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喪了妻子的男人
可如今,楊半仙卻只是搖了搖頭:「魏叔叔,這件事不止關係到魏家的安危,更是關係到了整個隱世之地與衛道者的關係,請恕小侄不能聽令。」
「你!」
魏長冬又想動怒,不過很快他就反映了過來,二組長還在這裡!
一時間,魏長冬有些鬱悶:「你,果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冷哼了一聲,他不再驅趕楊家的人離開,而是率先跳下了密道。
段飛緊接著跳下,接著是二哥,四哥,魏雨煙,以及一干魏家人和楊家人。
當初魏長清在建造這個逃生通道的時候,因為比較著急,所以做工很是粗糙。
底下就只是打造出了一個圓形的地洞,地洞一側,漆黑的長長通道不知道延伸到了什麼地方。
段飛跳下地洞后,在四周看了看,卻突然眸子一亮:「二哥,四哥,你們看!」
二哥和四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在緊鄰著甬道的一處牆壁上有一道嶄新的划痕。
那划痕的痕迹與周圍年代久遠的模樣大相徑庭,看起來應該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段飛因此斷定到:「應該是有人趁著嫚姐在床上休息的時候把她抓了下來,以嫚姐的實力,只要有人知道這個密道的存在,隨便是什麼人都能毫無壓力地把她抓走。」
「而且,這裡布置著三階隱匿陣法,除非是實力非常高強的高手弄出的動靜,否則的話,我們上面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四哥點了點頭:「別說廢話了,趕緊追吧!」
段飛眉頭緊緊蹙著:「嫚姐在這裡沒有仇人,那些人會抓她,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對付我!」
說著,他率先鑽出來前方漆黑的甬道。
在場的眾人,實力最低的都是築基期,黑夜視物不成問題。
為了防止前方有埋伏,所有人都沒有點亮火把。
這甬道很長,非常長,眾人在甬道里走了一個多小時,卻還沒有走到盡頭。
又過了半個小時,段飛看著面前的土牆,精神一振:「這裡就是盡頭!」
眾人抬頭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一處機關。
按下機關后,眾人頭頂瞬間出現了一片光明。
段飛率先跳了出去:「這裡是——」
漆黑的夜幕中,段飛眼前的廣闊天地中冷風陣陣。
一陣陣狂風吹來,他的衣衫獵獵作響著,利索的短髮也被吹得亂七八糟。
四哥等人也跳了上來,待到看見這是什麼地方之後,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非常奇怪。
眾人均用一副憐憫的目光看著段飛,宛如在看一個剛剛喪了妻子的可憐男人。
因為,眾人眼尖地發現,那懸崖邊上,竟是有一灘血跡!
「又是懸崖!」段飛的聲音有些飄渺,被懸崖旁的狂風一吹,寸寸崩碎在了崖邊,只留下一些破碎的音節,在眾人的耳邊迴響著。
七大家族雖然都擁有各自的城池,不過為了修行清靜的原因,所以家族本部大多建立在高山之上。
而這裡,便是魏家所在的落刀山的一處懸崖邊。
段飛朝著懸崖的邊上走了過去。
見狀,魏雨煙嚇得魂都飛了:「段飛!」
她忘了段飛剛剛突破的事情,眼見段飛的身形越來越靠近崖邊,她趕忙跑過去拉住了段飛的袖子。
「滾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此時此刻,段飛分不清身後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到底那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嫚姐很有可能是被帶到了這出懸崖旁。
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即便是她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存在,也不過是個沒有鍊氣成功的普通人。
就算她的身上有小長保護,可還沒突破二階的小長,根本就沒飛行能力!
若是她真的掉到了懸崖下的話……
段飛已經不敢想了!
他腦子嗡嗡直響,一股暴虐的衝動在胸口咆哮著,想要破土而出。
「你給我滾出來!你把嫚姐抓來這裡不就是想要引我來嗎?!」
「我現在來了!你怎麼不敢出來了?!」
「你這個膽小鬼!」
「你抓走嫚姐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想讓我自殘?還是想讓我自裁?!」
「你說啊!只要你把嫚姐還給我,我什麼都肯做!」
高聳的崖邊,狂風呼嘯。
然而這一次,再迅猛的風聲,都沒有辦法沖碎段飛的話語。
那聲音就像最頑強的戰士,衝破了狂風的包圍,傳出去了很遠,很遠。
楊半仙不忍地嘆了口氣,其他人也被段飛的情緒感染著,露出了悲戚的表情。
下一秒,魏雨煙就驚呼了一聲:「段飛?!」
只見段飛,竟是縱身跳下了那山崖!
焦急之下,魏雨煙想要跑到崖邊查看情況,卻被魏源遠一把攔了下來:「你這傻姑娘,你忘了他已經突破金丹期了嗎?」
魏雨煙這才想起來段飛已經突破的事情,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我還真忘了。」
下一秒,另一道身影也在凌風崖的狂風中呼嘯衝下。
那,赫然是嚴老四的身影!
二哥沒有跟著衝下去,他只是叼著他的狗尾巴草站在崖邊,對著魏長冬道:「魏長老,這件事,我想你們魏家必須要拿出一個交代來!那密道本該是魏家的秘密,到底是怎麼泄露出去的,又泄露給誰了——」
他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魏長冬卻只覺得冷汗涔涔冒出,又被凌風崖旁的狂風一吹,瞬間就轉化成為了無盡的冷意。
「二組長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徹查到底!」
「嗯?」
突然,二哥疑惑地挑了挑眉,眨眼間他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過,消失只在一瞬間,很快,他就有回到了原地,速度快的彷彿他剛剛的消失只是眾人的幻覺一樣。
二哥沒理會場中眾人的疑惑,他只是看著自己的右手。
它的右手上,一個四四方方的白色東西正安靜地呆著,除了楊半仙和魏長冬等熟知俗世的習慣的人以外,場中沒幾個人認識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手機。
手機上,還纏著一條白色的小蛇。
冷風在臉上冷冷地拍著,段飛站在小綠的背上,即便是有靈力護體,可他被冷風拍中的地方,還是疼得像是被刀子割過一樣。
這崖底下的風,比起上面的還要迅猛的多。
一道道凜冽的風聲刮過,比起利刃打在人的身上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