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漢匈之戰 （六）
美美的吃上一頓肥魚湯，王霄看了眼天色就招呼自己什的軍士們準備睡覺。
現代世界上過網的人都知道，沙漠這種地方因為地域空曠，缺乏水源地以及植被覆蓋率極低等原因，造成冷熱空氣的不均衡以及太陽光直射等等。
其結果就是，白天的時候能夠被陽光嗮的暈過去。到了晚上熱量大幅度流逝，沒有能夠阻擋風的障礙物，導致溫度會急速降低。
為了應對這種情況，王霄早早的就有安排。
少府麾下那麼多的作坊里，就有專門製作帳篷的。
當然了，帆布希么的就別想了。就是普通的帳篷，只不過進行了重新設計。
單人攜帶的話，那就是單人帳篷。可一什十個人的帳篷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個雙層的大帳篷。
另外少府按照王霄給的圖紙，還製作出了單人睡袋。
當然了，原材料都是大漢能夠大量提供的那種。
到了晚上的時候，牢牢釘上帳篷，然後鑽進睡袋裡安心的睡覺。
任憑外面寒風呼嘯，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凍傷。
至於馬匹，成百上千的馬聚攏在一起，外面用特製的長條形帳篷圍上一圈就行。就算是有什麼損失，位於最核心地區的戰馬保住就沒事。
夜間氣溫驟降，漢軍士兵們卻是能夠在保溫的睡袋裡安穩睡覺。
李山這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小夥子，年輕火氣壯。睡到半夜就被尿憋醒，晃晃悠悠的起來出去放水。
走出門口才恍然驚覺，原本應該是睡在帳篷門口的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迎著戈壁深夜裡的寒風，張嘴欲喊的時候，卻是看到就在自己前邊不遠處，就是王霄的身影。
「叔，你在這做什麼呢。」
王霄回頭看著他「不知道軍令嗎，怎麼出來了？」
古代軍中為了防止營嘯，一旦進入帳篷休息，那就不許再出來。哪怕解決生理問題也得在帳篷里。
違反這種軍令的話，是要被軍法處置的。
李山搓了搓肩膀「忘了。」
「快回去。」
「額先.……」李山說著就走向不遠處的湖畔，還一邊走一邊動手解除束縛。
路過王霄身邊的時候，王霄抬手就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喝魚湯的時候把魚刺喝下去了？你這是想所有人明天都喝你的尿嗎。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肯定會被人打死的。」
「那怎麼辦？」
「回去，不行就在帳篷旁邊解決。」
趕走了李山之後，王霄繼續站在寒風之中夜觀天象。
他大晚上不睡覺的跑出來看星星，自然不是學吃了腦殘片的腦殘們裝比，更加不是出來看什麼瞎幾把扯淡的流星雨。
一方面是生理問題都是在帳篷里解決，自從出發之後他就沒在帳篷里睡過。
另外一方面，則是他的精力旺盛。大晚上的手裡不能捏著些什麼的話，睡不著啊。
他擔心自己若是睡在帳篷里，身邊都是大老爺們。若是莫名其妙握著不該握著的東西，那可真是一世英明毀於一旦。
他倒是想坐著飛劍飛回長安城，緩解釋放了壓力之後再飛回來。
可飛劍的速度不給力，而且這裡距離長安也太遠了一些。若是出發的時候沒能趕回來暴露了身份，那這次的親身體驗漠北之戰的安排，自然也會就此泡湯。
無可奈何之下，王霄只能是為了自己打發無聊時光而制定的計劃，放棄每天晚上睡覺都能握著些什麼的美好時光。
他不願意睡帳篷里，只能是天天晚上出來看星星了。
「唉。」
看著沒有經歷過絲毫污染的夜空，王霄重重的嘆了口氣「男人，真累啊。」
霍去病的大軍，就是依靠著一個接一個的綠洲，硬生生的從茫茫瀚海之中走了出來。
雖然來到漠北的時候風塵僕僕，可不管怎麼說都是成功的走了過來。這是華夏軍士們的腳步，第一次站在如此遙遠的土地上。
「諸君。」
霍去病騎在馬背上，策馬來回行走，放聲大喊「伊稚斜說咱們都得死在瀚海里，可咱們卻是活著走出來了！瀚海可比那些廢物匈奴人厲害的多，可是咱們.……」
「居然把陰風吼用在這上面。」
騎兵集群里的王霄，聽著霍去病那好似能夠傳遞到四野八荒的喊聲，不由自主的笑了「這多廢嗓子，還不如拿個鐵皮喇叭來的得勁。」
九陰真經里的陰風吼，被用在這個地方，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聽了一會之後，王霄再次發笑「教了這麼多年，還是這一套封官許願。就不能說點有理想，有遠大目標的事兒？像是什麼戰死之後可以上天堂，那裡遍地都是牛奶與蜂蜜，鮮花和橄欖
