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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算計與甩鍋

  “為什麽這件事你現在才說?!”


  王友才勃然大怒,他舉起酒杯,本想砸到王友德頭上。


  可是在動手的前一刻,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咐又忍住了,轉手把杯子砸向地麵。


  王友德被哥哥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一米九的塊頭愣是縮成一團。


  “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而且陶君隻是找人砸了他的家而已,又沒對他本人動手……”


  王友德小聲解釋道。


  “隻是”砸了他的家,還“而已”?

  王友才被手下這群人氣的肝疼:“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讓你覺得自己很牛逼?他要查,你們就不會提幾十萬,隨便安排倆人去頂罪?非要跟那家夥死磕?”


  “可他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顧問嗎,而且今年才剛成年,有啥好怕的……”王友德嘀咕道。


  “你還敢頂嘴!”


  王友才一巴掌抽在王友德腦門上:“你的腦子被狗啃了?他要隻是一個刑警隊顧問,我至於忍讓到這地步?”


  王友德雖然不滿大哥的謹慎,但為了不挨打,他沒敢表現出來:“難道他是哪位我們惹不起的大佬的私生子?”


  “不該問的別問!”


  王友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還想知道呢,你問我,我問誰去?

  王友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金平安他們知不知道是這事兒是陶君幹的?”


  王友德苦著臉:“不知道……吧?”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王友才朝著王友德吼道。


  麵對這個說話都說不清楚的蠢貨,他的血壓再次升高。


  王友德的性格,和網絡上的鍵仙們截然相反。


  對待外人重拳出擊,對待大哥唯唯諾諾。


  “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後來陶君讓人寫過恐嚇信,有人順著線索找上門了,我也不清楚那個金平安到底知不知道……”


  王友德垂著頭小聲說道。


  “你們TM的還寫過恐嚇信?!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事兒是你們幹的是不是?!”王友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哥,你消消氣……我們也不想這樣,警方都暫時冷處理了,那個金平安還在繼續追查,正巧當時是胡會長過來挑貨,聽到這事後,讓陶君給去給那小子一個教訓……”


  “你是聽那個老逼登的還是聽我的?!他讓你們去幹你們就去了?!”


  提到胡英韶,王友才滿臉嫌惡,他本身就不喜歡這個喜歡用女人體液研墨的死老頭。


  要不是自己崛起尚早,不能放過任何可以鞏固地位的助力,早就把這個死變態一腳踢開了。


  現在聽到胡英韶居然還指使自己手下辦事,給自己帶來這麽大麻煩,王友才的心底動了殺心。


  不過胡英韶也受到這起綁架案的牽連,王友才暫時不會動他,因為他活著至少還能吸引部分火力。


  等事後,他可以拿出胡英韶用體液研墨的視頻,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這個死老頭身上。


  再花錢請幾個自媒體,用上“書法協會副會長私下真實的模樣”“書法?人渣!”等類似標題引導一下輿論。


  畢竟大眾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種人的醜聞,隻需稍加引導就能把警方煩的焦頭爛額。


  到那時在找個機會解決掉他,既能給警方那邊一個交代,又能方便他們脫身,還給了大眾們一個發泄情緒,批判權貴的機會。


  你看看,多麽完美的結局。


  至於真相?誰在乎呢。


  等警方結案,那群愚民的情緒也發泄的差不多了,這件事就此揭過。


  少數幾個人的發聲,根本掀不起多大風浪。


  應對方法已經有了,但王友才還是無法靜下心來。


  因為他還沒有找到王升拷走的視頻。


  一想到王升和視頻,王友才就開始煩躁。


  對於這個叔叔,他是既敬佩又憎恨。


  敬佩的是王升的硬漢性格,當時讓人不眠不休,折磨了他整整二十多個小時,這家夥一直到死,愣是一個字兒也不說。


  憎恨就是憎恨他背叛自己,明明自己看在同鄉的份上,給了他金錢、權力和地位,在九華城內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他非要多管閑事,利用自己賦予他的權力,偷偷拷走了所有視頻。


  為了所謂的正義?


  真是笑死人。


  也不想想退役後,在來這裏之前,自己過得是什麽日子。


  豪車美女,大魚大肉哪裏比不上那狗屁的正義感?

