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連忙轉身朝拄著拐杖的喬溇根走了過去,他上前一把扶著喬溇根的手臂,輕聲問道:「喬老,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喬溇根停下腳步抬頭朝眼前的大樓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說道:「呵呵,好啊。楊業,我聽說你回來了,就到這兒來找你來了。你不會嫌棄我這把老骨頭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吧!」
聞言,楊業連忙擺手笑道:「喬老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只要您過來我隨時都歡迎啊。是不是看到中醫大學快開業了,您也想過來看看?」
「這只是其一。」喬溇根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提步朝前面走去。
聽到這句話,楊業就感覺喬老可能有些事情要跟自己說。便轉身朝張青山和玉蓉等人說道:『老張,你們先回去吧,我帶著喬老四處轉轉,等會再送他回去。』
張青山和玉蓉等人很快就抱著一疊資料離開了,此時除了周圍一些保安人員,整個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喬老,我帶著您到這四周轉轉吧。後面就是學生宿舍和食堂,這裡可以容納三萬名學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走的話可能也要個把小時。你身子受得住吧!」
「呵呵,沒事兒,雖說是把老骨頭了,但腿腳還行。這不手裡還拄著一條腿嗎?」喬溇根還開心的和楊業開起了玩笑。
一老一青年走在昏黃的路燈下,踩著嶄新的地板磚,聞著這夜裡獨有的空氣味道,一邊走一邊聊。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后,喬溇根看到前面有一張石凳,便指了指前面說道:「楊業,咱們到前面休息一會兒吧。」
兩人坐在了石凳上面,楊業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他吐出一個煙圈后問道:「喬老,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喬溇根一愣,爾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指了指楊業:「你小子,倒是有一雙好眼睛啊,連我這個老頭子有心事都瞞不住你。罷了,那我就說,但是說了你可不能怪我多管閑事啊!」
「您就說吧。」楊業連忙笑著說道。
喬溇根低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抬頭看向楊業,淡淡問道:「楊業,我知道這大學要怎麼運作你肯定都有底了,老頭子現在心裡就是有一件事情放不下,我就想問一問,你有沒有收徒的打算?」
「我收徒?」楊業一下被喬溇根給問住了,還沒反應過來是啥意思。
喬溇根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絲滄桑說道:「現在的中醫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老的老了,小的太年輕。中間這一帶幾乎全都投入了西醫行業。你真以為靠你的一家大學就能撐起整個華夏中醫的大業?」
聽到喬溇根這幾句話,楊業突然心頭一震,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重的錘了一下一般。
「您的意思是?」楊業心中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
喬溇根把視線轉向別處,喃喃說道:「當年小鬼子為什麼投降,是因為美國佬在他們的地盤上投了兩顆原子彈。那時我還年輕,他們告訴我,原子彈就叫做核心武器。唯他美國佬才有,所以他們稱王稱霸。而我認為,華夏中醫的核心武器,就是你的乾坤針法,和瑾萱姑娘的濼鳳針法。但這都是你們的獨門技藝,願不願意傳承給後輩,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短短几句話,讓楊業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忽然發現自己一直都沒想到這個方面上來。是啊,若是自己這一身醫術傳承下去,有十個楊業,一百個楊業,甚至一千一萬個楊業,還擔心中醫沒落嗎?
楊業站起身來,他附身緊緊握著喬老的雙手,沉聲說道:「喬老,你這一番話讓我幡然醒悟啊。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楊業的醫術,絕不是不傳之秘,我會選一些合適的人,把我的本事都教給他們。」
聽到楊業的話,喬溇根緩緩抬頭,一雙布滿了皺紋的眼睛緊緊的看著楊業,半響,他嘴唇顫動,眼中噙滿了淚水,激動的站起來朝楊業說道:「小子,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呀。有你這句話,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啊!」
「喬老別這麼說,我看你的身子骨,再活二十年都沒什麼問題。」楊業哈哈笑了起來。
「我現在擔心的,就時少了像您這樣有真醫術的人啊。」楊業接著又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畢竟現在真正有中醫高水準的人實在太少了。
喬溇根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朝楊業說道:「我還有幾位故友,醫術水平應該與我不相上下,只是現在可能年歲大了。」
「年歲大沒關係,就怕人家不出山啊。」楊業立即眼睛一亮,能請到喬溇根這樣的純粹的老中醫,那就太好了。
看到楊業滿臉興奮,喬溇根拄著拐杖朝前面走了幾步,慢慢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明天我聯繫聯繫那兩位老故友。」
「哈,那就拜託喬老了。」楊業一聽有戲,立即朝喬溇根跟了上去。
楊業先驅車將喬溇根送到了他的小區門口,然後掉頭朝帝王閣的方向駛去,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今兒得去好好臨幸她們一番。
楊業在腦子裡盤算這這點事情,車子剛停穩,他就下車快速朝裡面沖了進去。
大廳里的沙發上,吳媽正半躺在上面一邊看電視一邊打瞌睡,聽到腳步聲,吳媽一下就驚醒了。她抬起頭看到進來的人,臉上立即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姑爺回來了,您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餓,夢瑤她們在上面嗎?」楊業一邊到鞋櫃旁換鞋一邊問道。
「哦,小姐早就回來了,估摸著這會兒已經睡了。」吳媽點點頭認真回答道。
楊業哦了一聲,穿著拖鞋就朝樓梯跑了上去。
嘎吱,楊業伸手抓著門把手輕輕一扭,竟然沒鎖門。難道夢瑤早就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