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西門大官人，咱們一起合夥做生意
武大郎就是做燒餅的，家裡不缺面頭。
在麵糰中加入溫水，還有面鹼小蘇打，外加一點點的糖。弄好之後穩穩噹噹的蓋好。接下來就等著發酵就好。
第二天一早，在武大郎猶如見鬼的目光下，經過一夜發酵的麵糰已經是非常鬆軟。
「這面可真白。」武大郎表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雪白的面。
王霄洗乾淨手開始幹活「大哥今天先別出攤，咱們一起把面做出來。」
武大郎連連點頭去打水洗手「好嘞。」
倆人一塊忙活，潘金蓮也幫著打下手。將面和好直接分成團，然後上鍋去蒸。等到出鍋，那香噴噴又潔白如雪的饅頭就出來了。
身為手藝人的武大郎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他哪裡見過如此漂亮的饅頭。
「麵糰餡裡面可以加甜棗，加肉餡，加菜餡什麼的都能加。」王霄接過潘金蓮遞來的毛巾抹了把臉「去換幾口新鍋，再做一批新的溜扒控制好火候就行。這事情沒那麼麻煩，簡單的很。」
「二郎，你從哪裡學來的仙家道法？你添面里的是啥？」武大郎也是做面點生意的，一眼就看出來事情的關鍵就在王霄煉丹弄出來的東西上面。
「這都不是事。」王霄拿起裝有小蘇打的陶罐遞給武大郎「每次做饅頭的時候都加點，具體份量你仔細掌握。明天出攤就不用賣燒餅了，直接改賣饅頭。」
第二天天色不亮武大郎就急匆匆的出門做生意去了。
而王霄則是被潘金蓮那膩膩的呼喚聲叫醒。看著那彷彿要吞掉自己的火熱目光，王霄毫不猶豫的直接牙不刷臉不洗的逃走。
不是說潘金蓮沒有魅力，實際上她挺有女人味的。只是王霄不能下手，真要是下手的話他這次的任務就真的是玩砸了。
潘金蓮的魅力還沒到可以讓王霄放棄任務的程度。換做大蜜的話，或許還能考慮考慮。
來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沒多大會的功夫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大群人圍攏在一起，好似在看什麼熱鬧。
王霄邁步擠了進去，一眼就看到滿頭大汗的武大郎正在忙著用油紙包著白面饅頭髮賣。
宋朝因為時間和地點的不同，各地物價也有差別。
武大郎以往賣燒餅的時候8文錢一個，生意也就是糊口的程度。
因為擔心賣不出去，他主動降價。一個普通的白面饅頭只賣兩文錢，加了餡料的依照餡料的不同加價，不過最貴的肉餡也不過六文錢。實際上這已經可以算作是肉包子了。
「老闆，給我來五個肉饅頭。」
忙瘋了的武大郎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過去就看到王霄笑呵呵的站在他的面前。
武大郎咧嘴一笑，拿過兩個油封裝了十個熱騰騰的肉包子塞王霄手裡「快去衙門，別耽擱了應卯。」
他沒進過衙門，還以為衙門裡面是多麼正規。壓根就不知道在這小縣城裡面所謂的應卯就是個笑話。像是王霄這樣的，一整天不出現也沒人回多說什麼廢話。
王霄路上拿著肉饅頭仔細打量。比起別家的饅頭來說，體格上大了不少而且非常蓬鬆。炸裂的口子里能看到散發著誘人肉香的肉餡。
一口咬下去，鬆軟之中帶著絲絲甜味，最重要的是沒有別家饅頭裡的那種酸澀感。也難怪今天早上武大郎的生意如此火爆。
人世間最讓人畏懼的就是對比，所謂別人家的孩子就曾經讓無數人頭疼難忍。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那些買早點吃的人對比了又酸又澀色澤發黃還略顯硬邦邦的饅頭，與武大郎這裡鬆軟可口，看著雪白並且價格不貴的饅頭。選擇哪一個自然是一目了然。
在衙門裡晃悠了一圈，王霄直接早退去了西門大官人的宅院。
得知王霄來訪，西門慶親自出迎「貴客臨門，快請進。」
來到正廳坐下，王霄就聽到西門慶囑咐一位靚麗侍女「瓶兒，快快上茶，上好茶。」
王霄手一緊，不確定的詢問「這位姑娘莫不是姓李？」
西門慶被問愣了神，下意識回應「的確是叫做李瓶兒。」
回話之後西門慶才覺得不妥，這廝莫不是看上瓶兒了？
蘇東坡都干過把懷孕的侍妾送人的事情，由此可見這個時代里的侍妾地位極其低下，可以被當做貨物一樣隨意送人。更別說只是個侍女了。
可西門慶感覺自己和王霄的交情還沒到這個份上，他自己都還沒享受夠，怎麼可能在沒有足夠好處的前提下把李瓶兒送人。
王霄自然不是看上了李瓶兒，他只是驚奇這裡怎麼還參雜著別的世界。這兩本書的作者不是一個人吧。
回憶了一番自己看過的資料，王霄確定蘭陵笑笑生不是施耐庵的馬甲小號。
「西門兄誤會了。」王霄笑著擺手「只是聽到名字想起曾經認識的一位姑娘，她的小名也叫顰兒。」
