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臉好白
「晟域不喜歡！」
佳霓怔住，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理由，很充分！
大概，她真的懂了……
是，他不喜歡，不只是單單的不喜歡，或許，會恨！
回家的路上，藍聖玦的話還一直不停地在佳霓的耳底響個不停。
那樣的情愫，讓她都為之心動。
只是，他們真的不可以在一起了嗎？
或許，像他們這樣的關係，在一起與不在一起，之間不過只是多了一張紙而已。
可是，對於他們不一樣……
她知道！
一錯，就是二十多年……
或許，一場婚禮，一張證書，對於他們，都可能是畢生的願望！！
她真的希望，他們可以如願。
沒多久，佳霓牽著綿綿下了地鐵，才一出地鐵口，寒風猛然灌了進來，佳霓莫名的腦部一陣暈眩，腳下的步子一個踉蹌，身子跟著晃了兩晃。
「大綿，你怎麼了？？」小傢伙有些被嚇到，臉上有些慌張，急忙用他的小身子去撐住佳霓。
佳霓驚了一秒，空白的頭腦瞬間恢復意識，努力站直身子，綻開一抹笑意，急忙搖頭，「沒事，剛剛只是鞋跟偏了一下……」
佳霓撒了個小謊道。
「可是，大綿的臉好白……」小傢伙臉露驚慌之色。
不是白，而是蒼白，毫無血色。
佳霓愣了一下，「哪有？」急忙探手，拍了拍自己失色的小臉，「才沒有啦，只是因為太冷了，給凍成這樣的，你呢？小傢伙，冷不冷？」
說著，佳霓便彎身去幫綿綿裹那已經厚到幾乎無法扣上的小棉襖，「綿綿的小手好暖哦……」
「媽咪……」小傢伙眨了眨深黑的大眼，一臉堪憂，且無辜的盯著佳霓，暖暖的小手附上佳霓蒼白的面頰，「真的沒事嗎？這樣呢？會不會暖和一點點？」
佳霓心頭一暖，眼底竟有種濕濕的感動，手心握住小傢伙暖暖的小手，點頭道，「很暖和！小綿綿又長大了……」
小傢伙呵呵一笑，似乎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手揉了揉腦袋，「大綿暖和就好！」
夜裡，綿綿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著，佳霓窩在藍晟域懷裡安然的睡著。
「你好像瘦了……」
倏地，藍晟域緊了緊懷裡稍顯單薄的身子，突然道。
「有嗎？」佳霓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被子緊緊包裹的小身軀。
「有！」藍晟域格外的肯定，「看來得多補補了！」
佳霓淺淺的笑開來，小身子更加貼近他的懷抱，應他，「好……」
倏地，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微微抬眸，小心的覷他一眼。
「怎麼了？」藍晟域敏感的問她。
佳霓猶豫了半刻，才道，「你……有多久沒見到爸爸了？」
「恩？」藍晟域抱著佳霓的手臂微微一僵，卻故作淡定，「不記得了！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佳霓搖頭，「沒什麼，我今天回了一趟家……」
「哦！」藍晟域的情緒似乎沒有太多的起伏，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輕輕攬了攬她，轉移話題道，「睡吧！」
「我還有話沒說完……」佳霓堅持。
藍晟域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悅，只是，他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挑了挑眉，沒有出聲。
見他不說話，佳霓心底有些淡淡的欣喜。
說真的，他的變化越來越大了。
大概，換做是以前，他早就發怒了吧？！
曾經聽人說，男人結婚之後，也就等於是第二次成長，生了孩子之後，更是另一番新的成熟。
或許，他也是吧？畢竟身上的責任還真的是加重了！
「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佳霓偏頭問他，眼底帶著期待。
藍晟域微微斂了斂眉，「想聽我說實話嗎？」
「你說。」
「不是特別想聽！」大概，他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所以有些發自內心的抵觸，不過卻還是，「你說吧！」
看著她那雙透徹的眼眸，他竟然狠不下心拒絕。
原來，他們之間的變化真的越來越大了……
「那我真的說了……」佳霓微微歪頭看他一眼，時刻在觀察著他表情。
「恩！」藍晟域點頭，微微的閉了眼去。
佳霓放了心下來，才小心的開口，將今天白天聽到的那個愛情故事複述了一遍給他聽。
只是，主角們是誰，她沒有說。
不過，她相信不說他也懂。
聽完，藍晟域就沉默了。
再然後，很久，微微低眸看向佳霓，輕問，「困了嗎？」
