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個個排隊去衛生間
「你就別廢話了。」王小天深吸一口氣，做足了準備。
高挑女郎窘迫的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認命了，湊近王小天哈了口氣。
就是這一瞬間，王小天彷彿感覺自己靈魂離了體，整個大腦整個世界一片蒼白。
這讓人螺旋上天的銷魂味道！
王小天后背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有好幾分鐘都在懷疑人生。
不過也得虧了對自己哈氣的是這樣一個美女，如果是那幾個漢子，哪怕是一樣的味道他也忍不住要吐了。
所以說一線醫生有時候真是個讓人心酸的職業啊。
對面女郎已經抬不起頭了，顯然也知道自己毒氣彈的威力。
章心儀早就躲的遠遠的了，此時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師父，情況咋樣？」
酒腥味，加一股子堆積在倉庫里爛掉的食物腐臭味、胃脹氣特有的惡臭，然後還有一股詭異的香味，這幾種味道糾結在一起，簡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王小天心中一動，如果國家用這種味道去製作臭氣彈，怕是打仗的時候沒有一發臭氣彈解決不了的戰事啊，如果一發不行，就一百發。
「怎麼樣啊，醫生。」女郎聲音弱弱的說。
她這輩子就沒碰到過這麼窘迫的時候，能夠在這個年齡做到一個準金領，什麼時候她都是傲氣凌人的，見到誰不是用下巴瞧人的，現在她只恨不得把腦袋塞到自己高聳的胸口裡。
「沒事。」王小天擺擺手，閉上眼睛把這些味道和假酒配方進行對照，分析假酒所使用的真正原料。
目前女郎體內尤其是胃部鬱積著大量排不出去的臭氣，這玩意和喝啤酒有點像，一口酒氣排不出來，一旦能排出來，問題就會好很多。
王小天給她開了一個經過改良的催吐葯，以及一個事後使用的去臭葯，後續還要開一副防甲醛中毒、防速效添加劑的中藥，折騰下來她得吃好幾次葯。
破壞往往比建設來的更直接暴力和效率，哪怕王小天也沒辦法一劑葯就既除氣又除臭又消除假酒在人體內的其他影響，這玩意就算用回春再造丸都不行，不對口啊。
穿著粉色半透明制服的兩個高挑護士殷勤的跑了過來，在王小天的吩咐之下手腳麻利的配藥。
很快女郎喝下了催吐葯，體內一陣翻腸倒胃，一股惡臭涌到嘴裡，幾乎當場就吐一地。
她踉踉蹌蹌的跑到旁邊的衛生間里，哇的一聲稀里糊塗的吐了起來。
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彷彿還聽到了噗噗噗氣球放氣一樣的聲音。
隨後即便隔著衛生間的門，診療室里都瀰漫著一股臭味，眾人人人變色，看幾個人的樣子幾乎也要吐了。
「忍住，忍住，排隊一個一個吐。」王小天被嚇了一跳，祖宗們你們可別吐在地上啊，我還想活著給你們看病吶。
好半天女郎才扶著牆慢慢走了過來，那微微鼓起的小腹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緊緊抿嘴，死活不肯張開。
「把去臭葯服了。」穿著白大褂的王小天站起來，一隻手插在兜里一隻手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女郎拿著礦泉水和去臭葯再次去了衛生間，隨著反覆吐水聲和抽馬桶的聲音，再出來的時候女郎已經好了很多了。
看她那臉色，貌似嘴巴里的苦臭情況好了很多，王小天笑道：「你再對我哈口氣。」
女郎依舊紅著臉，滿是不好意思的湊過來對王小天再哈了一下。
這次王小天保持面色平靜的忍住了，還是有點臭，但情況確實好多了。
「行了，一會兒拿上第三副葯去辦公室吃吧，今天勤漱口幾次，你的問題就解決了。」王小天揮揮手。
女郎感動的無以復加，連聲對王小天道謝，同時不忘詢問關於假酒的事。
王小天冷笑一聲：「這酒是誰讓你買的，你又是在哪買的，你為什麼要去買？」
女郎氣道：「是辦公室一個同事，說是味道好養身體，我平時也喝過一些藥酒，也沒當回事就買回去喝了，就在公司樓下的藥店。」
「工業甲醛中毒，速效添加劑入體，另外你喝的酒是一個晚上速效釀造催發，沒有任何臨床實驗和經營許可。」
章心儀冷冷的說道：「你們這些小市民真是好騙，酒水的廠家、品牌、成分、是否健康都沒弄清楚，就拚命買，我們各大醫院的醫生、醫學院的學生們拚命在網上發帖制止你們，結果學校貼吧都差點被你們給爆了，下次再這麼作死，或許就沒那命撐到師父救你們了。」
