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唯一想娶的人
「不難……」唐正勛笑著，「娶你，只需要一個程序而已，難得不是娶你，難得是……用心娶你。」
他的笑容……
絢爛得，足以吸附，所有女人的視線！！
即使，他的面容已經全然被毀。
但，那樣的氣質，那樣的微笑，真的……
無人能及！！
利亞爾瞬間紅了眼，「面具，沒有毀容前，你一定是個非常吸引女『性』的帥哥！」
唐正勛只笑，沒有言語。
「可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就想……聽你說一句，你會娶我！！我不需要你用心，我只要你能守著我……面具……」
她揪住他的衣領，絕望的哀求著他……
「利亞爾，我們先止血，好不好？」
唐正勛安撫她。
「你先答應我的要求……求求你，答應我的要求！！」
她的眼裡，幾乎是噙滿著絕望。
那感覺，彷彿是在說……
如果，不答應，她就不會接受治療，她會讓著這淋漓的鮮血染紅這間房……
但，唐正勛終究是決絕的！！
「利亞爾，歉疚，和報答，從來……都與愛情，無關！！抱歉……」
他漠然的將她的手，至自己的胸口拿開，對對面的醫生交代了一句，「麻煩先止血……」
「我不要！！我不要……」
利亞爾幾乎開始發狂……
她握著刀，幾近瘋狂的在自己手腕上割著，這一動作，嚇壞了雷洛，也嚇到了唐正勛。
他意外……
那樣堅強的利亞爾，卻能做出如此瘋狂的行徑來！！
不！這不該是她的！！
可如今的她……
已然喪失了心智！！
「面具，我求你……」
「兄弟，我給你磕頭了，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就算只是哄哄她也好！騙騙她也罷了……」
男『性』尊嚴那麼強烈的雷洛，就那樣，幾乎是帶著一種絕望的，「咚——」的一聲，就在唐正勛面前跪了下來。
看著刀鋒，一刀刀至利亞爾的手上滑過……
濺出的血，幾乎染紅了唐正勛的雙眼！
而雷洛，那一聲聲的哀求，也刺痛了他的心……
終於……
他閉上了眼去……
「利亞爾，我娶你！！」
最終……
最後的結局……
他還是說出了這三個字來！！
這，最致命的三個字！！
當那三個字一溢出唇間的時候，唐正勛有一種心間明塔瞬間塌方的感覺……
那麼難受，那麼憋悶！！
或許……
這就是他欠她的，他欠給整個胥的債！！
而那一刻，他彷彿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
……
聽完歐彥西說完整個故事，妍希已經紅了眼眶……
心，被太多異樣的情緒填得滿滿的。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
她不怪那個男人！！
是！就單憑他說過的那些話，她已經感動得無法言語了。
她知道……
他的內心世界，一定不比其他任何一個人痛苦！！
在所有的人都『逼』著他做出抉擇的時候，在面臨一個這樣兩難全的抉擇時……
其實，他做什麼選擇，在別人眼裡，都是錯的！！
一邊，是他的愛人，而另外一邊，是他的恩人……
大家都『逼』迫著他，他自己也『逼』著自己……
如果這種時候，連她都『逼』著他，那她秦妍希又還有什麼資格去愛那個男人呢！
不管他們的結局如何，其實，她都只是簡單的，希望他能幸福，能好好的！！
可是……
幸福對他們而言，怎麼就那麼艱難呢？
「想哭就哭出來，別把自己憋壞了。」
歐彥西勸妍希。
妍希搖頭，笑著，眼底卻噙滿著凄然，「雖然我很難過，但我能理解他，而且，我知道，他愛我，他始終都愛著我……」
歐彥西也跟著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怪他……」
妍希將目光停駐在前方，唐正勛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之上……
「如果他真的選擇了我，如果利亞爾真的就這麼走了，他這一輩子……一定無法原諒自己的！這樣……也好……」
妍希看著他背影的視線，越漸模糊……
而心，也跟著越來越……『迷』惘。
往後的路……
沒有他，她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走……
一陣涼風倏爾刮過來，席捲在她的身上，讓她冷得渾身不由一陣顫抖。
她忙下意識的將外套裹緊，卻發現……
自己早已不知在何時，被風吹落了眼淚……
正勛……
正勛……
她在心裡，一直不停地喚著這個名字……
她不知道，往後，是否真的還有機會，這樣喊他……
…………
夜，茫茫……
天空沉得連一絲星光都沒有。
妍希徒步在草地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心，卻在這一片望無邊際的草地上徜徉……
回想著，太多太多的過去……
曾經，還有現在！
卻倏爾，只覺腰間一緊，下一瞬，嬌身一輕，還未來的及待她回神，整個人就被按壓在了草地上……
一記強勢且兇猛的濕吻，朝她狂襲而來……
那熟悉的味道，妍希根本不需要去探究就知道，是他！！
只是……
這是一記味道複雜的吻！
參雜著太多太多的艱澀，瘋狂的糾纏著，深吻著……
彷彿是，怎麼樣，都要不夠她似得！
