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的幸福
「好久不見了，也先大汗。」
退下鐵手套的王霄玩味的看著被五花大綁跪在台下的也先，語氣輕挑的調侃。
神色有些萎靡的也先抬起頭看著王霄「十年前也先曾作為瓦剌使者拜見過大皇帝。」
「我們可是老相識了。時隔十年今天終於再見，大汗就沒什麼想說的？」
也先慘然一笑「打了敗仗還有什麼好說的，唯有一死而已。」
老營被攻破的也先並沒有坐以待斃，他當機立斷回軍去往老營，試圖反攻奪回來。
可攻破老營的是大明三大營之一的三千營。整個大明大部分的精銳騎兵都在其中，還有許多從草原部落上招募的牧民。
戰鬥力，裝備，戰術，甚至就連數量都比瓦剌人還要強。
幾番大戰下來，也先非但沒能奪回老營，反倒是損兵折將深受打擊。
沒幾天的功夫，後面的明軍主力又追了上來。
長槍如林，火銃如雲。
面對槍林彈雨，面對無邊無際的大明軍隊，瓦剌人迅速被打到崩潰。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游牧強盜集團。打順風仗的時候悍勇無比，可此時此刻補給斷絕，身處絕對劣勢之中哪裡還有什麼勇氣繼續打下去。
最後的戰鬥結束之後，瓦剌人的大軍煙消雲散。
而也先這位草原新霸主，在負傷之後成為了大明的俘虜。
王霄對於也先本人並沒有絲毫成見。甚至覺得他能讓瓦剌部落再次復興還算是個人物。
只是，身為敵對的雙方，王霄會尊重強有力的對手，卻不會有婦人之仁。
「既然你如此強烈要求，那我就成全你好了。你這樣的草原豪傑，帶去太廟祭祖太過羞辱，給你留一份尊嚴吧。」
王霄揮手「帶出去，砍了。」
也先伏身，額頭重重敲在地上「謝大皇帝！」
一代草原霸主就這麼落幕，再也沒有了土木堡之戰俘虜大明皇帝的輝煌戰績。
「草原上的霸主就像是野草，殺了一波還有一波。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徹底解除隱患的？」
從先秦的時候開始，草原就一直是中原文明的巨大威脅。
為了抵禦草原的入侵，甚至修建了萬里長城。
可哪怕如此，草原部落依舊是無數次的南下，甚至多次險些覆滅中原文明。
中原文明強盛的時候，這些部落扮演羔羊。中原文明衰落的時候，他們就撕下羊皮化身為狼。
歷朝歷代都為草原上的事情而焦頭爛額，卻始終沒什麼好的辦法徹底解決麻煩。
王霄的問話一出，四周軍將們紛紛攘攘的說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意見。
「把他們都給殺絕就是。」
「男丁身高過車輪者殺。」
「移民過來開墾，把他們的地都給佔了。」
「設立衛所，建設軍城。監管全境。」
王霄用手指敲著扶手「你們的建議都不錯，不過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五十年，一百年，兩百年後總是會失效。」
將軍們面面相覷，隨即一起向著王霄拱手「還請陛下決斷。」
「首先要做的是堅定不移的優化火器，推動技術進步。火器比弓箭強的太多，只要咱們在技術上始終佔據絕對優勢。那這些部落就會永遠都是熱情好客，能歌善舞。」
眾將連聲稱是，紛紛誇讚王霄智謀過人。
王霄笑納了這些稱讚，接著就講述了自己另外一個計劃。
「現在大明的海外領那麼多，可以儘可能的把草原上的部落都遷移到海外小島上去。島上沒馬，四周全是水。他們再想騷擾大明也沒了機會。而且海外領缺乏勞動力，這些人都是最好的勞動力。」
毫無疑問的，緊接著又是一輪不要錢的香pi。
眾將誇獎王霄功過三皇，德超五帝，文成武德曠古爍今云云。
聽的眼角直抽抽的王霄抬手止住了將軍們沒完沒了的恭維「別廢話了，班師回朝。」
大軍返回京城的時候，這邊的叛亂早已經被于謙等人平息。
無論是江湖好漢還是地痞流氓，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兵馬司的小兵，無論是山賊土匪還是書香門第。只要進了錦衣衛的詔獄，那是連小時候偷看誰誰誰洗澡的事情都能回憶起來。
那麼多書香門第的家族子弟被抓被殺，各種口供也是分毫不差。這次誰也跑不掉。
抓人還是其次，真正重要的在於，王霄借著這次的機會沉重打擊了儒家的力量。
最直接的一點就是，王霄直接取消了科舉考試之中四書五經與八股文。徹底斷絕了儒家積蓄力量的基礎。
能說話能發聲的大都已經被抓，剩下的那些哪怕是反對也會被四周人嘲諷。
儒家連勾結外人謀逆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去反對皇帝。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壓制儒家，嚴控士紳的措施被一一安排下來。
幾十年之後的儒家不說煙消雲散，可想要再出頭如之前千年那樣威壓天下，那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王霄回到順天府的時候，大牢們早已經是人滿為患。錦衣衛的褆騎四齣分赴各地，將所有牽涉其中的人抓捕歸案。
對待這些人，王霄的處置很果斷。
牽涉其中的那不用說，謀反是沒有好下場的。至於株連，王霄沒有選擇殺人而是流放了這些人。
至於流放地，則是荒無人煙食ren族眾多的澳洲大陸。
