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羊不吃草了
返回關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些將士們出售戰利品的錢財布帛送到各家各戶的手中。
在大唐做生意，信譽是第一要素。
你信譽好，說一句話就可以當做錢來用。你要是信譽不好，你們家族世世代代都沒人跟你們做生意。
來到長安城，把頡利送到李二那裡去接受編導，培訓成一位能歌善舞的前任大汗。
接著王霄在東西市上發賣那些從草原帶回來的戰利品，收穫海量財富。
他召開了股東大會，按照之前的約定分派利息收入。只要是參與其中的，全都是賺翻了。
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了喜慶的氣氛之中。
李二喜慶是因為他報仇雪恨了，曾經逼迫他不得不簽訂城下之盟的頡利，現在成了他的歌舞團成員，他開始琢磨著擴充這家歌舞團的規模。
百姓們喜慶的是，大勝之後皇帝慷慨的發放了獎賞。
糧食布帛發了一筆，還免除了一部分的租庸調。
商賈們喜慶的是，王霄這趟出塞回來，狠狠的大賺了一筆，讓每個人都分了錢。
做生意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賺錢，不賺錢還做什麼生意，回家刨地得了。
王霄說話算話，真的賺了這麼一大筆錢回來，各位股東們都是熱情高漲。
借著這次的氣勢，王霄再次推出了他的計劃。
「諸位請看。」王霄帶著眾多的股東們來到院子里，參觀一台與眾不同的工具。
「這是珍妮……珍妹紡織機。比起現在用的飛梭，紡織效率大幅度提升。」
有做紡織的大股東上前查驗，看了一會也搞不懂「雖然不懂是怎麼做的，不過王莊主說有用，那就肯定有用。」
李二重重嘉獎了抓獲頡利的王霄，把他的爵位從侯爵提升到了縣公。
大唐同等級的爵位里也是有區別的，像是公爵的爵位之中就有國公，郡公還有縣公。
雖然長樂縣公是公爵之中墊底的，可怎麼說也是提升了爵位。
現在是談生意，王霄當然不會拿身份壓人。所以別人稱呼他還是王莊主。
「好與不好，一看便知。」王霄找來日常就是在家中織布的女工，當著所有人的面操作起來。
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好處。不懂行的人，可以通過別人的反應做判斷。
紡織效率的提升，不是按照幾成來算，而是按照倍數來計算。
「此乃神器。」這是懂行之人的結論。
看著眾人發紅的眼睛，王霄滿意的笑著「諸位，我想現在可以談談大家入股的事情了。」
對於農業國家來說，衣食住行就是基礎。
住和行已經有了水泥與玻璃，可以全方位的提升質量。
食不僅僅是使用化肥增加產量，使用形式工具與物資強化耕地與水利。還有王霄帶來的食物製作方式的變革。
炒菜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新式的吃法帶來的不僅僅是口感，同時還有營養方面的提升。
尤其是大豆這樣神奇的農作物。榨出來的油水能填飽肚子，剩下的豆渣還可以做豆腐，或者乾脆作為飼料餵養牲口。
牲口增加了，肉食品的供應量也隨之增加。
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讓食物越來越多的良性循環。
現在的話，只剩下衣了。
現代人穿衣服基本上沒人會再穿有補丁的，都是穿舊了爛了直接扔掉買新的。
可古人這裡，絕大部分都是補丁摞補丁。
一套衣服全家穿，一身衣服一輩子都是常有的事情。
最重要的原因並非是紡織技術不足，而是缺乏原材料。
在化纖工業出現之前，單純依靠種植得到原材料，那是永遠都不夠用的。
王霄弄出新式的紡織機，真正面對的是羊毛。
沒錯，他看上了大草原上的羊毛。這也是壓制游牧部落，讓他們能歌善舞的重要條件。
是，這是沒有長絨羊。可只要是羊毛它就能用，就能紡織。
生活必需品的消費，是永遠都不會過時的。
所以當王霄表示這玩意可以大規模紡織羊毛的時候，股東們的眼睛都亮了。
王霄憑藉自己的名聲與一台新式紡織機，就吸引到了整個長安城的商賈們的關注。
無數人用車拉著銅錢布帛要求入股，甚至到了你不收錢我就不走的程度。
人力，渠道，物資，資金全都有了。現在只剩下朝廷的支持。
大明宮還沒有開始修建，僅僅還處於提議討論階段。所以皇宮還是在大興宮內。
來到大興宮的王霄，受到了李二的熱情招待。
「子厚來了，快坐。」
看著笑容滿面的李二，王霄有些惋惜。早知道李二這麼勢利眼，自己早就該展露出強悍的實力才對。
