
楊業控制著一根樹枝在地下進行著緩慢的移動,他要控制樹榦直接深入陣眼中。
根據陣眼附近樹根傳來的信息,這陣眼的構造與王家大院處的那一個大致相同,也是有五個相同的房間,五個小陣法組成,又有五條彎道將他們連接。
楊業控制著樹根盤繞在其中一個小陣法的下方,他試著一舉突破其所在的地面,想要看能否將他破壞。
一團交織在一起的樹根根須直接攪亂了房間地面,這些根須破土而出的地方剛好是陣法所在的地方。
陣法畫在地面上的結構一舉被破壞,但是楊業又仔細一瞧,那陣法卻像是虛影一般的存在,它們根本不是畫在地上的。
但是楊業並沒有感到失落,他本來就沒想這麼簡單的破壞掉陣眼。
只是他現在又仔細一想,還真不清楚有什麼方法可以破壞陣眼。
如果能讓陣法逆轉,然後再將其生成的魔晶石拿掉,那也也行,楊業正在琢磨著下一步行動。
他現在倒想了起來,他也不知道如何逆轉這法陣。
楊業感覺上微微搖頭,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不會也跟著動。
他準備將那大會管事給弄過了,他懂得如何控制陣法。楊業一時心急,只想著找到陣眼,卻忘了該怎麼破壞它。
倒是也無大礙,楊業現在可以控制這個古樹,只要他將樹根探查到王家大院處,再把那大會管事綁回來就可以。
「真方便啊。」楊業在心中感嘆了一番,這遍布全城的樹根就像是他的手一般任他使用,這下他可以只在這一個地方便可以掌握全城的情況。
楊業估算著大致方向,找到一根長度可以遍及到王家大院的樹根,隨後他努力將其拉至地面,只要這樹根能到地面,他便可以隨時掌握沿線的所有信息。
不得不說楊業發現了一個好寶貝。
如此長度的樹根被掩埋在了地下深處,楊業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抬到地面上。
當樹根被抬到地面上時,楊業靈識通過這根樹根便可以了解到樹根附近發生的事情,一根樹根就能獲得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堪比一位飛仙境修者用神識搜索所得來的信息。
而且楊業能控制的不止這一根樹根。
「只是不知那杜冰容如何了。」楊業想到了被他困在法陣中的杜冰容,她是已經死在法陣中,還是依舊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