這次的事情牽連數萬人被遷移流放到了澳洲大陸，不過天下人卻是說皇帝仁慈。畢竟按照株連法來說，這些人都是要被殺的。
御書房裡，王霄抱著孫若微批閱奏章「這都是為了你。如果靖難的時候死那麼多人的事情再次上演，你肯定會心有戚戚。不想讓你傷心，所以就饒了他們。」
孫若微的手發抖，墨汁落在奏章上沾染一大片。
紅著眼睛的女人深情表白「臣妾今生今世能得遇陛下，三生之幸。」
王霄笑問「那你這輩子幸福嗎？」
孫若微當然是幸福的。
雖然年幼之時遭逢不幸，可現如今她是天下女人最為艷羨的皇后。
她的養父孫愚活的好好的，整天為白糖作坊忙碌不停，生活極為充實。
曾經受盡苦難的靖難遺孤們也已經重獲新生，兒時的玩伴們也都繼承父業進入朝廷效力。
靖難的時候與妹妹分離，原本以為妹妹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還有重逢的一天。而且倆人都嫁給了皇帝，一生一世都能在一起。
她的兒子是太子，大明帝國未來的儲君。從小就接受最為嚴格的教育，長大之後必能成才。
作為一個女人，孫若微覺得如果這還不算幸福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幸福之人。
孫若微躺在王霄的懷中，傾聽著他的心跳「臣妾很幸福。」
王霄埋首在女人的秀髮之中「這就好。」
——
公元1462年，明宣德三十六年。
孝恭章皇后孫氏於順天府皇宮之中無疾而終。
王霄坐在床畔，默默注視著孫若微那面帶微笑的面容。
「孫若微的心愿已經達成，執行人可以選擇現在離開，也可以選擇停留二十四小時之後離開。」
已經許久未曾聽到的系統聲音在耳畔響起，王霄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深埋於記憶之中的前塵往事紛至沓來，逐漸模糊的記憶也重新清晰起來。
現代世界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彷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此刻回憶起來，恍如隔世。
王霄抬起手輕撫著孫若微的臉頰「你這一生，是幸福的。」
宣德三十六年九月初四，孝恭章皇后孫氏逝世。
隔日，宣德皇帝於奉天殿文武百官面前消失無蹤，天下震驚。
世人瘋傳皇帝成仙已然去了仙界，只是沒人能夠證明這一點。
皇太子朱祁鎮匆忙登基，為宣德皇帝上廟號宣宗，謚號『憲天崇道英明神聖欽文昭武寬仁純孝章皇帝』。
為孫皇後上尊謚曰『孝恭懿憲慈仁庄烈齊天配聖章皇后』，與宣宗皇帝衣冠合葬於景陵。
開創大明新氣象的宣德一朝結束了，而他留下的是一個昂首闊步走向了日不落的輝煌帝國。
——
重回現代世界的王霄在床上躺了兩天，在房子里待了一個星期才算是恢復過來。
雖然他的身體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恢復到了出發時的狀態，但是精神上卻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這次的任務世界，實在是去的太久了。
時間漫長到王霄的記憶都有些恍惚。在他的感覺之中，那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一樣真實。實際上原本就是真實的。
系統非常體貼的沒有打擾他，直到王霄的狀態恢復這才詢問是否接受獎勵。
躺在床上的王霄擺弄著手機看頭條新聞「說吧，有什麼好東西。」
「你完成了孫若微的心愿，獲得12點屬性點作為獎勵。許願人對你的幫助非常滿意，你獲得額外獎勵物品，世界錨。」
撥弄手機的手指停了下來，王霄很是驚訝「真的是世界錨？」
「是。使用之後可以任意鏈接你曾經去過的任務世界。一旦正式建立鏈接，任務世界的時間流逝將會開始，具體時間比例每個世界都不同。」
王霄坐直了身子「為什麼以前沒有世界錨，這次有了？」
這個問題真的是已經困擾他很久了。
「許願人孫若微是大明風華世界氣運匯聚之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有機會在心愿達成之後將自身氣運轉化為世界錨。」
王霄恍然點頭。
氣運匯聚之人就是主角。這麼說只有完成主角的心愿，還得讓人家滿意了才有機會得到世界錨。
「世界錨為世界氣運所凝聚。一旦出現，那原本世界氣運就將消散，不再受到任何約束。」
王霄皺眉「說人話。」
「翻譯起來就是說，大明風華世界的氣運凝聚成了這枚世界錨。這之後大明風華的世界就與你再無關係而是一個獨li的世界，時間流逝世界自行運轉。你沒有再去的機會，除非使用世界錨再次鏈接。」
王霄嘆息一聲「孫若微已經不在了，那個世界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浪費個世界錨，不值得。」
從床上起來，整理好心情的王霄開始刷牙洗臉穿衣服。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我的生活還要繼續。」
可領！
站在鏡子面前的王霄拍了拍肚皮「先填飽肚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