王霄在千軍萬馬之中生擒了頡利，這種宛如天神下凡的操作震驚了世人。
反覆確認消息屬實之後，李二的立馬就不一樣了。
「謝陛下。」
「愛卿此來，可是前次所說之事有決斷了？」李二看向王霄的眼神都帶著光彩。
所謂前次所說之事，實際上就是李世民懇請王霄傳授劍仙之術於大唐。
在李二他們看來，王霄單槍匹馬殺入突厥王庭，生擒了頡利再殺出來。這種事情只能是劍仙才可以做到。
見到好東西就想扒拉到自己手中，這是李二的性格。
看到劍仙出場，他當然不願意放過。
「這次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王霄擺了擺手說「收徒之事，容我再考慮一二。這次過來，是想問問陛下，草原之事要如何安置？」
自從趙煦修鍊的比他還快之後，王霄就淡了收徒弟的心思。
這次在大唐世界里，他沒打算待上多久。自然也就不打算收徒弟。
「草原之事？」李二有些疑惑「草原還有什麼事情？頡利所部已經被打垮，突利所部也投降了。草原已經無事。」
「無事？」
王霄笑了起來「當年大漢打平匈奴人的時候，估計也是這麼想的。可結果呢？」
結果什麼的，歷史書上都寫的很清楚。
那些內附的匈奴人第一個在大漢虛弱的時候亮出獠牙，狠狠的撕咬著大漢的血肉。
李二的臉色也難看起來，這事他當然知道。
想了想，李二詢問「子厚可有什麼辦法？」
「有。」
王霄沒有停頓的直接點頭。
李二來了興趣「快說說看。」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草原上的那些人從此之後不在騎馬彎弓，而是載歌載舞。」
「草原牧民們養了很多的羊，我們可以去花錢收購他們的羊毛。有多少收多少，收到大草原撐不住為止。」
滿臉不解的李二繼續問「羊毛有什麼用？」
這就不用解釋了，王霄直接帶了一台紡織機過來。簡單培訓一番，就讓宮中的宮女們上手操作演示。
長孫皇后還活著的時候，大興宮裡的宮女們那都是精通紡織的。因為長孫皇後會親自帶著宮女們紡織布帛來補貼花銷。
這與李隆基的大明宮內數萬空耗光陰的宮女完全不同。
一袋整理梳理過的羊毛，很快就被織成了一塊呢子。
王霄指著李世民手中的呢子說「草原上的牧民們可以養一部分的山羊，用來出皮子。不過要養更多的綿羊，用來出毛。」
「開放互市，用咱們的糧食，鹽，玻璃各種物資去換他們的羊毛。牧民們過上了好日子，誰瘋了才會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騎馬打仗。」
李世民的眼睛放著光，他用力捏著手中的呢子「若是果真如此的話，那幾十上百年之後，草原上的牧民就只會養羊剪羊毛了，再也不會打仗。」
「沒錯。」王霄拍手「從此之後，北方再無威脅可言。」
「哈哈哈哈~~~」
李世民放聲大笑，甚至感覺這比讓王霄幫忙收徒弟更重要。
他當場下令設宴，款待王霄。
宴會上長孫皇后帶著李承乾出席，這還是王霄在這方世界第一次見到許願人。
長孫皇后說漂亮肯定是漂亮的，不過要說什麼艷蓋群芳什麼的，那就是胡扯了。
她能牢牢抓住李二的心，靠的不是臉蛋。當然也不是身材。孩子都生幾個了，哪裡還有什麼身材可言。
溫柔賢惠，有眼力見，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這才是她一直得到李二信任的關鍵原因。
宴會沒什麼好說的，都是王霄傳出來的菜式。甚至宮中的御廚都是從王霄的酒肆里挖走的。
酒水也是一般，王霄就當是喝飲料了。
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那群身姿優美，不對，是舞姿優美的舞姬。
大唐的歌舞，絕對是天下一絕。哪怕還沒有霓裳羽衣舞，也依舊是讓人看的心潮澎湃。
感受到那邊一家三口的目光，王霄抹了把臉，恢復正人君子的神色。
「我自己也很擅長舞蹈，這是抱著學術交流的心思在觀摩。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不要誤會啊。」
李二在笑，笑的.……很是猥瑣。還向王霄投去了同道中人的欣慰目光。
這讓王霄非常生氣。
你這天下知名的色中餓鬼為何如此看我？我可是正人君子來的！
被人誤解的王霄生著悶氣的時候，長孫皇后卻是帶著李承乾走了過來。
「王莊主，本宮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
「本宮想讓承乾拜入莊主門下為徒，還請莊主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