紅樓夢的世界，好似已經過去了許久。王霄心頭有著淡淡的惆悵，他還真有些懷念自己的那位表妹女徒弟。
西門慶乾笑兩聲，直接將這當做是王霄的借口。不動聲色的暗示上茶的李瓶兒趕緊閃人。
一番寒暄胡扯，商業互吹之後，西門慶轉向正題「不知都頭前來所為何事？」
「我想滅了你。」
這話自然不能當著西門慶的面說。所以王霄話出口的就是「在下聽聞大官人交友廣闊，想和大官人合夥做生意。」
在重商的大宋言商並不羞恥，反倒是全民熱衷的事情。畢竟經商能賺錢吶，有了錢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過上好日子。
西門慶頓時就來了興趣「哦？都頭有何指教。」
王霄面帶笑意的端起茶碗「家兄在這陽谷縣內做麵餅生意，在下來找大官人是想請大官人幫忙發賣到四周的州縣去。」
大宋商業繁華，可真正願意外出買早餐吃的人又能有多少。更何況這陽谷縣又不是東京城。所以想要賺大錢，向外銷售那是必然的事情。
西門慶一聽這話就興趣寥寥「麵餅啊。」
也不怪西門慶提不起興趣，賣麵餅又能賣出幾個大錢來，還不夠派人四處發售的人工費用。
宋朝的人工成本其實並不低，雇個人基本上一天也得一百文起步。
王霄也不多做解釋，直言大官人派人去紫石街武大郎的攤位上買些麵餅回來就知道。
西門慶面色疑惑，不過王霄畢竟是都頭，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派人去了之後，西門慶好奇詢問「令兄這麵餅有什麼講究不成？」
王霄笑而不語，一副等買回來了你就知道的淡定神色。
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僕人回來，西門慶心中逐漸上火。好不容易等到僕人回來了，當即劈頭蓋臉的一通大罵「你跑南天門去買了？！」
僕人一臉委屈的遞上油封「武大郎那裡人山人海的根本擠不進去。好不容易擠過去了早就賣完了。還是報了都頭的大名，武大郎才回家新弄了一批給小的。」
王霄目光看過去，笑著開口「大官人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不如嘗嘗這些麵餅如何。」
西門慶瞪了僕人一眼，接過油封頓時就是一臉驚訝。
「好白。」
這時代的麵餅做出來基本上都是泛黃甚至褐色。雪白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人類的審美觀都是驚人的相似，大家都喜歡白色的，無論是什麼。
西門慶眼神發亮，單憑這雪白色就足以在眾多的麵餅之中脫穎而出。
一口咬下去，更是讓他的神色逐漸亢奮起來。
北方人就沒有不愛吃面的，而他此時手中的麵餅完全沒有以往那種酸中帶澀的味道，反倒是鬆軟可口帶著淡淡的香甜氣息。
「好！」
西門大官人當即就發現了這裡面的商機。這樣的白面饅頭一旦出場，絕對是備受歡迎的存在。
兩人很快就商定了合作事宜。王霄出貨，西門慶出人與渠道，攜手合作將白面饅頭髮賣到臨近的州縣去。
考慮到食物的時限性，距離以半天行程為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年頭可沒有高速公路大貨車，想要外運不是用大車就是靠人背筐。再加上道路不行，半天的時間就算是極限。
西門慶目光炯炯的盯著王霄「如何分成？」
「這還用說。」王霄大氣揮手「當然是一半一半。」
西門慶大喜過望，直接招呼李瓶兒拿酒過來，他要與王霄盛飲。
王霄默默的看著他，心中補上一句這生意你也做不了多久。
婉拒了西門慶的殷切挽留，王霄回到衙門找到刀筆吏和捕頭，送上了一筆交子碎銀，請他們把武大郎家隔壁茶坊的王婆給抓進大牢之中。
這年頭面對無錢無勢的平頭百姓，衙門裡的這些地頭蛇那就是真正的酷吏。
直接弄死或許很麻煩，可找個由頭抓進去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小事兒。
拿了錢的眾人紛紛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個老虞婆。
回到武大郎的家裡，入門就看到武大郎和潘金蓮正在院子里歡天喜地的數銅錢。
昨天在王霄的堅持下做了幾百個各種口味的白面饅頭，今天居然全都賣出去了。足足一貫多錢的收入早已經讓這夫妻倆笑的合不攏嘴。
「兄弟你看，你看吶！」
武大郎激動的捧著一大把的銅錢在王霄面前晃悠，這是他一輩子裡頭次一天內賺到如此多的錢，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極度亢奮的狀態之中。
王霄目光掃過一旁樂滋滋擦拭銅錢的潘金蓮「這只是試水，真正的好日子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