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畫像
又要侍寢。慕梨瀟覺得自己頭大得不行。現在又不能像之前那樣睡到塌上了,想到要和皇甫晟睡到一張床上,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朕已經在媚妃那裡呆了四天了,如果再不重去個新地方,恐怕有人會說朕的閑話了。」皇甫晟還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且,妍妃那裡關了禁閉,蘭妃又大病初癒,所以……除了會寧宮朕沒有別的去處。」
還不止一個理由。慕梨瀟在心裡冷笑,反正我的床你能上,被子各蓋一床就行了。井水不犯河水。
「走吧,吃晚膳去。前幾日有西域人進貢了一些奇異的水果蔬菜,朕帶你嘗嘗。」皇甫晟牽著慕梨瀟的手走了出去,她也不好掙開,只能任由他牽著自己走。
還以為是在自己宮裡吃,沒想到被皇甫晟一路帶著,向著興慶宮走去。
路上就遇見了荷妃和寧貴人,不過皇甫晟一開始裝作沒有見到她們,還自顧自和慕梨瀟說話。
「瀟兒,這兩日你辛苦了,朕帶你去吃些新奇的東西。」
這話剛才你已經說過了。但慕梨瀟知道他意不在此,所以也頗為配合,「不知阿晟說的是什麼,臣妾可是很期待呢。如果不好吃的話,我可要生氣的!」
慕梨瀟噘著嘴,一副少女賭氣的俏皮模樣,皇甫晟心裡一動,突然很想吻上去。他想起之前那個吻,雖然是強要來的。也讓他回味了很久。
她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對自己若即若離,卻怎麼都無法讓皇甫晟疏遠她,反倒是越來越想待在她身邊。
原本還想過來向他們行禮的荷妃和寧貴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就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你剛才是故意的。」看到那兩個人離去,慕梨瀟戳破了皇甫晟剛才的舉動。
「那你又為什麼要配合我?」皇甫晟看著慕梨瀟臉上那抹夕陽染上的嫣紅。
「因為好玩兒啊。那個荷妃可不是個什麼好惹的人物。她的父親是李將軍吧?」因為幫皇甫晟收集信息,前朝的情況慕梨瀟也掌握了很多。李青荷出身草莽,但和她表現出來的氣質卻完全不相同。這點慕梨瀟還是很佩服的。如果不提她的父親,恐怕很難有人想到那個一口粗話,行事魯莽的將軍會是她的父親。
「是。她是李將軍的嫡女。聽說常年和李將軍征戰,直到十歲才住到帝都的將軍府里。應該也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學習讀書寫字吧。聽說是個很刻苦的人。」皇甫晟和李青荷並沒有什麼交道,只是偶爾會「關照」一下,畢竟李將軍對於後宮的事情也不關心。只是後來他發現李青荷和景媚走近,對她有了警惕。
「看樣子是的。那我以後也要多防著她才行。畢竟她昨天剛耍了妍妃。對了……我從來不知道,那個妍妃是什麼來歷?」說到妍妃,慕梨瀟覺得自己對她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出身,而前朝之中也沒有姓風的官員。但是皇甫晟對她也算是後宮中稍微親近的了。
「什麼叫你從來不知道?難道她嫁過來的時候你沒有去看熱鬧?」皇甫晟皺眉,不過慕梨瀟也不像是喜歡看熱鬧的樣子。倒更像是成為熱鬧的那種。
「我……」慕梨瀟抿著唇,垂下眼帘。
「好了好了,朕也不為難你。」皇甫晟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就已經服了軟,「她是梓錦國的公主。」
慕梨瀟怔愣,她竟然是公主?堂堂一國的公主竟然到另外一個國家為妃?除非她真的很喜歡皇甫晟,不然根本做不到吧?
「那她應該很喜歡你,所以才會放棄公主的身份,做你的妃子。」
「你這麼想?」皇甫晟訝然慕梨瀟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你不這麼想?」慕梨瀟疑惑,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還會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我國和梓錦國常年交戰,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雖然因為風姝妍的到來有所改善,但我一直都對她心存懷疑。正如你所言,一國的公主,沒有理由到敵國做妃子,除非有什麼目的。」
原來皇甫晟是這麼想的。他以為風姝妍是梓錦國派來的細作。她都不忍心告訴他,其實他這後宮里早就已經有一個細作了。如果風姝妍也是細作的話,怎麼著都會和楚嬤嬤有聯繫吧?但自己並沒有觀察到啊。
「原來如此。那……要是我和她有往來,你豈不是也要懷疑我?」
皇甫晟用眼神告訴她,朕才不是這種人!然後把慕梨瀟拖進了興慶宮裡。
興慶宮的院子里早就擺了一桌子菜,慕梨瀟湊進去一看,那些所謂奇珍異品,都不過是現代常見的小菜而已。只是古代的人少見多怪了。
慕梨瀟剛坐下,皇甫晟就夾了一筷子胡蘿蔔到她碗里。她趕緊夾回給他。「我最討厭吃胡蘿蔔了!」然後義正言辭地申明。
「胡蘿蔔?這貌似是個不錯的名字。」皇甫晟看著碗里的菜。
「嗯?是嗎?那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是胡瓜,這個呢是菠菜,還有這個……」吃晚飯變成了菜品介紹,慕梨瀟還恨不得把每種菜的做法都說出來,免得什麼都不會的御廚亂做。
本來以為吃過飯就回去,沒想到皇甫晟卻走進了書房。又有什麼貓膩?慕梨瀟跟著他走了進去,發現牆上掛著一副剛畫不久的話,看墨跡很新。慕梨瀟也是鑒寶高手,什麼舊什麼新,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同之處是那副畫畫的,不是別人,卻是慕梨瀟。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仔細看了,畫上並沒有題字,除了人物沒有別的任何東西。
「你……為什麼要畫我?」所以到書房來,只是想要展示自己的墨寶?
「你覺得,朕是什麼意思?」皇甫晟說著,慢慢走到慕梨瀟身邊。
慕梨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她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就連有人拍她的照片給她看她都沒經歷過,更不用說有人為她作畫了。
皇甫晟卻不打算放過她,嘴唇都快落到她的額頭上,再次開口——
「朕問你呢,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