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林間的測試
四下無人，徹底放開手腳的艾涼一會兒從樹上跳下來，一會兒又從地面跳到樹上，在樹與樹之間輾轉騰挪。妁
和黯涼的對話，尤其是確定自己可以控制黯涼的行為後，艾涼開始試著接受身體上的改變。
變異既然是身體自然產生，而不是什麼「邪惡的外來靈魂」的改造，那麼主動去適應這一過程是比被動的擔驚受怕更好的選擇。
誰小時候沒幻想過自己某一天會變成小超人？
艾涼輕輕一躍，從距離地面七八米高的樹冠跳到一塊兒巨石平台上。
面對這塊兒嵌在半山腰長寬都近兩米的龐然大物。
艾涼心中躍躍欲試，他繞著巨石走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發力點。
準確來說是突出地面的那部分和山坡形成了一定落差，以他現在的身高別說向上舉了，抬手頂多能摸下石頭尖根本無法發力。妁
「個頭還是太矮了，要是能長高一些……」
艾涼嘴裡正嘀咕著，突然身體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似的扭曲起來。
沒有多少痛苦，感覺和搓澡差不多，一點也不疼。
滋拉。
線頭崩斷的聲音在身上各處響起，好在衣服質料不錯彈性十足沒有被撐破。
同時他的腦袋也頂到了石頭上。
艾涼低下頭望著緊繃在身上睡衣，腦子有點蒙。妁
自己就這麼隨口一說，身體就會判定為主觀意識的渴求進行改變？
雖然確實覺得一米高的個頭不是很方便，但這點慾望也能算？
艾涼對照石頭摸了摸自己頭頂，身高大約向上竄了二三十公分，長大后的身軀控制起來毫無滯澀感，依然運用自如。
「我難道是史萊姆不成……變個爪子試試？」
然而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被艾涼立馬按住：「不行，萬一變不會回來了可就糟了，身體超前發育勉強還能糊弄過去，爪子這東西怎麼也不是人能長出來的……」
話雖這麼說，但艾涼還是想看看身體能根據自己的意志改變到什麼程度。
把小拇指指甲變得長一些硬度高一些。妁
艾涼盯著自己右手小紙條心裡默默重複道。
很快，身體回應了內心的指令，小拇指的指甲增長了兩厘米，長成一根彎彎的勾爪。
艾涼摸了摸這厲鬼同款美甲，把手伸到石頭前用指甲颳了刮，竟輕易刮下來一層石粉碎屑，而指甲本身甚至看不到磨損的痕迹。
這讓他的心裡有點小激動。
稍微用點力都能從石頭上留下抓痕刮下來一層碎屑，這要是在人身上撓一下那還得了？
當然，激動之餘艾涼也沒忘記自己的初衷是嘗試駕馭身體的變化。
簡單測試了一下指甲的鋒利程度和堅韌程度后，他便開始在心中不斷想著恢復原狀。妁
十秒鐘過去了，二十秒過去了，半分鐘過去了。
當艾涼在默數到六十五的時候，指甲終於開始收縮，但收回去的速度比長出來要慢了最少三倍。
這還沒算上默數的時間。
「不同於感知器官，實體變化想要恢復原狀需要較長的時間，接下來就是看身高什麼時候能恢復原狀。」
艾涼在心底默默記下實驗要點，腦海里整理出記憶庫后，就不再需要紙質或是電子文檔來詳細記錄自己的測試過程，倒是方便和安全了不少。
「剛剛一口氣狂奔幾千米，無論是心臟還是骨骼肌肉沒有感覺到壓力，加上能安然無恙的從十米以上的高度跳下來，我的血液供氧、肌纖維調用程度、骨骼密度起碼是正常人的好幾倍。」
指甲恢復原狀，艾涼後退一步，抬手扒住石尖來到巨石側面：「接下來測試一下力量上限。」妁
艾涼身軀右斜右膝微彎，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向下壓。
隨著力量的增大，巨石後方的土壤開始出現隆起的土包。
「呵啊！」
艾涼陡然加勁，碩大的底盤破土而出翹了起來。
砰咚！
一聲悶響過後，巨石砸在地面上。
艾涼摘掉震落到自己頭上的樹葉，看著這塊兒長條形巨石。妁
「土裡埋著的比漏出來還要大，這最起碼有三四十噸吧。」
艾涼走到巨石中間雙手伸到石頭下方。
能抬起來，但是想要把整塊舉起舉過頭頂隨意揮動恐怕沒那麼容易。
砰咚，周遭的樹木又是一陣顫抖，艾涼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對自己的力量有了個大致的參照。
「身體承重的極限應該在五十噸以內，要是換個再大點的石頭不一定能抬起來，不過這份力量已經很恐怖了，單手掀翻一輛中小型汽車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力量和速度這兩個最基礎的測試完畢，記下來該視聽嗅的測試還有抗擊打和恢復能力，神經反應、心肺訓練需要機器輔助測試暫時不急。」
艾涼本來還想做做俯卧撐之類的測試一下耐力，但在這怪物一般的力量面前俯卧撐怕不是跟呼吸沒什麼區別。妁
夜視能力一直都在開著，白體也嘗試過調整視力，而聽覺和嗅覺這兩項有人在身邊也能用。
艾涼決定先把重點放在不太方便在外人面前的測試的恢復能力上。
「……失策了，出門前應該先去客廳找把水果刀什麼的，用自己指甲的話就沒法對比常規銳器對身體的損傷程度了。」
艾涼四處看了一下，沒有找到什麼銳利之物。
正當艾涼思量著要不要換個項目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臭味從遠方飄來。
「這股味道有點像動物的皮毛，但又分為好幾股，是狼群嗎？」
艾涼的耳朵沒有聽到附近有什麼動靜，這證明氣味是從很遠的地方被風吹過來的。妁
艾涼將注意力放到鼻子上，很快便從駁雜的氣味中精確的分辨出不同的類型。
「一二三四……這四個味道大致相同應該是從同一種類動物身上散發出來的，但彼此之間有所差異，其中一隻又和另外三隻差異較大，一隻雄性帶著三隻雌性或者一隻雌性身邊跟著三隻雄性？」
艾涼只能從嗅覺中分辨出這些信息，畢竟他很少接觸野生生物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就像是缺少對應密碼本的密碼，無法做出精確的判斷。
「算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艾涼不再猶豫，順著味道飄過來的方向前進。
風送來的味道擴散的很廣，一路上他時不時停下來辨別具體的方位。
那幾隻動物也不是一直待在上風區一動不動，這更是加大了搜索難度。妁
順著氣味走了大概七八百米后，空氣中的氣味濃度開始上升，這代表著那幾隻動物越來越近了。
到了這個距離嗅覺已經不再是尋找的主要手段了。
艾涼可以清楚的聽到爪子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
他不動聲色貓著身子，避開枯枝落葉迎著微風緩步前進。
幾十步后四隻野狼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