佳霓微微一怔，愣了一下，點頭，「有點……」
「睡吧！」又是簡簡單的兩個字。
而他，卻依舊一臉淡靜，彷彿剛剛那個故事他完全沒有理會到中間的深刻含義一般，又或者是，他根本就不覺得這樣的愛情故事有任何一絲絲的震撼。
佳霓不再堅持，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了一句，「我希望他們倆能成為真正的夫妻……」
藍晟域愣住，臉色微變，摟著佳霓的長臂鬆開來，低道，聲音微冷，「不可能！」
佳霓知道，這一次，他真的生氣了。
所以，她不會去傻傻的逼問他為什麼。
當然，更不會強迫他去接受什麼，因為，她理解，想讓他這樣接受，實在不可能！
或許，接受她還有綿綿，就已經是他跨出的很艱難很艱難的一大步了，所以，很多事情只能慢慢來，但她相信，總是會好的。
佳霓往他的懷裡靠了靠，小手去挽他的手臂，將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腰間上圈好。
小腦袋乖順的窩進他胸膛里，蹭了蹭，如一隻可愛柔順的小山貓一般，「我累了……」
藍晟域微微翻了翻身，滿足的將懷裡的她擁得緊緊地，下顎地上她的頭頂，寵溺的輕喃一聲，「睡吧……」
說完，閉上複雜的眼瞳，也靜靜地睡了過去。
有些事情，他不願意太多的去想，不願意太多的去提及……
因為，一旦提起，就會有一股無法抹去的傷痛存在。
他永遠也忘不了母親臨走前的那一幕，那一雙突出的大眼，嚇得他滿面慘白。
吊在房間里，那一刻，就彷彿是有千層恨意染在母親的眼底，怎麼化都化不開，即使是死去，卻也死不瞑目。
其實，他一直不理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動力才會讓自己選擇了……死亡，這條不歸之路。
一整個晚上，藍晟域睡的渾渾噩噩。
翌日，精神卻還不錯。
早餐時間，藍晟域一邊用餐，一邊認真的看報，一旁的小傢伙則是認真的挑揀著小碟中的蛋白，而佳霓則在耐心的勸導著綿綿不能挑食檢食。
一家人，其樂融融。
倏地，藍晟域放下手中的報紙，突然問佳霓，「中午一起吃飯？」
「恩？」佳霓有些錯愕，不解的抬眼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藍晟域搖了搖頭，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小鬼，有些不自在道，「只是突然想到這麼久了，好像我們倆從來沒有正式的約會過！」
「約會？」小傢伙似乎比佳霓更加欣喜，瞬間從自己碗中拾起了小腦袋來，兩眼閃著精光瞪著一旁的他們，而後，又想到什麼，撇了撇嘴，攤手，「大綿，那綿綿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為什麼？」佳霓困惑的眨眼。
「啊……」小傢伙眼珠轉個不停，「那，那個……綿綿今天課業很多啦，明天，明天魯老師要檢查，沒做完的要受罰的啦！」
「這樣……」佳霓有些為難了，看了一眼對面的藍晟域又看向一旁的小傢伙，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真的可以？」
「當然啦！！」小傢伙說著，還不忘邊朝一旁的藍晟域古靈精怪的一陣擠眉弄眼。
藍晟域一臉讚賞的笑意，只是還不忘交代一句，「待會我讓那嫂過來陪你！」
「好……」綿綿乖乖點頭，似乎還格外的興奮，「你們就放心的去玩吧！」
大街上，兩個人，手牽著手，漫無目的的遊走著。
冬天的陽光總是透著一股慵懶的味道，灑在身上，說不出的溫暖，即使，寒風依舊。
佳霓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牽著他的手，有一種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感覺。
從前，總是會奢望著有一天可以靠得他如此近，可以真切的感受著屬於他帶給她的掌心溫暖。
佳霓綻開一抹陽光般的笑容，微微仰頭看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約會？」
藍晟域低眸，眼底染著說不出的溫柔，搖頭，「不知道，就突然想走走……」
佳霓笑著，不說話。
笑容印在臉上，很甜。
「冷不冷？」他問。
「有點！」點頭，其實還好。
果然，預料中的，他探手，把自己嬌小的身子裹得緊緊地，密不透風。
遠遠地看過去，兩個人儼如一雙連體嬰兒一般，可愛又粉紅透了。
佳霓偷偷的笑，又仰頭看他，「那今天想做什麼？」
「不知道……」藍晟域唇角淺淺的笑，摟著佳霓的長臂更加緊了幾分，只是大手依舊扣住佳霓的小手，「想不想去逛街？」
***
「逛街？」佳霓水靈的大眼閃過几絲興奮，很意外，他竟然會主動提議去陪她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