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堂堂正正的打贏，不用自己去橫掃
馬賊們的反應，比王霄想象的更加激烈。
黃昏時分，對面隱藏著的馬賊們，看到王霄這邊毫無渡河的動靜，很快就起了騷動。
蹲在山崗上的王霄看的清楚，已經是有不少的馬賊開始砍伐樹木，準備建造木筏。
若是要問為何不去上游或者下游渡河，那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地理環境還很原始，適合渡河的地方並不多。因為他們是馬賊，帶著很多馬匹的。
再有就是，北岸這邊是連綿起伏的山丘山崗，雖然不高可卻是密林連片。
不說穿越這種密林的危險，單單是那行軍速度就足以讓人絕望。
所以，對岸的馬賊別無選擇。只能是從伏擊王霄，轉為主動渡河來扛著王霄的攻擊強渡。
「孫姑爺，現在怎麼辦？」
面對烏卓的詢問，王霄拍拍手起身「怎麼辦？吃飯的辦。他們造好木筏再過來，怎麼也得等明天。今天晚上養精蓄銳就是。」
「喏。」
影視劇之中，行走野外不但有寬敞平坦的道路，而且隨隨便便就能夠弄到獵物，甚至還有各種調料做美味燒烤。
而實際上這種事情是幾乎不可能的。
道路且不去多說，哪怕是官道也是坑坑窪窪扭曲不平。
大軍出發的時候，先鋒軍說是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這可不是說說而已，這是真的要走一路修一路。
至於說獵物，野外生物實際上都是畏懼人類，嗅到氣息的時候早早的就會躲避。
主動攻擊的要麼是餓的受不了，要麼是面對單個或者是少數人。
人數上百之後，哪怕是猛虎狼群，也會有多遠退多遠。這是它們一代代被人類驅逐獵殺之下，銘刻在基因之中的本能。
就算是那些老練的獵人，實際上打獵的時候也以布置陷阱抓獲獵物為主，真正面對面幹掉獵物的時機很少見。
想要在密林野嶺之中找到大量的獵物，那真的是只能想想。
像是王霄的這支數百人的隊伍，吃飯都是吃的車隊上裝運的乾糧與臘肉什麼的。
弄點野菜混著乾糧與肉乾煮上一大鍋，再撒把鹽下去就是一頓美味了。
這些東西王霄吃過，也能吃的習慣。
只不過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自然沒必要委屈自己。
所以，王霄在下了山崗之後就去準備晚飯的原材料。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眼前就是一條大河，王霄自然是準備弄些河鮮了。
河水之中並非是只有河魚，還有許多其它的生物。
像是烏龜老鱉，草蝦河蟹，青蛙水鳥，田螺河蚌等等。
脫下衣服，王霄走進河水之中。先是抓了兩隻老鱉，跟著又撿了二十多個碩大的河蚌。
雖然有不少魚兒不時的在他身邊游竄，不過王霄卻是視而不見，今天他要換個口味。
回到營地之中的王霄，開始熟練的處置食材。
老鱉自然是要煮成老鱉湯，這可是大補之物。
至於河蚌王霄選擇一半去烤，一半去煮。
河蚌含鋅量不低，貝殼類一向都是含鋅最高的東西。而男人的億萬大軍的重要成分就是鋅。
這玩意充足的話，不說你也會懂的。
做好晚飯，王霄就帶著自己的作品進了趙倩的營帳。
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過所有人都選擇了無視。
因為這事兒跟她們沒關係，她們也管不著。
唯一憤怒的只有還在養傷的少原君，他憤怒的是自己哪裡比不上那王霄了？趙倩這個XX，居然打傷自己，卻投入了王霄的懷抱之中。
這一晚，吃了大補之物的王霄精力充沛，一直堅挺到了遠處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算是意猶未盡的消了火氣。
不出意料的，對岸的馬賊開始大規模渡河。
之所以不是夜間渡河，那是因為夜戰是任何時代都難以解決的重大難題。
不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的話，很難去打夜戰。而很明顯的是，馬賊與精銳部隊之間沒有絲毫聯繫。
夜間渡河的話，說不得大部分的馬賊都沒能摸到對岸，就被淹死在了河水之中。
此時此刻，馬賊們唯一能夠仰仗的，就是他們的人數遠超王霄這邊。
數十隻木筏小心翼翼的劃了過來，前排是舉著盾牌的馬賊，時刻防備著趙軍的箭雨。
軍營之中，幾個百人將都看向了王霄。
「差不多有三百人，射殺六十個就停下來。」
王霄的命令讓眾人難以理解，幹嘛不全都射殺呢。
靠岸之後，馬賊們將盾牌手前移，隨後將馬匹都集中在了河灘上。
這個時候躲在營寨里的趙軍開始放箭，凌厲的箭雨之下，眾多馬賊不斷倒地。
馬賊傷亡超過兩成的時候，趙軍的箭雨停歇下來。
