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林女俠出府
射了幾箭就沒了力氣的林妹妹紅著小臉來到涼亭里，拿起冰鎮的西瓜小口的吃著。
王霄跟著走過來，看著下巴尖尖的林黛玉小口小口的咬著西瓜，頓時就笑了「妹子，你這吃瓜的樣子跟個小耗子偷吃似的。」
邊上伺候的紫鵑與晴雯都是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這形容的也太貼切了。
林黛玉臉兒尖尖，嘴巴又小。一嘬一嘬的太神似了。
林妹妹氣壞了，放下西瓜跺著腳起身就去追王霄。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繞著花園打轉。王霄還不時拿話語調侃林黛玉，紫鵑這裡已經是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
晴雯看的有些發愣，這種歡樂在賈府之中是絕對不會有的。
氣喘吁吁的林妹妹突然頓住腳步，轉身來到了涼亭裡面。伸手就抽出了她的短劍追了過去。
晴雯被嚇呆了，這怎麼動上劍了？！
一旁的紫鵑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急忙上前勸解「別擔心，他們鬧著玩呢。」
晴雯看著那寒光閃閃的短劍，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鬧著玩。
尤其是她看到王霄也跑來涼亭里拔出佩劍，與林妹妹叮叮噹噹的打成一團的時候，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從林黛玉和紫鵑口中得知，王霄那夜就是用這把劍斬殺了賴大等人，削了賴嬤嬤的一個耳朵。
這是殺人劍！
這要是傷到哪兒了，那可該怎麼辦才好。
好在緊張的看了一會兒，晴雯就發現倆人的確是在打鬧。確切的說是王霄在陪著林黛玉玩。
只是，這兩個人的劍玩的好漂亮啊。
雖然不懂劍法，可晴雯依舊是能看出來王霄與林黛玉玩鬧的時候劍法飄逸靈動，身姿優美，非常具有美感。
這套沖靈劍法本就是大師兄用來撩妹的，追求的不是殺傷而是美感與配合。
晴雯默默的看著眼前眉來眼去的兩人，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這倆人挺相配的。」
隨即她的心頭陡然一驚，寶玉和鳳辣子怎麼辦？
練完一套劍法，林妹妹的氣也消了，哼哼著回到涼亭里還劍回鞘。
看著林黛玉那瀟洒的回劍動作，晴雯的眼睛都瞪圓了。
這還是那個弱不禁風的林姑娘嗎？話本小說里的女俠也不過如此吧。
感受到晴雯的眼神，林妹妹小臉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
她『苦練』了這麼久，為的就是看到別人眼中的艷羨與震驚。
王霄走過來拿起桌子上的一牙西瓜表演了一口擼，扔掉瓜皮從晴雯手裡拿過毛巾抹了把臉。
「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晴雯的身份還是賈家的奴僕，可卻是住在林府之中成了林黛玉的丫鬟。
王霄之前弄出來那麼大的動靜，她也沒辦法再回賈府了。而賈府里的主人們也是選擇性失明，就當是沒她這個人。
垂下眼瞼的晴雯福身行禮「蒙林姑娘照顧，奴婢住的很好。」
頓了頓，晴雯再次行禮「多謝二爺相助。」
那天晚上如果沒有王霄，她說不定會因為風吹雨打而病死。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這份恩情總是要記住的。
王霄在石凳上坐下「賈家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雖然賴家的人把仇恨按在了你的頭上，不過她們只是上不了檯面的臭鹹魚，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收拾他們。」
雨夜之事最倒霉的無疑是賴家。
賴大身死，賴嬤嬤的臉面也是被打的啪啪作響還丟了只耳朵成了一隻耳。
他們沒辦法去報復悍勇的無以復加的王霄，只能是將仇恨寄在了晴雯的身上。
晴雯的姑舅哥哥吳貴被打斷了腿趕出來，媳婦多姑娘也被賴尚榮霸佔。還放出話來說，總有一天要抓到晴雯狠狠折騰再賣到院子里去。
感性的晴雯聞言落下了眼淚，跪在一旁行禮「奴婢謝二爺大恩。」
王霄的幫助與救命之恩，再對比一下之前大寶臉的冷漠與絕情。晴雯的心理撼動極大。
大寶臉明知道晴雯就在林府，可這段時間裡卻是從來都沒有來過。甚至都沒讓林黛玉幫忙捎句話。就彷彿已經是忘了她這個人一樣。
「不用如此，本就是我連累了你。」王霄把晴雯扶起來，還趁機捏了捏人家的小手。
一旁的林黛玉笑吟吟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林妹妹從未將晴雯看作是威脅，因為晴雯的身份註定了頂天就是個姨娘。她真正的對手是鳳姐，是薛寶釵那樣的大家閨秀。
自從林如海同意她接納晴雯，允許王霄暫住在林府之中。聰慧的林黛玉就隱約知道了自己父親的意思。