，還有無數的美女，每個人都可以娶好幾個老婆什麼的。還是不專業啊。」
王霄雖然教授了霍去病許多東西，可這小子最喜歡的就是習武，之後是王霄曾經的作戰經驗，再次才是兵書什麼的。別的東西，如果不是王霄強行壓著他去學，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像是這種鼓動軍心的事情，霍去病做的也就只能算是勉強可以。
至於說霍去病為何要親自上陣鼓動軍心，那是因為伊稚斜的單于本部，就駐紮在瀚海的北緣。
面對著伊稚斜所集結起來的匈奴主力軍團，霍去病必須要立刻鼓舞起剛剛走出瀚海的漢軍士氣，然後一鼓作氣的幹掉他們。
說完鼓動人心的話語，霍去病也不含糊，當即命令做好最後作戰的準備。
王霄跟著別的騎兵一樣，從馱馬身上取下甲胄來給自己穿戴整齊。
四種全都是鏗鏘的甲胄聲響，這讓王霄也是逐漸興奮起來。
這一刻，他彷彿是回到了當初跟著朱棣一路北上，殺到斡難河畔的歲月。
「果然，還是和異族決戰來的讓人腎上腺素分泌加速。一個字，刺激。」
雖然哪怕光屁股上陣衝殺，匈奴人的兵器也沒辦法對自己構成什麼影響。
可王霄依舊是一絲不苟的穿戴整齊，然後整理好兵器物資，最後留下馱馬和物資，上了騎乘馬之後牽著戰馬，隨著鼓聲緩緩前行。
對面十幾里地之外的伊稚斜，也是拔出了自己的金刀怒吼，帶著匈奴人的主力軍團，緩緩向著王霄他們這邊壓過來。
自從伊稚斜這位新任的大單于，決心拉長漢軍補給線，在漠北與漢軍決戰之後，就開始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
他先是把那些不服自己的部落，全都調派去了右賢王那邊，之後又拿出了自己通過與大漢多年走私買來的鐵器，用以收攏那些投效自己的部落。
匈奴人就是如此，哪怕伊稚斜是從自己的侄子手裡搶來的單于位置，可他們信奉的就是拳頭大的就是真理，願意投效伊稚斜的部落很多。
得知漢軍即將出塞之後，伊稚斜集中了至少六七個萬騎的兵力，就在漠北邊緣之地等待著，準備用漢人的兵法以逸待勞幹掉那些疲憊不堪的漢軍。
這六七個萬騎，都是真正能夠策馬控弦的男丁，可不是以往那種男女老少全都算上的雜牌。
伊稚斜拿出了日子不過了的架勢，把所有的鐵器都給分發了下去。
不過分發之後才發覺不對勁，很多甲胄都是已經銹跡斑斑，不堪使用。
刀槍劍戟乃至於最為重要的箭頭，同樣是如此。
伊稚斜氣的哇哇大叫，說漢人不講誠信簡直可惡。
只可惜他們這些匈奴高層都是沒文化，甚至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罵人的話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就算是讓漢軍聽到了，也頂多只是掏掏耳朵。
兩隻龐大的軍團開始互相靠近，王霄前行的時候抬頭看天差不多快到中午了。
以現在戰場上觀察到的規模來說，想要開打至少還要兩個小時。
所以說，現在要做的是吃飯。
果然，前邊很快傳來了各級軍將校尉伯長們的呼喊，讓大家先把乾糧拿出來墊肚子。等下打起來的時候，那就沒時間了。
所謂乾糧就從匈奴人部落里繳獲的肉乾與乳酪，真正從邊牆出髮帶來的乾糧，早特么的吃光了。
王霄拿出幾塊肉乾，用手一搓就給捏成了小塊，扔進嘴裡滿滿的咀嚼。
而其他的漢軍騎兵，就沒有他這麼強大的咬肌了。
就像是王霄身旁的那些一什手下們，都是紛紛取出肉乾，然後打開水壺把肉乾塞進去，用水來軟化肉乾。
有心急的人泡一會就拿出來咬，可惜卻是堅硬猶如石頭，他自然就會抱怨「咱們剛從沙漠戈壁里走出來，肉乾早就爆嗮的不成樣子。就算是用鐵鍋煮也得很久，這樣子泡能有什麼用？
」
「不管怎麼說，至少還是有些效果的。」王霄悠悠然的咬著肉乾說「實在咬不動的話，就整乳酪好了。反正等到打完這一仗，找到伊稚斜的王庭，想吃什麼都有。」
對面伊稚斜幾萬大軍在這裡以逸待勞，他的王庭不可能距離太遠。
因為伊稚斜不是主動出擊，而是固守在這裡。
只要主力軍團決戰能夠打贏，那王庭里的一切，都將是漢軍的戰利品。
「叔，你牙口真好。跟額家的驢子.……」
李山的話未說完，就被王霄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閉嘴。我只有一個地方和驢子相似，我指的是長度！不是牙口！」
「哈哈哈哈~~~」
年輕的李山還在沒頭沒腦的時候，附近那些上了年紀，已經成家立業的人都是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這種笑話，對於戰前的放鬆很有效果。
前行了數里地之後，鼓聲漸歇，所有人馬全部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