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仇舊恨
思念猶如潮水一般淹沒了莫離煙，淚水更是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掉了下來。她真的是太想他了，好想好想。記憶被封存的那些年，沒到靈狐死去的那一天，她總會莫名其妙的流淚。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是那麽的想他。
忽然，平坦的石子路變得凹凸不平了起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莫離煙絲毫沒有察覺路上的變化。反而是拚了命的想靠近靈狐。可無論她怎麽跑，距離還是那麽遠。
嘰嘰聲越來越激動，可靈狐就是動不了。它隻能和莫離煙一樣著急。
終於，莫離煙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池塘邊的柳樹條瘋一般的往她伸去。突然的變故讓陷入癲狂的莫離煙反而清醒了過來。隻見她雙手一抬，那些瘋狂的柳樹條直接被她砍斷了去。由於她發出去的力量太強，斷裂的樹枝沒有消耗掉多少，剩下的攻擊直接把兩邊的柳樹直接轟成了碎渣。
隻聞碰碰巨響不斷，整個院子已經麵目全非。唯獨隻剩下池塘中間的涼亭和小路是完整的。
“很好，你再次讓我跟很你了一些，青蛇妖。”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莫離煙用手胡亂的擦了幾把眼淚。倔強中透露出點點的不甘心。哪怕明知是幻想，她還是忍不住往裏麵跳。哪怕明知不可能，她還是選擇相信。
可是為什麽要讓她醒過來？
一百年，整整一百年。什麽都沒有改變。她好不甘心。當年的他已經通靈了，就快修成人性了。都是因為她貪玩，才會讓他慘死。她好恨，恨自己。
“喲，莫家的小公主還是那般的單純呢，真是讓人懷念。”青蛇妖模糊的聲音立在涼亭中。一揮手，靈狐的身影消失不見。臉上掛著人見人厭的奸笑，卻還不是的拋一個媚眼。
看得莫離煙幾欲想吐。好不容易克製住了想殺死他的衝動，這才緩緩的往涼亭走去。就在靈魂的聲音消失的那一瞬間，她的心碎成了一塊一塊。所以她走得很慢，非常的慢。甚至希望這條路永遠都不要走完。至少她還有活下去的決口。
當年他說，無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所以她活著，可活著卻是比死更加的痛苦。如果不是她記憶被封住的話，現在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受傷還沒恢複吧。”如果剛開始的時候沒什麽把握的話，從蛇妖說話開始，她就知道了。他還沒有恢複，真是老天開眼啊。冷冷是注視著那模糊的聲音，恨不得活剝了他。
青蛇妖的身影微微一頓，囂張依舊，“沒有恢複又如何，既然我敢用計把你弄到這裏來，就有把握弄死你。”細長的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唇瓣，十分渴望的看著莫離煙，仿若她就是一盤極品美味一般，看得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年如果不是那隻該死的靈狐，你早就成為我的奴隸了。”
言語中對於靈狐的厭惡和沒有俘虜莫離煙的可惜一覽無遺。不過到現在他也沒有顯出他的真身來。朦朧的身影愈發的朦朧了，看起來風一吹就會消散。
“你用計？意思就是我出現在這裏你的功勞不可磨滅了？是這個意思嗎？”莫離煙的聲音越來越冷，渾身的威壓也越來越濃。如果衛國師現在還站在這裏的話，早就已經被莫離煙的氣勢壓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莫離煙的手不動的抖動著。封印了這麽多年，仇人自動送上門。她是激動的，卻也是害怕的。生怕眼前就是一場夢。
此時，腹中的孩子一陣亂動，讓她煩躁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不由苦笑不已，心中也有了一些安慰。不論如何，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至少有一個孩子陪著她。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的。”蛇妖妖媚的臉上勾起一朵迷人的微笑，柔軟無骨的腰肢不停的扭動著。那麽笑容中的得意濃鬱到了刺眼的地步。“不然你怎麽會記起那些刻骨民心的記憶呢？”
每當蛇妖說一個字，莫離煙身上的汗毛就多立起來幾分。隻見她低垂著眼簾，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你說我是把你就這麽殺了好呢？還是把你生撕了然後喂狗好呢？”終於，她抬起頭。不過視線卻落在了涼亭中央的石桌上麵。慢慢的抬起腳步靠近當中。前麵被蛇妖變得崎嶇不平的路此刻也恢複了平整，讓莫離煙那看似緩慢的步伐快了很多。
抬起頭的莫離煙，臉上的恨意夾雜著即將報仇的快意，靈動的雙眼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水。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以前的她是陽光的話，那麽現在的她不僅有些陰暗，甚至有些偏激。
