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在哪兒?怎麼了?」楊業急聲問道。
電話那邊的人停頓了幾秒,然後笑著說道:「哥,我沒事,我在休息呢?今天劇組放假。怎麼了?」
楊業皺眉說道:「但是我聽到你身邊有吵鬧聲。」說著他看到右前方有兩道人影在晃悠,他揮手指了指,一邊講著電話朝前面走去。
兩人踩著青石路朝前面走著,看到兩個中年男子一邊哈著熱氣一邊扛著一些木板搬到外面的小三輪兒上。朝右邊看去,眼前一空,看到一座類似宮殿一般的大型單體建築在眼中。
這宮殿大門口有人影在走動,楊業繼續朝那邊走去,一邊拿著電話問道:「小雪,你確定沒有騙哥?」
「沒有,我真的很好,哥,你過年回老家了嗎?」慕容雪微笑著說道,時不時咳嗽一聲。
楊業一邊和她聊著,很快就來到了這座宮殿的台階下面,然後提步走上去,到大門前很快就看到裡面站著不下十人,有攝影師扛著機器在拍攝,有燈光師和穿著厚重大棉襖的工作人員。
鏡頭前面幾個身穿古代服飾的演員在揮舞手中的道具打鬥著,楊業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慕容雪,然後抬腳跨進去。一轉頭,在右側的木門旁邊看到了穿著一身宮女服的慕容雪緊緊縮著身體坐在一塊紙板上,正低著頭舉著電話說著自己的事情,說她現在過得很好,剛剛吃完火鍋正躺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
聽著手機里的聲音,再看到眼前這一幕,楊業覺得反差特別的大。他有種連呼吸都感覺壓抑的沉重,他提步直接走到慕容雪跟前,這妮子還低著頭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地上畫著圈圈,輕笑著說道:「哥,你說要是我以後出名了,你會找我簽名嗎?」
「我肯定會找你要簽名!」楊業沉聲說道,不過不是對著手機,而是對眼前的慕容雪說的。
慕容雪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慢慢的抬起頭,看到楊業就站在自己面前,還是那熟悉的樣子,身上散發著讓人覺得無比安全和溫暖的氣息。
看到楊業微微蹙眉眼睛里散發著擔憂之色,慕容雪愣著半響沒有出聲,她面色很憔悴,嘴唇有些枯燥,她張嘴動了動,眼眶漸漸紅了,半響都沒有說完,然後哽咽了起來。
楊業將她拉起來,重重的抱在懷裡,輕聲說道:「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呢?」
「哥……」慕容雪只說了一字,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聞著楊業身上熟悉的味道,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這時有人拿著擴音器大喊道:「所有演死宮女的全部過來一下,快點快點。」
慕容雪立即擦掉眼淚,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哥,我要工作了,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完匆匆朝攝像機那邊跑了過去,此時的打鬥戲已經拍的差不多了。
一個像是導演一樣的年輕男子一隻手拿著對講機,一邊指揮著四個宮女的站位,這年輕導演像模像樣的比劃著,然後快速退出了鏡頭拍攝範圍,他拿著對講機喊道:「3,2,1開始!」
楊業負手而立,幾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此刻拿著長劍(道具)在鏡頭前揮舞了幾下,然後朝站在不同位置的幾個宮女刺過去。楊業看到一個刺客演員將長劍「刺入慕容雪身體」之後,慕容雪立即瞪大眼睛,嘴角里擠出一縷紅色的液體,然後直挺挺的朝後面倒下去。
噗通一聲,幾個宮女同時以不同的姿勢倒了下去,而鋪著復古瓷磚的地面上僅僅是墊了一層薄薄的毛毯而已。他甚至都聽到慕容雪腦袋磕在上面發出的脆響聲。
這時候站在轉播器後面的導演滿臉怒色,抓著擴音器走了出來,走到慕容雪身旁大聲吼道:「3號宮女,你在搞什麼?你已經死了知不知道?你特么死了眼睛還亂瞟什麼玩意兒?能不能搞,不能搞就滾蛋。」
慕容雪揉了揉後腦勺,立即站起來朝著導演鞠了一躬,滿臉愧疚道:「對不起導演,我剛才分心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要給老子耽誤時間,哼!」導演憤怒的瞪了一眼,又轉身走到了轉播器後面。
這時候楊業走到這導演身邊,輕聲道:「導演,那個毛毯是不是太薄了?直接摔下去難道不疼嗎?要是摔傷了怎麼辦呢?」
年輕導演扭頭看向楊業,滿臉不善道:「你是哪位?」
「哦,我是3號宮女的哥哥,來看看他的。」楊業輕笑道。
聞言,導演嘴角一抽,一揮手朝旁邊兩個男子喊道:「你們瞎了眼是嗎?外人怎麼跑進來了?給我轟出去,真是的,什麼玩意兒都往這裡面跑。」導演說完之後並沒有理會楊業,起身走到攝像機旁邊,又朝著慕容雪她們比劃起來。
這時兩個穿著大棉衣的年輕男子朝楊業走過來,朝著外面指著說道:「兩位,請離開我們拍攝現場,我們有規定,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看到對方不禁態度不好,而且還開始趕人出去,楊業便有些生氣了,他走到攝像機後面朝慕容雪喊道:「小雪,這戲咱們不拍了,我們走!」
此時站在鏡頭的慕容雪一臉茫然,聽到楊業的話之後慕容雪本能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幾步走出了攝像範圍。
對面的見到后,立即滿臉怒色朝這邊跑過來,指著慕容雪喝道:「你要幹什麼?撂挑子不搞了是嗎?我告訴你,你可是和我們劇組簽了協議的,這部戲還沒拍完,你想走也走不了。」
「導演,可是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我哥是醫生,他能幫我治好。能讓我……」
「不能,就是死也得給我死這兒。」導演立即揮起大手,朝楊業和劉凱怒視了一眼,然後朝後面兩個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
兩個男子再次朝楊業喝道:「兩位,請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聞言,楊業冷笑一聲走到這導演身邊,右手搭上他的肩膀,手臂上青筋陡然暴起,刁鑽勐辣的內勁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咔咔……只聽到兩聲骨頭斷裂的脆響,五指扣入導演的肩胛骨之中,冷笑道:「你現在把協議拿出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