對岸的馬賊頭領，也是王霄曾經的老熟人灰胡對此很是不解。不過現實卻是逼迫著他在木筏群回來之後，發起了第二次的渡河運送。
與上次一樣，依舊是射殺兩成之後就停手。
幾次下來，千餘人的馬賊全都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損失了小二百人手。
灰胡指揮馬賊們上馬，準備衝擊營地。
而這個時候趙軍的箭雨再度密集起來，連綿不絕沒有停歇意思。
硬著頭皮發起衝鋒的馬賊，很快就在陷馬坑，絆馬鎖，鹿角拒馬面前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通過這些阻礙，進抵營地前的時候，沖在最前邊的那幾個最為悍勇的馬賊，突然之間慘叫著連人帶馬掉進了深坑之中。
昨天晚上王霄吃晚飯之前，安排了人手在營地前挖掘了一條壕溝，並且用雜草浮土覆蓋其上。
看到這一幕的馬賊們，再也沒有了衝擊軍營的心思，紛紛調轉馬頭開始往河邊跑。
不是說他們不反擊，而是沖不進營地的話，他們的反擊只能是用柔軟的騎弓。
而趙軍基本上都是站在柵欄與盾牌手的後面，那些騎弓所造成的殺傷力可謂是微乎其微。
同時王霄這一路上給趙軍的弓箭手們，灌輸了一種全新的射擊方式。
那就是以伍什為單位，一伍什的人手一起在伍長什長的命令下，瞄著一個目標射擊。這種方法極大的提高了命中率。
馬賊可不是什麼精銳士卒，他們承受傷亡的極限，撐死也就是在兩三成的樣子。
沉悶的鼓聲響起，趙軍營地打開了大門，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趙軍走了出來。
他們的動作並不快，可從營地到岸邊其實距離很近，也就是步卒弓弩的極限射程而已。
數百趙軍結著戰陣，宛如一塊嚴密的鐵石向著河岸壓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士氣與鬥志的馬賊們，立馬就是直接崩潰。
大部分人都選擇去搶那些木筏，甚至為此不惜拔刀相向。
還有人向著兩側的山林鑽去，雖然他們可以暫時逃出生天。不過想要在這種原始森林之中活下去，難度卻是不小。
隨著趙軍越來越靠近，被堵在河岸邊的馬賊們愈發瘋狂起來，甚至有人直接就不管不顧的跳進河水之中。
這裡的地形之前說過了，這是一處不算寬敞的谷地。
兩側是不算高卻林木茂盛的山崗，王霄的大營直接堵在了河邊一箭之地。
馬賊們帶著大量的馬匹渡河，此時被壓迫在河岸邊上，自然是非常混亂。
察覺到滅頂之災的灰胡，當即帶著幾個心腹手下亂刀砍死不少小弟，搶了一隻木筏就手忙腳亂的向著對岸劃去。
不遠處岸邊的王霄，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這一戰王霄以五百餘人對戰千餘馬賊，自身傷亡不過數十，卻是陣斬馬賊超過八百之眾。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巨大的勝利。至少對於這支不過數百人的隊伍來說，就是如此。
從頭到尾王霄都未發一矢，完全是憑藉自己的指揮能力打贏的，而不是依靠自己強橫的實力，一個人橫掃戰場。
取得如此輝煌勝利，還繳獲了數百匹馬，以及眾多馬賊隨身攜帶的財貨。自身的傷亡又是如此之低，戰後打掃戰場的時候，趙軍士卒看向王霄的目光之中，都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敬佩之
色。
王霄麾下的那幾個百人將，甚至吹噓說『若是當年長平之戰的時候是王霄在指揮，說不得咱們大趙就能打贏。』
雖然這是拍馬屁的話，不過王霄聽了之後也是連連點頭。這幾個人都是實誠人，就喜歡說實話。
戰俘什麼的，對待山賊土匪基本上不需要戰俘。
他們是土匪不是正規軍，而且就算是正規軍，這個時代的標準操作流程也是直接幹掉。
所以不少負傷被抓，或者沒能逃跑的馬賊，下場已經註定。
其實馬賊本可以多逃走一些的，留下有力部署抵抗一段時間，其他人有序上木筏不帶馬匹的話，少說能逃走好幾百人。
可惜馬賊終究是馬賊，上不得檯面也沒有這份本事。
交代完事情之後，王霄來到了趙倩的營帳之中。
他這邊剛進門，那邊趙倩就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你是個大英雄，好厲害。」
很明顯，趙倩說的是之前河畔之戰的事情。
「你這個女人。」
王霄抬手捏了捏趙倩的鼻子「倒是挺喜歡實話實說。」
「而且我厲不厲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趙倩羞紅著臉，抬手敲著王霄「你真壞。」
王霄在她耳畔輕語「那我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