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不再姓溫(1)
聽著外麵淒厲的慘叫聲,溫灼麵色複雜。
畢竟是他的親姐,他還是無法做袖手旁觀。
他腳步輕移,欲要出去看看情況。
沒走兩步,外麵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惡毒的話語不見一絲悔改之意。
“顧清寧,你個瘋子,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幸福……”
溫灼腳步一頓,眸色沉了沉,似失望,又有些無可奈何。
都這個節骨眼了,她怎麽還是不知錯,這不是活生生地把她自己往死路上逼嗎?
一旁,溫老爺子幾人一字不漏地聽到溫怡的話,臉色愈發沉了下去。
須臾,溫老爺子板著臉開口,“溫野,打電話讓芝雁回來一趟。”
沉重的語氣,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溫灼轉頭看著他,心底生出幾分不安。
不等他揣測老爺子的心思,老爺子突然抬腳朝外走。
珩珩放下手,睜開眼看著身邊的大人們,澄澈的眸子閃著好奇的光。
別看他年紀小,懂得可多著,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他邁開小短腿走到溫老夫人身邊,主動牽住溫老夫人的手。
他仰起頭,茫然地看著溫老夫人,“太姥姥,那個人為什麽要罵寧姐姐?”
溫老夫人一時語塞,彎腰,伸手將他抱了起來,“珩珩,來,那是大人之間的事,我們不管,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珩珩搖頭,奶聲奶氣地道,“有人欺負寧姐姐,我要告訴舅舅。”
告訴傅君承?
溫灼臉色微變,連忙道,“沒人欺負你寧姐姐,這點小事你就別告訴你舅舅了。”
要是被傅君承知道了,他姐肯定不死即傷。
此刻,外麵的慘叫聲忽然消失了。
溫灼不禁有些擔心,急忙跑了出去。
客廳裏,顧清寧收回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蜷縮的女人,清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
“想去見閻羅王,你直說,我可以送你一程。”
溫怡蜷縮的身子動了動,吃力地抬起頭,帶傷的臉露出憎恨的神色。
她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顧清寧,我,我詛咒你和你媽一樣……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溫芝倩是車禍去世的,在場的人都知道。
更是溫老爺子的痛處。
他氣得鐵青了臉,怒目盯著溫怡,“你個混賬東西,眼裏還有沒有長輩,你的教養都喂狗了嗎?”
見勢不對,溫灼連忙插話,試圖緩和一下氣氛,“姐,這件事是你有錯在先,你趕緊和清寧,還有爺爺道歉。”
他拚命給溫怡使眼色,然而,溫怡一心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根本不接受他的好意。
要不是他指認她,她也不至於會這麽慘。
溫怡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閉嘴,你少在那假惺惺。”
她說著,轉眼看向顧清寧,咬牙切齒地道,“你一出現,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所有人都幫你,憑什麽,你不就是仗著有一張好看的臉,我不服,我不甘心。”
顧清寧冷冷一笑,蹲下身,沒受傷的手一把薅住她的頭發,“你甘不甘心,關我什麽事。”
頓了頓,她的聲音輕而緩,“沈汐然在牢裏蹲著,要不我送你進去陪她,你們也好有個伴,如何?”
話落,她的手猛然用力,溫怡感覺頭皮都要被她揪掉了,疼得她直飆淚。
“啊——”
她捂著發疼的頭皮,下意識地看向溫老爺子,“外公,救我。”
溫老爺子掃了她一眼,冷哼了聲,然後轉過臉不去看她。
自討苦吃,不給她點教訓,遲早還會惹出更大的亂子來。
就在這時,接到溫野的電話,溫芝雁匆匆趕了回來。
在看到溫怡的慘狀時,她又驚又怒。
但她不是個笨的,觀察了下溫老爺子他們的臉色,再看了看顧清寧,大概能猜到又是溫怡闖禍了。
她壓下心底的火氣,賠著笑臉,“清寧,溫怡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興了,要不這樣,你先放開她,我們有話好好說。”
“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些小事傷了和氣。”
顧清寧抬眸掃了她一眼,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一家人?就她,配嗎?”
溫芝雁表情僵住,勉強擠出一抹笑,“清寧,溫怡要是做錯了什麽,我肯定好好罰她,你先放開她,讓她起來再說。”
顧清寧的手緩緩下滑,一把掐住她的脖頸,似笑非笑地道,“那你打算怎麽罰她?”
“我……”
溫芝雁被問住了,心底急得上火,卻又拿顧清寧沒轍。
顧清寧沒了耐心,語氣溫吞,“要不這樣,我送她去和沈汐然做個伴?”
聞言,溫芝雁煞白了臉,急聲道,“不,不要。”
她扭頭看向溫老爺子,眼神帶著哀求,“爸,溫怡就算做錯了什麽事,也不至於要這般毀了她吧?”
“好歹她也是您的外孫女啊,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她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老爺子麵前。
溫老爺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都是你給她慣的,一門心思都在處心積慮地害人。”
溫芝雁不敢吭聲,低頭聽訓。
溫老爺子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顧清寧,斟酌地開口,“清寧,你先放開她,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顧清寧聞言,緩緩鬆開手,起身站到一旁。
麵子,她可以給。
但是,給她的交代要是不能讓她滿意,就別怪她一意孤行了。
溫老爺子垂眸看著溫怡,冷著臉,厲聲嗬了一聲,“你給我站起來。”
溫怡嚇了一跳,對上溫老爺子銳利的眸子,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從今開始,你不再姓溫,改回你父親的姓。”溫老爺子不緊不慢地道,“還有,從今往後你不能再踏入溫家一步,和溫家再無瓜葛,溫家名下的財產都和你無關,哪怕是一星半點,都不會給你。”
三言兩句直接剔清了溫怡和溫家的關係,奪走了溫怡最看重的東西。
她瞳孔緊縮,臉上僅剩一絲的血色也消失了。
雙腿一軟,她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