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撕破臉皮
鄭涵打商量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整合一下甘醇一號的資源，集中向H省銷售？這樣既不耽誤掙錢，也能讓人們記住我們。」
王小天一猜鄭涵就是這樣的想法，但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甘醇一號效果是非常不錯，但別忘了紅黏流感並不是立刻致死的最危險疾病，加上H省是著名的人口稠密省份，僅僅病區這三縣一市就有超過千萬人口，再加上正在被擴大的准病區，三千萬人口，甘醇一號頂個屁用？
到時候藥酒該分發給誰，如何斷定哪個病人可以服用甘醇一號，哪個病人不能服用，又該怎麼將市場上所有甘醇一號集中？
這麼多的人口，你能喝上憑什麼我喝不上，我們村情況更危險憑什麼他們村先喝上？在現在這樣人心惶惶的時候，貿然分發藥酒只會引起動亂，需要深思熟慮！
另一個延伸出來的問題，人們既然知道甘醇一號能救命，他們可不會管甘醇一號是只能延遲病毒發作還是徹底幹掉病毒，只會瘋狂要求王小天擴大生產規模。
到時候甘醇一號生產不出來，他就要面對全國人的唾沫。
而生產出來，甘醇一號很可能已經廢了。
為什麼，因為連兩千萬人口都能供應，那時候王小天百分百迫不得已把藥方交出去了！這既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也是不可能的事，因為甘醇一號受限於強大的藥效，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生產能力。
到時候出來的各種閹割版，假酒，能徹底讓王小天掉入深淵。
而鄭涵到時候會怎麼做呢，他不會去管王小天會怎樣，只需要瘋狂擴大恆大和他鄭涵的影響力，通過自己的途徑手段不斷提供藥酒，弄更多的甘醇一號銷售，哪怕是假的可能都在所不惜。
因為只要他成功了，這次很可能就能一次性讓恆大徹底一飛衝天，不僅賺夠錢也賺夠名聲，那時的恆大可就不是現在的恆大了。
王小天於是斷然拒絕了鄭涵的要求，鄭涵那邊了臉色也是一沉，現在事關自己和恆大的前途利益，他也管不上那麼多了，於是和王小天爭執起來。
於是這對錶面和和氣氣、暗中實際已經有些不對付的合作夥伴，第一次撕破臉皮。
凌晨五點，距離鄭涵和王小天爭吵已經過去四個小時，經過恆大股東團的連夜討論，最終向外界發布消息：「甘醇一號對紅黏流感有極大的遏製作用，甚至徹底殺死病毒也不無可能。」
即便是冬天的凌晨五點，卻依舊一石掀起千層浪，加上恆大擴發消息的途徑強大，第一時間讓很多人看到了。
又是一個夜晚，新增死亡病例猛然超過三十例，總死亡人數達到了七十人，人們早上起來看到這麼一個殘忍的數字時，殘存不多的理智瞬間被鄭涵帶偏了。
鄭涵也是個狠角色，拋開王小天自做決定，將恆大所有能夠調動的甘醇一號全部往H省集中，從各省各市、甚至國外即將銷售的也用空運的方式運送回來。
此時陽城，天剛剛亮，新降雪的天氣很冷，卻擋不住人們的瘋狂。
原本大瓶500ml售價5888、小瓶200ml售價1888元的甘醇一號，價格已經攀升到小瓶3888、大瓶9888元，可謂真正的天價。
然而依舊被瘋狂的人們哄搶一空，儘管每個人只能挑選一瓶，然而恆大的備貨還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消耗著。
「鄉親們，朋友們，不是我們漲價！實在是甘醇一號的製作成本非常高，在此危急關頭，我們要動用更短的時間大量生產，就不得不消耗更多的成本不計代價的生產，但甘醇一號的效果怎麼樣大家都看到了，幾乎立竿見影，還在猶豫什麼，快點過來購買吧！」
銷售點的恆大經理們，聲嘶力竭的吼著，引起人們的進一步騷動。
「藥酒呢？我才過來藥酒就賣光了，我們上哪去買，死人了怎麼辦，算你們恆大的嗎？」沒有買到的人著急了，紛紛圍住恆大的人逼問道。
「大家別急，藥酒正在從各處調運，加上王小天教授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製造，你們知道我們恆大隻負責銷售，生產的權利不在我們手上，我們替你們催催……」
各處各地的人們紛紛聯繫芸天本草，請求甚至逼迫芸天本草加快甘醇一號的生產，有些人態度非常惡劣。
稍晚些時候，很多官方的電話更是打了過來，不少記者想要採訪芸天本草，事實上已經有很多記者車趕到了八鄉，把鄉政府和七號地區圍的水泄不通。
顧冉緊咬銀牙坐在自己辦公桌前，臉色鐵青，一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心中怒火衝天。
她不是什麼純潔的乖乖女，否則也不可能淡然自若的處理八鄉這麼大一個攤子，她早就知道鄭涵這人靠不住，什麼鄧老闆亂七八糟的也一樣。
為什麼，因為人家是大資本家，背靠幾百億資產的大企業，做了一輩子的人上人，憑什麼交心跟王小天一個普通人合作？
而且鄭涵以前是幹什麼的，那可是軍火起家，即便是現在軍火生意依舊在國外開展，會是什麼善良人？
