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靳前輩,你的目的
許久不見,楊半仙還是那樣的儒雅,看到段飛,他微微一笑:「賢侄,你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拜帖求見,我自然會奉上好茶好點心來招待你,可是你這樣大大咧咧的闖入我的府邸,難道還不許我以最謹慎的心態,來對待擅闖之人嗎?」
這話說的沒毛病,段飛摸了摸鼻子,笑了:「抱歉楊叔叔,因為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所以我就著急了一些,還希望楊叔叔不要見怪。」
楊半仙微微一笑:「賢侄無事不登三寶殿,看樣子,我們楊家也清凈不了嘍。」
說著,他側身對著段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段飛微微點頭,便朝著楊半仙的房間走去。
剛邁動了兩步,段飛的眸中突然劃過了一抹幽光,在看向楊半仙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滯了滯。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段飛就又恢復了之前燦爛而平和的笑容。
跟在楊半仙的身後,他進了楊半仙的房間,看著楊半仙關好房門,段飛笑道:「楊叔叔對命理如此推崇,能不能從我的面相上看出我這一次來找你是所為何事?」
楊半仙請段飛坐下,同時為段飛斟滿茶水。
段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只見那是兩隻嶄新的茶杯,沒有被人使用過的痕迹,茶壺裡面的茶水也是滿的,而且溫度滾燙,應該是剛剛泡好不久的。
不等楊半仙回話,他就笑了:「楊叔叔果然是對命理極為擅長啊,即便是我沒有送上拜帖,你也知道我要到訪!」
楊半仙笑了笑,依舊沒有答話。
為段飛斟滿茶水之後他才坐下,看著段飛,他一臉正色道:「賢侄,我知道你心中有所困惑,不過我只能告訴你我,我這裡並沒有你所想要尋找的答案。」
「是嗎?」段飛端起了茶水,在楊半仙的目光注視下,段飛想也不想就將杯中的茶水全部飲盡。
見狀,楊半仙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和他往常的笑容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溫溫和和的,宛若含著善意。
但,一份善意卻並不達心底。
段飛甚至看到,他的眼眸之中劃過了一抹興奮之色。
不過,段飛也沒有說破就是了。
放下茶杯,段飛又仰頭,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濁氣:「楊叔叔這裡也沒有我想要的答案嗎?」
隨即兩隻手搭在椅子兩旁的扶手上,他蹙眉:「可是明明,那一段影像之中所出現的地點,就是楊叔叔的雲涯啊。」
「什麼影像?」楊半仙疑惑地看了段飛一眼,眼眸之中的疑惑不似作假。
段飛看著他那滿臉疑惑的神色,來了興趣:「楊叔叔不是可以推算嗎?怎麼?你不知道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來找你的嗎?」
不等楊半仙開口,他便沉聲道:「可是不對啊!明明楊叔叔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不等我說出我此來的目的,你便直接下了定論,說你這裡沒有我想要的答案。」
「既然楊叔叔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的,那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是受了什麼啟發才來到你這裡的?」
他這一席話說得像是繞口令一樣,莫名其妙,又容易讓人暈頭轉向,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後果什麼的人,怕是會直接被他給弄暈。
說完之後,段飛便定定的看著楊半仙。
楊半仙笑了:「賢侄,你繞來繞去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你還是直說吧!」
「直說嗎?」段飛的眼睛朝著身旁的扶手看了一眼,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扶手之上所淬的毒,應該是雲涯上所特有的蛇芯子吧!」
「這蛇芯子雖然是四階靈草,品階並不算高,可它的毒性卻非常可怕,沾染到修鍊者的肌膚后,不管是等級多高的人,都免不了中招。」
又戳了戳扶手旁邊的一道毫不起眼的裂縫:「這裡的裂縫雖然被特意修飾了起來,上面還刻上了花紋,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裂縫的存在,但是,這底下應該暗藏著機關吧?」
「讓我猜猜,看這底下的機關是什麼?」段飛狀似正在思索,不過片刻之後他便笑了:「若是我猜的沒錯,這底下的機關應該就是鎖鏈一類的東西,而且還是等級相當高明的那種鎖鏈,即便是大乘巔峰的高手,甚至是渡劫期的高手,都沒有辦法衝破的那一種。」
說話間,他站起了身來,又朝著那椅子的前面兩條腿踢了踢:「這底下也暗藏機關,裡面的東西和扶手之中的東西都一樣,也就是說,一旦我因為雙手觸碰到了蛇芯子的毒而受到影響,在我手忙腳亂之際,楊叔叔你就會觸動機關,讓那扶手之上和椅子的兩條腿上的機關同時發動,綁住我的雙手和雙腳,讓我無法動彈。」
「最重要的是,那些鎖鏈之類的東西所打造材料,應該是擁有隔絕神識的功效的,一旦被那東西綁上,我連兵器都無法操控,到時候就只能任人魚肉了。」
隨著段飛每多說一句話,楊半仙臉上的笑容就少一分。
待到最後,他臉上的笑容幾乎已經全部消失了。
他定定看著段飛,終於褪去了那一副偽善的和善,冷冷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段飛微微一笑:「我是怎麼看出來的似乎並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楊叔叔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哦不,確切的說,是靳未修前輩,你這麼做的目的。」
段飛這一句話落下,眼前的楊半仙的臉色徹底變了,就連那一份冷漠都徹底撕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下來,臉上也布滿了殺氣。
不過,這份變化只在一瞬間,很快楊半仙便笑了:「靳未修?那是什麼人?段飛你來到我這裡,卻說著一個與我無關的人的名字,我現在甚至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去修鍊界闖蕩了一陣子之後,就被打擊的腦子出現問題了。」
他的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甚至就連儒雅的表情都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就好像剛剛那一瞬間的陰鷙與殺氣,真的只是段飛的錯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