一群人都有點尷尬，有幾個人還參與過之前在網路上的罵戰，可是把幾個醫學院的學生罵趴下了，當時還特么洋洋得意來著，現在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那家藥店和酒廠，我會投訴他們的，這些草菅人命的死奸商！」女郎眼睛里有濃濃的怒氣，她知道自己公司還有一些人跟自己一樣倒了霉，到時候她們一起先拆了樓下藥店再說。
「就是，弄死這些死奸商！」一群被假酒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病人們一起叫喚道，外頭陸陸續續又來了很多病人，現在診療室里已經有三四十號人了，更多病人還被攔在外頭。
「行了，別吵吵，一股臭味。」
王小天皺眉道：「一個個排隊去衛生間，抓緊時間別佔用地方，吐出來了就出來。」
在護士們的指揮下，病人們如同小羊羔一樣乖乖的秩序看病，有了女郎的成功先例，沒有一個人質疑王小天，紛紛對他投去敬畏的眼神。
忙碌了整整半個上午的時間以後，章心儀親自帶隊，領著大批年輕醫生乘坐幾輛客車前往隔壁市。
隔壁市才是假酒事件的重災區，起碼有上萬病人聚集在那裡，一些等不及的則已經趕到了人民醫院診療室外頭，等待王小天看病。
這種簡單無腦的瞧病步驟王小天不想重複，於是交給了劉洋等一群徒弟，自己則處理一些伴發的緊急事件。
由於假酒的刺激，一些本身體質差或者有其他病情的病人需要更複雜的治療手段，好在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這場轟轟烈烈的搶救行動一直持續了一整天時間。
在下午的時候本市和隔壁市都已經各有多各診療點同時接待假酒病人，速度數十倍提升，夜幕降臨時大部分病情已經被解決了。
這場動蕩影響力非常大，網民們前天還鋪天蓋地的誇假酒好，今天已經轉變為聲勢更加浩大的憤怒指責。
政府方面插手，加上民間抵制、以及恆大各股東的暗中發力，各個參與銷售假酒的商場、醫院終於等來了屬於他們的苦果。
他們無一例外遭到了嚴重的處罰，除了聲譽一落千丈，也沒人願意去他們那裡買東西或者看病，此外除了要接受長短不一的停業整頓，還要賠償被侵犯利益的恆大集團大筆賠償金。
早些時候鄭涵他們已經把假酒告上法庭，到晚上鄭涵眉飛色舞打來電話的時候，王小天驚聞恆大集團為此獲得了總計高達兩千萬的賠償金！
「我靠，這是去搶啊。」王小天感覺自己三觀都受到了顛覆，這酒還沒賣呢就莫名其妙撈了這麼多錢，他都不知道要不要感謝李大強那一家子了。
這筆錢有大部分是屬於王小天的，也就是說他賬戶里瞬間等於多了一千多萬。
王小天揉揉額頭，感覺有點不真實，如果還是原來的自己，這輩子怕是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吧。
這次事件的影響遠遠還沒到結束的時候。
首先，不可避免的是王小天以及人民醫院再次火了一把，高效迅猛的治療手段和實力擺在眼前，一天時間徹底治癒絕大部分假酒病患，簡直給所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啊，這樣牛批的醫院和醫生，以後誰不想找他們看病？
其次就是藥酒被變相打了一個廣告，雖說現在很多人還對藥酒心有餘悸，但聽說這藥酒本身是王小天發明的，大家也都表示到時候願意嘗試嘗試，無形之中，給恆大集團省了不知道多少廣告費。
雖說恆大的野心很大，目標不止放在隔壁幾個市，但誰嫌廣告多呢。
最後就是本市蘇市和隔壁水城市醫療行業以及零售行業的洗牌。
這次洗牌來的是那麼的突然，很多小商場小診所以及野雞醫院賠了大筆錢又喪失民心，基本已經開不下去了，而一些老牌商場醫院，市場份額也在極速降低。
兩市沒有參與這場藥酒事件的商場和醫院撿了個大便宜，每個都是門庭若市，各經理和院長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恨不得把王小天當爺爺供。
其中獲得好處最大的除了人民醫院，就是水城市的工人醫院了。
錢院長那張老臉維持菊花一般的笑容都不知道多久了，哪怕都笑的抽筋了他還是合不攏嘴。
工人醫院的競爭對手一下倒了好幾個，此消彼長之下，在全市醫療市場中所佔的份額一下提升了好幾倍，工人醫院這個本身已經漸漸沒落的醫院，不出意外的話很快會崛起成為一個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