如果王小天的甘醇一號沒有表現的這麼逆天，那麼很可能鄭涵還能和和氣氣的跟王小天繼續合作下去，但現在名利動人心，鄭涵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把王小天架在火上烤，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唉。」顧冉輕輕嘆了口氣，在此之前她就知道男朋友跟恆大的人鬧了不愉快，當時也是恆大的野心過大。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所有人都知道甘醇一號的效果，瘋狂催促芸天本草生產，彷彿不生產出足夠的數量就是叛國一樣，要置人於死地。
「顧冉，現在怎麼辦？」
旁邊的顧雪驚慌的問道，這幾天她自己服用了奇迹二號兩次，自從上次和堂妹夫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以後，她察覺現在服藥已經沒什麼副作用了，而更讓她高興的是，現在毒癮發作間隔也在漸漸擴大，這是毒癮真正開始戒除的良好表現。
「怎麼辦，當然是揭發鄭涵了，既然他跟我們撕破臉皮了，我們就把他的老底曝光！當然這個不是最重要的，要公眾明白甘醇一號並不是那麼容易生產的，鄭涵是不經我們的同意擅自發放藥酒的，以及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飲用甘醇一號、以至於造成資源浪費的……」
王小天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在顧冉的號召下，顧氏家族已經先一步開始掀起輿論反擊。
隨同於后的是章氏家族以及同盟家族，市人民醫院、蘇市女子醫院、省衛生廳、魔都的軍隊醫院、三鎮的三鎮醫院等也先後轉發並支持。
隨同而來的是安農大、中醫藥的師生，以及以蘇市、首都為主的多家醫科院校以及普通醫院，以畢舟為首的南洋華僑也集體聲援王小天。
無數醫藥衛生類自媒體第一時間支援王小天，號召人們冷靜，少數使用微博等粉絲工具的大醫生也竭力號召人們不要上了資本家的當。
恆大方面以及相關利益方毫不退縮，在網路上和他們展開了激烈的論戰。
王小天早上爬起來打開網路，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兵荒馬亂的情況。
「全亂套了。」
王小天心裡大恨，本來好端端的只需要研究怎麼對抗紅黏流感就行，眾志成城用不了多久也就有成效了，誰知道半路被鄭涵這麼黑了一下。
現在所有人都翹首以盼，希望能夠喝到他的甘醇一號，好像這樣就能痊癒一樣。
不論怎麼解釋，很多人都不相信甘醇一號治不好紅黏流感，畢竟它的效果擺在那裡，能治的了其他病憑什麼治不了這個流感？
不管是不明真相還是假裝不明真相的記者群體，紛紛圍堵在七號地區，給宋染她們的施工帶來嚴重的阻礙，甚至還有病人大老遠趕到那裡，和工人們爆發肢體衝突。
鹿小小本身是中醫藥的學生會主席，在蘇市大學生界里也有不少名聲，加上這段時間作為王小天首徒身份的經營、以及整合其他社交網站的粉絲流量，她現在的微博粉絲已經有兩三萬人。
她編撰文章發表：「請大家認準五件事！第一件，甘醇一號生產非常麻煩，產量低下，是不可能滿足那麼多人需求的！如果硬要大量生產，就不得不降低藥效，以至於徹底毀掉這個品牌。」
「第二件事，恆大方面此前並沒有與芸天本草有任何溝通，而是在和我師父談判破裂之後單方面悍然決定的銷售策略，按照合同協議這些甘醇一號是要被銷售往各地給真正需要幫忙的用戶提供幫助的。」
「第三件事，甘醇一號雖然有強大的治癒作用，但對紅黏流感沒有真正的殺傷力，最多只能增加潛伏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甘醇一號，造成資源浪費！而真正需要以甘醇一號持續生命等待疫苗研髮結果的病人，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第四件事，請大家睜大眼睛看看，所有資本家都站在恆大的一面，拚命慫恿你們購買甘醇一號，而所有醫護人員都站在我們這一邊，誰對誰錯不問可知！到底是醫生了解你們的病情，還是這些平時吸你們血汗錢的蛀蟲了解你們的病情？」
「第五件事，鄭涵是賣軍火的，如今依舊在國外活躍，給國外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是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鹿小小的文章簡短但條理分明，有力抨擊了目前的現狀，讓一部分回過神來，更是短時間內吸粉無數，粉絲自發進行轉載評論和擴散，希望更多人看到。
而多家官媒也對鹿小小的消息進行轉載和宣傳，呼籲人們冷靜下來，一片雜亂的情況對疫苗研發和病情控制的作用是反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