  王友才非常唾棄王升這點。


  但再怎麽唾棄也改變不了王升掌握了自己把柄的事實。


  那些被拷走的視頻就像一個裝在胸口的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將自己置於死地。


  不過王友才將視頻的煩惱暫時放下,優先處理好眼下的問題才是關鍵。


  他對著王友德問道:“這個月你們還幹了什麽?金平安那邊又調查到哪了?一字不落的給我說!”


  “沒幹別的……就是按照你的要求,每天盯著那小子的一舉一動,他這一個月基本什麽都沒查到,每天都在挨打。”


  王友德老老實實說出這個月盯梢的成果。


  在看到大哥臉色不對勁時,他察覺到話中不對勁的地方,連忙補充道:“不是我們動的手!我們隻是在一邊看著他被小混混打。”


  王友才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你說他這個月一直被人打?”


  王友德幸災樂禍的說道:“是啊,不僅挨打,包都被搶好幾回,就知道這小子很招人恨,都不用我們動手的。”


  “這種事你為什麽不早說!”


  王友才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心底就剩一個念頭,哪個狗日的在算計我?!

  這一瞬間他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之前那起銀行搶劫案。


  由於劫匪行動周密,武器裝備齊全,反偵察能力極強,而且最後還因不明原因,被全體滅口。


  這一看就是另有隱情的案子,已經捅到上麵去了。


  警方那邊也已經分析出,劫匪的目標很有可能是金平安。


  正巧,這段時間金平安在調查失蹤案。


  而自己的手下在搶劫案發生之前,受到胡英韶那個老逼登的指示,先是砸了金平安的家,又給他寫恐嚇信。


  案發前一個月的那些毆打和搶包行動,估計全都會算在自己頭上。


  警方有理由推測,金平安因為不停地調查失蹤案,惹怒了自己,導致這邊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然後策劃了一起明麵上的搶劫案,來掩埋殺死金平安這個真實目的。


  這下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王友才一屁股倒在沙發裏,抬起胳膊遮住臉頰。


  “哥,咋啦……”


  王友德也慌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大哥頹廢成這樣。


  “沒什麽,你先出去。”


  王友才用毫無起伏的聲調說道。


  王友德還想安慰一下大哥:“可是……”


  “滾出去!!!”


  辦公室內的吊燈突然閃了起來,光明與黑暗相互交錯。


  以往那個不論何時都非常冷靜,如同北極冰雕一般的大哥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王友德從未見過的,擁有著地獄惡鬼般麵容的可怖之人。


  恍惚間王友德感覺大哥的麵容扭曲成一團不可名狀之物,嘴裏的牙齒變得又尖又長,尖端還閃爍著令人皮膚刺痛的寒光。


  他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繼續向上看去,王友才那雙充滿理性之光的眼睛不見了。


  昏黃色光線映射下,赤紅的雙目在黑暗中泛著攝人心魄的幽幽紅光。


  幾秒種後燈光恢複正常,王友德神情恍惚。


  等他緩過神來再次看向王友才時,一切都恢複正常。


  王友德看著雙眼布滿血絲的王友才,心底有些害怕。


  不過他不是怕剛剛那些詭異的幻覺,而是兄弟倆來到千花市,他還是第一次見大哥生氣到這種程度。


  王友德一言不發,輕手輕腳的退出辦公室。


  此時,偌大的辦公室隻剩王友才一人。


  他在大腦裏不斷推演著金平安的身份,還有到底是誰要陷害自己。


  金平安被綁架那天的投票會議,王友才也參加了。


  除了投票外,他基本全程保持沉默。


  事已至此,之前那套把罪名全部推給胡英韶的方案已經不管用了。


  就算綁架案可以推給胡英韶,搶劫案這口黑鍋還是得自己來背。


  現在王友才很不立馬拿上一把衝鋒槍把胡英韶給突突突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麽可能招惹到金平安這個晦氣玩意兒。


  至於動手解決金平安?

  雖然他不清楚金平安的身份,但他又不是傻子。


  金平安截了瘸狼兩批貨,瘸狼恨不恨他?

  當然恨,可是瘸狼沒有動手。


  是瘸狼不夠狠嗎?

  也不是,賣藥的可不像琴瑟產業,如果瘸狼不夠狠,根本不可能短短幾年就控製住整個千花市的市場。


  那是瘸狼膽子不夠大?