妍希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這樣，默默地，承受著他這一記吻……
只是，莫名其妙的，卻還是，被淚水沾濕了眼角……
而她身上的唐正勛……
除了吻她，卻什麼都沒做，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直到，兩個人被吻得氣喘吁吁，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時，唐正勛這才放過了妍希……
從她身上滾落下來，躺在她的身邊，不停地喘氣。
兩個人的呼吸，交融著，此起彼伏著，卻久久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很久……
呼吸平順了下來……
兩個人靜靜的躺著，看著天上繁星，任憑著時間漸漸流逝……
他的手，爬過草地，伸過來，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很緊很緊……
那感覺，彷彿是唯恐，她會消失一般。
唐正勛幾乎不敢去想象這往後的路，他該要如何去走！
「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沙得有些嘶啞。
語氣里，充斥著太多的無奈以及，艱澀……
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了主意……
『迷』茫，無盡的『迷』茫……
他宛若墜入了一個『迷』霧障中！
妍希偏頭看他，努力堆著笑，「你不是已經做好選擇了嗎？」
唐正勛幽藍的眼潭深陷了下去……
有那麼一刻的，妍希彷彿從他的眼底，看見了閃閃的霧氣。
她不知道，那是夜光的閃爍，還是淚光的『迷』離……
她只知道，在他的眼底，折『射』出來的，是一種……無盡的痛苦！
他眯了眼去，「你在生氣……是的，該生氣的……」
一定是要生他的氣的！！
他憑什麼那麼做！
這個女孩……
給了他這麼多！！！
給了他愛情，給了他幸福，給了他快樂，給了他一切的回憶，給了他青春，甚至於，還把最寶貝的愛情結晶都留給了他……
而自己呢？帶給她的又是什麼？
除了這無盡的傷害，還是傷害！！
他，什麼都給不了她！也什麼都沒給她！！
「正勛，我沒有生氣！」
她是真的沒有生氣，唯一有的感覺……
就是痛心，還有，心疼！！
她能理解他的痛苦……
抉擇不是他下的，是被『逼』得，那種兩難全的感覺……
他不會比他們任何人都好過的！
「我是很難過，但我知道，有一個人會比我們任何人都難過……」
妍希真誠的看著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那麼貼心窩。
她的手，緊緊地反握住他冰涼的大手。
「我不怪你，也不『逼』著你，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無能為力，也知道你的歉疚，你的無奈……」
她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有些哽咽……
「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再去猶豫……別再，難為了自己！！」
這樣……
只會讓她，越發的難受！！
對於她這一連串鼓勵的話……
唐正勛一句話都沒多說。
不是不想說，而是……
喉嚨被一股酸澀堵得死死地，真的，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是，幽藍的眼底……
越發殷紅……
血絲，布滿整個眼眶……
終於……
他出聲了。
手，扶上她白嫩的面頰，他說，「你是我唐正勛這一輩子，唯一想要娶的女人！！」
妍希的心，驀地一顫……
「可是，為什麼老天卻偏偏不肯讓我得到你……」
他聲音哽咽，到最後，卻笑了……
「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從前太多的浪費你對我的付出，曾經或許我有機會抓住的，可……到現在，已經沒有給我選擇了餘地了，是不是？」
霧水，瀰漫在他的眼底……
妍希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秦妍希……」
他喊她，聲音有些薄弱，「告訴你件開心的事兒……」
「嗯！」
妍希點頭，淚水順勢而下……
「我想起來了……」
「嗯？」
「關於我們倆的過去，點點滴滴……還有，對你的每一分傷害，每一個承諾，都像放電影一般的……想起來了！！」
就在他對利亞爾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
關於她的回憶，就像泉水一般，瘋狂的往腦海中涌了出來！！
那樣猛烈，也那樣的痛心！！
妍希笑了，卻又哭了……
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突然想起那些過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們要去聖彼得堡結婚的？」
「有嗎？」
妍希歪著頭看著他，輕笑道，「你記得有這回事兒嗎？可是，我的印象里沒有這件事……你是不是記錯了！」