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和沈夢瑤立即從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外面起碼來了六七個人,吵吵鬧鬧聲音很大,兩人想干點啥也沒那氣氛了。再說,楊業和沈夢瑤對楊小妹那個女孩印象很不錯,文文靜靜的,長的還很清秀水靈,怎麼突然就說死了呢?
兩人到外面地坪里看到大傢伙都拿著手電筒,一個個都滿臉焦急。楊業走到幾人面前立即問道:「楊小妹現在人在哪裡?」
「在村衛生室啊,老祖他們一大家子都過去了,小妹她媽哭暈了都。」一個中年男子沉著臉說道。
「走,咱們去看看!」楊業立即揮手,叫人帶路。楊昭輝立即關上門,還不忘叫沈夢瑤跟在楊業身後,急急忙忙朝村西走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楊業才聽說了事情經過,楊小妹回來一趟不容易,爸媽高興就宰了一隻土雞給小妹燉湯。晚上楊小妹沒吃飯,她媽媽就把中午的雞湯熱了一下給她送進了房間,過了兩小時,楊小妹突然就在房間里痛呼起來,她爸媽聽到之後立即衝進她房間,就看到楊小妹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盛燙的瓷缽也打碎了,雞湯灑了一地。
她爸媽看到楊小妹的時候,她就已經臉色發黑嘴裡冒出白泡子,這一下就把他爸媽嚇蒙了,立即送著小妹往村西衛生室趕過去,說到的時候還有一口氣,村醫搶救了幾分鐘就沒了。都說是中毒,但是為什麼原因沒有人知道!
楊業看到家家戶戶的燈都亮了,或許是都聽到了這噩耗,也睡不著了。
遠處狗吠聲很厲害,幾道手電筒光照在水泥路上,幾人步子走的飛快,一個個都是心急如焚,可見老祖一家或者是楊小妹在鄉親們心裡都是非常不錯的。
一行人來到一棟二層小樓前面,看到裡面地坪里已經站著不下十來個人,裡面還隱隱有哭喊聲傳來,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都讓讓,老楊頭他兒子來了,大家讓一讓。」身穿青色對襟開衫的老人在前面大聲喊道。
沈夢瑤微微蹙眉,緊緊的跟著楊業走了進去,堂屋裡擺著兩個葯櫃,牆上貼著一些簡單的醫療常識知識,前面有人推開一扇紅漆木門,進去只看到床邊一個中年男子正伏在一張小鐵床失聲痛哭,另一邊的小鐵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女人,額頭上敷著冷毛巾,看樣子應是哭暈過去了的小妹她媽媽。
老祖拄著拐杖靠在窗戶邊無聲的擦拭著渾濁的淚水,看到楊昭輝等人進來,立即變得泣不成聲了。
「大家都讓讓,我兒子醫術很好,大侄子,你先出來吧,讓我兒子給看看!」楊昭輝立即走到鐵床邊,將那中年男子拉了起來。
那中年男子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楊業腳下,抱著楊業的腿,抬起頭,臉上是無盡的悲痛,雙目赤紅的抽泣道:「楊老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妹,她今年才十八歲啊。」
這時候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小伙沖了進來,看到楊業站在了小鐵床邊,一愣,指著楊業喝道:「這個人是幹嘛的?」
旁邊立即有人說:「這是楊昭輝兒子,當過軍醫,醫術很好,請他給看看小妹兒。」
那中年村醫一聽,冷笑了起來,他將身邊的年輕小伙扯到身邊,喝道:「三牛,你給大家看看,你姐姐是中了什麼毒才死的。」
這時候,那個紅著眼眶的小夥子慢慢的舉起右手,他手上套著一隻白色塑料手套,只見他兩隻之間赫然捏著一條將近六七厘米的黑殼蜈蚣。不過此時小伙手中的蜈蚣已經死了,軟軟的被他捏在手裡。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立即撲到小伙身前,抽泣道:「三牛,這,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年輕小伙抽泣了幾聲說道:「是在姐姐房間里,那,那缽潑在地上的雞湯中間找到的。」
這時候楊業已經伸手捏住了楊小妹還帶著餘溫的手腕,他閉上了眼睛,讓心神完完全全的沉靜了下來。忽然,他還感覺楊小妹的脈搏深處還有一絲絲無比微弱的微顫。
「還有救!」楊業猛地睜眼大喝一聲,將整個房間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聞言,所有人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只有那中年村醫眉頭緊皺,指著楊業喝道:「你放屁,小妹都已經沒有心跳和脈搏了,現在都斷氣快十分鐘了,你這不是在玩弄老祖他們一家人嗎?」
楊業扭頭盯著這中年村醫冷聲喝道:「你不知道有種情況叫做臨床假死現象嗎?小妹現在就是這個情況,我只是說還有救過來的希望,我會拼盡全力,但是能不能救活我不敢保證。」
楊小妹的父親立即跪著爬到楊業跟前,雙手合十給楊業作揖磕頭,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哭喊著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妹,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救,我求求你了。」
「楊愛民,你別聽這個小子胡說八道,現在根本就已經沒用了。」中年村醫說著又看向一旁的老祖:「老祖,我在咱們村行醫幾十年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這小子現在要是再動小妹,那就是對亡者的不尊重啊!」
老祖深深的看了楊業一眼,沉聲說道:「讓楊業試試,不過我要親眼看著。」
老祖一錘定音,房間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中年村醫哼了哼,朝楊業瞪了一眼,說道:「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要連一個死人都作弄就作弄吧。」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麻煩所有人都離開房間!」楊業輕聲喝道。
一下子,除了老祖之外,所有人都快速離開了這個簡陋的輸液室。
楊業立即從口袋裡拿出羊皮包,鋪開之後伸手揭開了已經蓋在楊小妹臉上的被子,一下就露出了那張因為中毒而烏黑的臉蛋,楊業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多好的一個女孩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