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駙馬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金天子語氣欣喜,他顯然明白軒轅青鸞的意思,知道這個女人所圖謀的將是很大的事情,也有助於他。
我不知道他們要拿我屍體幹嘛,但隱隱間升起一絲不安。
很顯然,我雖然自戕阻多界融合,但那並不是一切的終結。
軒轅青鸞得了我的屍體,貌似還能繼續推行他們與邪族的計劃。
這個女人說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如此說來,還真是。
但我這絕不是傻,那是我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所能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至少,多界未曾融合,浩劫沒能降臨,人間也得已喘息,我雖傻,但也居功至偉。
「行了,這個傻子也是個狠人,居然自滅人皇氣,引天地萬劍穿體,這具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一時半會也不能完全修復。我暫且將他放在你這龍氣養屍地內,慢慢靜養恢復。」
軒轅青鸞直接對大金天子說道,似乎這裡是大金王朝的某個聖地,在這裡養屍,能讓屍體不腐不壞,還能修復創傷。
大金源於炎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炎夏的一個分支,一切玄門術法自然也和炎夏息息相關,在這裡有養屍地也不奇怪。
讓我心中納悶的是,如此聖地,陳三千的屍體怎麼也會在這裡?
按理說,陳三千作為一個殺妻子岳母一家的罪惡滔天之人,沒有被大金律例五馬分屍,能夠得已留個全屍就不錯了。
他又何德何能,能夠被葬在這皇家養屍聖地,甚至就連天子都會來此?
這時,大金天子開口對軒轅青鸞說:「青鸞小姐,先不說這人皇一事了。按照你的法子,我將女兒葬於此,還招來了那個罪大惡極的陳三千為駙馬。按理說時日也到,楚楚她為何還未蘇醒?」
聽到這,我頓時反應了過來。
原來陳三千能出現在這裡,倒不是地位尊崇,而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命格,被天子選中,用來給公主續命的。
還真是什麼邪乎事都讓我給碰上了,這一還陽居然還遇上了這種事。
這豈不是說,我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這大金的陰郎駙馬?
這一切太不真實了,以至於我到現在還有種飄在雲霧裡的感覺,只是,我畢竟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哪怕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就接受了目前的身份。
什麼身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還活著。
只要活著,我就能想辦法弄清楚軒轅青鸞所謀划的陰謀,而如果我真能成為這大金駙馬,倒是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還真是自助者天助之,我這個軒轅青鸞口中的傻子,這一次竟然可以站在她的暗處,隨時等待著給她致命一擊。
可這真的是巧合的自助者天助嗎?
顯然不是,這一定是爺爺在助我。
爺爺提前謀划多年,費盡心思讓我以陳三千的身份還陽,必定也是料到了會有這一步。
這一刻,青麻鬼手四個字,在我心中的分量越發加重。
爺爺,永遠是我堅實的後盾。
只是,即便我做了這駙馬,又該如何阻止軒轅青鸞呢?
而這位要靠陳三千來續命的大金公主,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她對軒轅青鸞究竟有何意義,能讓她親自前來喚醒對方?爺爺安排我以她夫君的身份還陽,又有什麼目的?
以前爺爺為了幫我,在我轉世降生前便開始著手布局,我一直以為那是在高冷男和陳崑崙的指引下行事。
現在看來,青麻鬼手之局,可能猶在陳崑崙和敖澤之上。
可是這一次,他在大金又有什麼布局呢?
這時,我想起了爺爺留給我的,一直都沒有打開的那個紅布包裹,也許那裡會有我想要的答案。
只是現在我的屍體在軒轅青鸞的手上,而爺爺留給我的紅布包裹還在屍體上的空間戒指內。
看來我得想辦法將那空間戒指給偷回來了,裡面有著不少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外面的軒轅青鸞突然「咦」了一聲。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棺材蓋被拍飛,接著,軒轅青鸞的臉浮現在我的眼前。
雖說她和葉紅魚長著同樣的一張臉,氣質更是比葉紅魚要更加冷艷高貴,但此刻看到她,我猶如看到惡鬼一般,一股恐慌爬上心頭。
哪怕我爺爺算無遺漏,但我也擔心被軒轅青鸞給認出來。
軒轅青鸞眯著眼睛審視地看著我,說道:「怪哉,你竟然還活著!」
我知道她感受到了我的生機,裝死肯定是不能矇混過關的。
於是我故作迷茫又害怕地看著外面,無比惶恐地問道:「我……我這是在哪裡?」
這時,一個穿著黃袍,戴著王冠的國字臉男人,也就是大金天子也站在了棺材前。
他見我真的還活著,頓時大驚,皺眉對軒轅青鸞說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親眼看到他死了,而且,按照你的意思,該醒來的應該是我女兒才對,怎麼反倒是這小子給醒了?」
我假裝被嚇傻的樣子,縮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軒轅青鸞搖搖頭,顯然,她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她也不知道陳三千為何會重生。
微微抬手,一股浩瀚玄氣湧起,以氣化繩,瞬間勒住了我的脖子。
她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小子命格不凡,可能是陽壽未盡,而我們又未曾通知陰司。無妨,我來親自了結他,我看誰還敢讓他還陽!」
不得不說,軒轅青鸞這個女人還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猜中要害。
不過好在她顯然也看不出此人已不是陳三千,而是我陳黃皮。
她臉上毫無神色波動,看起來不像是要殺人,而是要碾死一隻螻蟻一般。
這個女人,冷血無情,她要我死,那絕不可能留有活口。
大口喘著粗氣,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還沒完全融合陳三千的記憶,也不知道陳三千道行幾何,同樣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麼境界來反抗她。
一時間,我手足無措,感覺雙目混沌,難道剛還陽就要死在她手裡?
這一次如果我再入陰司,怕是絕不可能再還陽,因為再入的將是大金陰司。
就在我近乎絕望間,一道氣若遊絲,卻帶著倔強威嚴的聲音響起。
「我納蘭楚楚的駙馬,誰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