“那就得憑本事說話了。”蛇妖朦朧的身影消失不見，一切又歸於平靜。四周安靜得隻剩下了莫離煙呼吸的聲音。如果 不是那被破壞得就剩下渣的荷塘邊緣一片淩亂，都會讓人以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本事，自然是有的。難道你沒有覺得你現在頭有點重嗎？你真的以為我顯得沒事怕人看見我降妖除魔嗎？白癡。”嘲笑，赤果果的嘲笑。莫離煙從一進來開始，釋放的迷霧不僅僅起到掩飾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在裏麵放了一種強力迷魂藥。
不過她也沒有指望這些東西真的能讓他中招，更重要的還是為了確定蛇妖的位置。當然，大目標完不成，小目標還是可以完成的。現在無論蛇妖怎麽移動位置，她都能抓住他。隻見她抬手之間，不斷有白色的小劍飛出去。
每一個小劍的位置都不同，力道卻是一模一樣。冷哼一聲，“別躲了，沒有用的。我在迷霧當中下了鎖魂引，你跑不掉的。”她的聲音顯得有些亢奮。
“如果不是我的傷口未愈，你怎麽可能這麽得逞。”蛇妖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輕易的就中了莫離煙的小手段，讓他的臉有些掛不住。他的道行比之莫離煙要高很多。奈何莫帝海當年傷到了他的本源，讓他遲遲沒辦法複原。
當年他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僥幸逃脫了，沒有想到莫帝海的留的是這一招。更沒有想到自己想盡辦法招來的妖怪盡然是宿敵。這讓蛇妖心中有些悲涼。
“剛才如果你不把靈魂的幻想放出來，也許我會直接殺了你。可是，你居然敢在我的麵前重現，不是擺明了想讓我收拾你嗎？”玩味的看了一眼被自己追得暴跳不已的蛇妖，莫離煙把玩著手裏的小劍，發狠一般的射著，“當年我沒有能力對付你，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我怎麽好意思不好好的收拾你呢？”
其實莫離煙現在的力量是殺不了蛇妖的，可每當她的小劍或者是她的力量靠近蛇妖的時候，他體內殘存的莫帝海就會想隱藏在暗處的蠍子一般紮一下，讓他根本沒有機會還手。這讓蛇妖無比的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想必莫離煙也發現了症結所在，才會讓如現在一般戲耍猴子一般的戲耍蛇妖。每一次堪堪要取他性命了，偏偏小劍隻是歪一些，隻是讓他身上多條傷口而已。
蛇妖氣得吐血不止，卻有不想這麽輕易的就死在莫離煙的手中，更不想自殺。當年劫殺莫離煙，是欺她年幼，貪念所致。現在又重傷在身，還手不得。他指使衛國師慫恿皇帝去找妖怪為皇後，就是想吃了好修複本源，沒想到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甚至連老命都快保不住了，如何不氣。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自己養傷！
終於，莫離煙戲耍夠了，放出的小劍也不再留情。一個粗大的小劍出現在了她的身前，她眼中的恨意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單手一揮，小劍直逼蛇妖而去。
“我知道靈魂轉世了，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眼看小命不保，蛇妖不得不說出了保命的底牌。他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以前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那是慶幸不已。
急速想蛇妖靠近的小劍，在離他心髒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嚇得他冷汗淋漓。心中不由後怕不已，慶幸自己開口得快。
莫離煙垂下高抬的雙手，本來靈動盡失的眼睛瞬間睜開了來，“不用你告訴我，我自己會去找的。”
她的話音剛落，在蛇妖胸前的小劍直接射進了他的胸膛。到死他都不敢相信他的死法是這麽的憋屈。眼睛睜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蛇妖人行的身軀因為沒有法力的支持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蛇身。變身後那雙眼睛仍舊睜得老大，典型的死不瞑目。
莫離煙遠遠的一抬手，直接挑出了蛇妖的內丹和蛇膽。甩手一朵火焰，讓巨大的蛇身化成了飛灰。當她知道靈魂轉世的消息，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卻想通過自己的雙手去尋找。
她遺失了他，就該自己去找回來。等著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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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愚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