  更不可能,膽子不夠大還敢來蹬貨?

  原因隻有一個,他無從下手。


  而且從宋傑給張鳳的忠告來看,八成張鳳也惹不起這個晦氣玩意兒。


  論手段和資曆他比不過張鳳,論人脈他比不過宋傑,論手下戰鬥力他比不過瘸狼,至於連瘸狼都害怕的貓眼,就更不用提了。


  他們五個各行各業的地下大佬坐在一起,不說掀翻整個千花市吧,隻要不是亞聯要員,隨便挑幾個人沉江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可真實情況卻是,處理掉金平安這個真實目的,都得用搶銀行來掩蓋。


  在人都已經綁到手的情況下,還要進行二次投票確認,到底是殺還是放。


  如果王友才這時候還認為金平安隻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顧問,那才是腦子被門夾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都拿金平安沒辦法,他是有多自信才會去招惹這家夥。


  王友才苦心思考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努力尋找破局之法。


  這個月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挑起自己和金平安的矛盾,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金平安。


  從目前狀況來看,除掉他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但這項選擇所隱藏的風險太大,誰也不清楚金平安死後會發生什麽。


  而且自己一旦這麽做,就是免費給人當槍使,正中幕後黑手的下懷。


  對王友才來說,金平安現在就像是一塊不明黑色條狀物,它有可能是披著巧克力外表的屎,也可能是屎味的巧克力。


  不管是哪個,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不要去碰。


  既然解決金平安這條路行不通,那就隻能甩鍋了。


  這起明麵上的搶劫案,肯定要有人出來背鍋,而背鍋的人選目前來看隻有兩個。


  一個是瘸狼,一個是自己。


  王友才的大腦飛運轉,他在思考到底是誰想借自己之手除掉金平安。


  目前的嫌疑人同樣也有兩個,一個是宋傑,一個是瘸狼。


  當初投票結束後,宋傑幾乎是半公開承認搶劫案是自己策劃的,目的就是除掉金平安。


  可從會議中途他突然改變風向投反對票來看,他似乎正被某個人脅迫,一舉一動都處於監視之下。


  如果那個人就是金平安的保護傘,有了‘前科’的宋傑,不可能立馬就利用自己施行借刀殺人的計劃。


  現在看來,最有可能的居然是那個沒腦子的瘸狼。


  雖然他本人不一定能想出來這種借刀殺人的辦法,但不代表著他的手下想不出來。


  亦或者是兩人合作,宋傑提供方法,瘸狼來施行方案。


  幕後黑手肯定就是他們兩人或者兩人之一,不然那些暴打金平安的小混混,還能鬼雇傭的不成?

  王友才森然道:“宋傑,瘸狼,人脈廣、點子多,效率高、下手狠,強強聯合是吧。”


  兩人如果真的聯合起來,那他隻有認栽,但隻有一方的話,他倒是可以試著碰一碰。


  至於碰誰,這還用問嗎?

  肯定是瘸狼啊。


  宋傑和他都是本土勢力,真打起來張鳳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自己隻是剛崛起的新巨頭,而宋傑和張鳳是老交情了,八成會拉偏架。


  而針對瘸狼這種外來勢力好處就多了,‘隻要跟瘸狼不對付,那就是我張鳳的朋友’這是張鳳的原話。


  況且自己又不是跟人家拚武力,隻需要使一些小手段讓瘸狼背鍋就行。


  就算事後瘸狼能挺過來想要報複自己,他還有張鳳幫忙站台,元氣大傷的瘸狼不可能同時對上他們兩家。


  說幹就幹。


  王友才撥通了一個電話,他打算托關係讓法醫補充一份屍檢報告,然後在屍檢報告上做點手腳。


  讓警方誤以為這是四個癮君子,這樣就可以把線索導向瘸狼。


  而王友才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並不是第一個想讓瘸狼背鍋的人。


  張鳳針對瘸狼無需多言,宋傑召開投票的目的,就是想讓瘸狼自己主動扛起黑鍋,還有那個打電話給劫匪司機的人,更是早就安排好了指向瘸狼的證據鏈。


  人人都在迫害瘸狼。


  或許瘸狼到死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所有的鍋都扣到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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