現在缺的，只剩下了王霄的身份地位問題。
對於這一點，林黛玉從未有過懷疑。
以王霄的本事來說，在這次的武舉之中出頭是必然的事情。
武舉策論的榜單終於下來了。
先是由考官們進行初審，之後將過了初審的答卷交給皇帝閱覽。最後由皇帝親自定下了策論的排名。
在皇帝的眼中，策論比起後面的弓馬騎射什麼的更加重要。
他想要挑選的是帥才，而不是空有一身蠻力衝鋒陷陣的猛將。
在數百份的策論之中，毫無疑問最出彩的就是王霄。
古代官場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為官之人要相貌偉岸，最起碼也得是中人之姿。
簡單概括就是，你人得長的好看才行。
雖然並非那麼絕對，可這個不成文的規矩確實是存在的。
王霄的風姿氣度那是毫無疑問的，尤其是他的氣勢更是讓人過目難忘。見過他的考官都會贊上一句，有大將之風。
什麼樣的兵書王霄都看過，他還參加過多次大規模的戰爭，甚至御駕親征打過仗。
知識儲備加上實戰經驗，絕非是那些戰場都沒上過的菜鳥們能相比的。
最後一點就是，王霄本身的身份很高。
榮寧二公在軍中的香火情還在。而且他還是新任京營節度使林如海親自推薦的。背景之深厚，在眾多參加武舉的人之中絕對是獨一份。
有了這麼多的因素加在一起，王霄拿下策論的頭名也就不足為奇。
不過就算是策論頭名也不見得就能拿下武狀元的頭銜，因為接下來的較量可是實實在在的考驗真本事。
眾多對王霄身份不服氣的考生們都在躍躍欲試，準備在擂台上好好教訓這個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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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裡人太多了，要是有登徒子咱們可就慘了。」
京營大校場外歡聲雷動，成千上萬閑著沒事幹的百姓們彙集於此觀看武舉比賽。愈發活潑好動的林黛玉男裝打扮帶著紫鵑和晴雯混在這邊想看王霄的表演。
緊緊握著手中的短劍，林黛玉自信滿滿的表示「沒事，本公子橫劍在手誰敢找麻煩。」
林黛玉對於自己很有信心，總是躍躍欲試的想要有一展身手的機會。
離開賈家之後，她的性子越來越活潑了。
不遠處的人群之中，幾個地痞小聲說著什麼，對著雖然身穿男裝卻難掩驚人美貌的林黛玉三女指指點點。
片刻之後，幾個地痞嘿嘿笑著擠了過來。
按在他們的打算，就算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做點什麼，可占些手腳上的便宜卻是必然的事情。
就在地痞們逐漸靠近林黛玉她們身後的時候，幾個勁裝大漢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粗壯的手臂直接攬著脖子用力一夾，轉眼之間就把人給拖走了。
這些人都是林如海的親兵。
林黛玉作為林如海在世上唯一的至親，她的安全問題那是林如海最為看重的。
雖然默許了女兒私自出府的行動，可林黛玉四周至少有幾十個便服裝扮的親兵在暗中守護。
林女俠想要仗劍走天涯的計劃，從她換裝出府的那一刻就被熄滅了。
武舉考試歷朝歷代的內容都不相同，不過大致上都離不開騎射，步射，舉重，擂台比武這些。
此時校場內進行的是舉重測試。
唐朝的時候舉重用的是石鎖，不過現在改為挽弓。
在王霄之前已經有二十多人上台拉弓，最強的一個來自北直隸的猛男拉了二石五斗弓，四周眾人都已經是驚為天人。
而王霄上台的時候，則是選擇了一把三石弓。
度量衡的不同，每個朝代的石量都不一樣。大周朝這裡大致一石是120斤，三石也就是360斤的拉力。
看到王霄選擇了三石弓，不少人都露出了疑惑表情。
「看他那小白臉的樣，能開三石弓？」
「我知道他。策論第一的賈府璉二。誰知道他用的弓是不是作弊了。」
「說不定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選了三石弓。就算是拉不開別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力氣。」
「嘩眾取寵爾。」
議論紛紛的考生們對於策論第一，還是世家子弟的王霄都沒有好感。畢竟這是他們最為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王霄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舉弓之後調節身體，片刻之後手臂發力直接把三石弓拉出了個滿月。
『嘶~~~』
四周頓時一片吸氣聲。
大周朝有火器，只不過並不是很受重視。所以弓馬嫻熟依舊是衡量武人的標準。
十息之後王霄收力落弓，考官對他點了點頭，王霄放下弓轉身離開。
四下里的考生們雖然有人懷疑弓被做了手腳，可卻是沒有哪個傻瓜會主動要求去查驗。
毫無疑問的，比試結束之後拉開了三石弓的王霄又是第一名。
王霄隨意一笑，這種小場面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